此言一出,旁边的雅阁里的几位贵族子弟还有楼下的人都纷纷重惊,停下说话,都看向战凌双所在的雅阁。
李芙巽脸色猛沉,战凌双让一个下贱的婢女把她扔下去?该死的,她把她当什么了,一个可以简单的物品么,还让人把她从楼上丢下去?!她真想把战凌双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看看她把她当做什么了!
“战凌双,你这个弃妇!你有什么资格动我?我可是京华皇商之女,你不过是个弃妇而已!”
听到这话语中强烈的鄙弃和不屑,印月瞪了一眼李芙巽,但却没有说些什么,而那宁静的雅阁却许久没有传出响应,须臾,里面响起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排斥着丝丝讽味。
“皇商之女,果真了不得,那还请李小姐离凌双远些,万一被凌双卸了胳膊卸了双腿的,可就不好了,毕竟李小姐可是皇商之女!”
战凌双说的极其谦和与淡然,表面看似尊重,可加上这个语气说出卸了胳膊卸了双腿,还真是有一种诡谲的和谐感。
笑话了,她连太子都敢动,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皇商之女?
众人一听这不善的话语,都噗声大笑,这战家大小姐怎么说话如此恶趣味儿,前一刻还说要把李芙巽从楼上丢下去,下一秒却又说要卸了李芙巽的胳膊和双腿,这其中的寒意和警告,李芙巽怎么会没看出来呢?
“你!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李芙巽有点气急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家人呵护在手心里的人儿,所谓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参与,怕她累着了,可战凌双倒好,不会有一点怜惜对方女子,反而行为干脆果断,嘴皮子也毒的很。
话说,若是嫡系子弟没有一点利用之处,都受到别人的唾弃和无视的。可眼前这个战凌双是个什么情况?都说嫡女弱势,但还不如战家战凌双毒呢!
雅阁短暂的静了静,战凌双在里边笑的寒气直冒,“不劳李小姐提醒,凌双可记得自己的身份。京华国三朝元老抛头颅洒热血,受到皇帝敬重的战家大小姐,这个身份,凌双不会忘,也不敢忘。”
众人听言,之前的笑声瞬间小了许多,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记得威名凛凛的战府,而在遥远的时代,那个风华一时的战府或许在此时早已被人们淡忘,只剩下战府几十年前那亡命勇将,在地下独自叹息和悲愤。
“别跟我说这些虚名!你记住,你是被太子休掉的弃妇!只是弃妇!”
李芙巽皱眉,一时闹热,没有平时的沉静,反而有些急躁,在她的脑海里,只有羞辱战凌双,她才能得到安慰和快感。而她也没有意识到,战凌双话里蕴藏的玄机。
雅阁里的战凌双浅浅一笑,笑的惊心动魄,“虚名?”好似轻轻呢喃,但又似嘲讽冷语。战凌双微微昂首,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盯雅阁的帘子,好像要透过雅阁的帘子看李芙巽。
幽深的眸底一片沉寂,但却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短暂安宁。
“只是虚名么?”
战凌双微讽一勾唇,眸间淡淡流转的沧桑和戾寒把雅阁里的气氛直降到最低点。
“对!”
李芙巽高傲一扬下巴,轻轻鼻一哼,杏眼微微往上挑,一副不屑的模样。
“那三朝战府亡命的五万士兵该如何解释?他们也是虚名不成,为了保家卫国,付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白发人送黑发人,留下最亲的人徒自悲伤,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你的一句,虚名?”
战凌双语气冷漠,那眼眸里闪耀的是不属于这个时代战凌双的情感,她不由得想到了前世的神盗组织,虽然说她自小就是孤儿,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她不曾少见,那种经历,是谁也不曾想过去接触的。
听战凌双这么一说,李芙巽有点惊楞,随后便有点难堪了,因为这句话使许多人朝她看来。那种眼神不是善意的是责怪的。虽说她是皇商之女,但是这点利弊很有可能威胁到李府和皇家的生意,所以她这次倒是识相没有说话了。
而急忙找到战凌双雅阁的镜柔公主和许苏苏,一拨开人群,便看到了这尴尬冷面的场景,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道:“战小姐不必生气!芙巽并无冒犯之意,还请战小姐看在本公主的面子上,不与芙巽计较!”
战凌双在雅阁里优雅地品了一口茶后,抿抿唇,道。
“不曾相识,何来面子?”
八个字,简单明了地驳了镜柔公主面子。而敢做这事的,大概也就只有战凌双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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