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今天日头好,我在这晒日头呢,姐姐二婶快回屋吧。”
郭宝烟点点头:“嗯,那你待一会儿就进去吧,将近年关,各府都有庄头掌柜送年货,街上人来人往,让人瞧了去不好。对了妹妹,姑母送了我一匣子珠花,是江南送来的新样子,等会你去我那里挑两朵?”
惠安侯只在光禄寺领了个虚职,本身却很精明,家里几处铺子生意格外红火。惠安侯夫人是江南望族,虽说如今家中没有大官,家境却殷实,听说陪嫁铺子合起来每年都有数千两的进项,这夫妻俩可谓是富得流油。
惠安侯府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可惜郭宝珠不稀罕,爹爹疼她,她想要什么没有,不至于跑去人家屋里巴巴地挑东西。
随口应付过去,郭宝珠没了继续跟她说话的心思,目光再次投向巷子口。
许氏见了,心思一动,朝女儿使了个眼色,笑道:“宝珠看什么呢?今天有姐妹过来玩吗?”
郭宝珠悄悄翻了个白眼,刚想随便打发过去,前面巷子口忽然转过来一辆马车,随着马车整个转进巷子,马车旁边骑马的男子也映入了眼帘。只见他头戴玉冠,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袍,脚踏黑靴端坐于马上,在这寒风里越发显得风姿飒爽。待他离得近了,长眉凤眼面若冠玉唇若涂丹,竟是罕见的美男子!
郭宝珠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马上的男人:“姨兄,你是姨兄?”就算她忘了儿时记忆,甚至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姨兄,单看他酷似延平侯的面容,也够让她确定了。
赵沉勒住缰绳,笑着打量门前单独站在一边的小姑娘,“宝珠?”
随着这一声,郭宝珠兴奋地差点跳起来,欢快地跑了下去,停在刚刚翻身下马的男人身前,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端详,忍不住笑,“姨兄,你,你怎么长得比我哥哥还高啊,你明明比他小的,还有,你,你人也比哥哥好看!太好了,终于有人把他比下去了!啊,净顾着跟你说话了,嫂子呢,快请她下来看看!”
她笑得真诚,喊得亲热,跟记忆里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一模一样,赵沉心里有了些底气。若只有他自己回来,亲戚们对他是好是坏他都不会太在意,可他有了妻子,还是希望妻子有说得来的伙伴的,目前看来,郭宝珠应该算一个了。
他没有看那边盯着他们这边的母女,转身走到马车前,挑起车帘道:“义母,阿桔,下车吧,宝珠也在。”
阿桔有些紧张,一旁宁氏拍拍她的手,阿桔点点头,低着头探身出了马车。
整齐安静的侯府门前,一个穿朱红襦袄妇人装扮的女子慢慢探了出来。当她抬起头,领口一圈雪白狐毛,耳边轻晃的红宝石耳坠衬得她香腮白里透红。当她看向马车前的男人,眼里流动的光彩瞬间把旁观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当她羞涩地垂下眼帘,那天生的娇.柔风情让人不由盼着她再抬眼看一看,而当她把纤纤素手搭在男人修长白皙的大手上,被男人反握住,力量与柔弱自然无比地契合在一起,而这一男一女,也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郭宝珠呆呆地看着,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种甜蜜,为姨兄而甜蜜。
郭宝烟却生出了别样的滋味儿,就像云破月初时心情跟着明朗,转瞬又蒙上了阴影。她怔怔地看着那个让她才看一眼便不由心跳加快的朗月一般的男子,再慢慢看向他身边并未被他的气度遮掩风华的女子,最终垂下了眼帘。
延平侯府的嫡长子,原来是这样的。
她不曾见过延平侯,只知道那是京城罕见的美男子,惹得国公府的女儿千方百计要嫁过去。曾经她觉得秦氏肤浅,今日见了赵家男儿,她突然有些理解秦氏的心情了。
男人好看成这样,就像是珠宝,没有得到的能力也就罢了,但凡有,肯定会想办法得到的。
可惜,她既没有能够让她不顾世人诟病抢人的家世,也没有那个姑娘命好,早早遇见他,嫁了他。如果,如果她早点遇到,是否也有机会?
郭宝烟再次看了男人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如果,她注定与这男人无缘。
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了母亲身后。
许氏则惊讶地走了上去,打断郭宝珠对阿桔的赞叹,看着赵沉问:“你,你是宝珠的姨兄?”赵沉的字是他满十岁时赵允廷起的,除了赵家人,和赵允廷在交谈里透露过的人,旁人并不知道,因此许氏只能用关系称呼他。
赵沉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对阿桔介绍道:“这是永昌侯府二夫人。”他小时候见过许氏,就算没见过,大概也能猜出来。
阿桔早已将与赵家沾亲带故的女眷身份背熟,马上对上了人,知道许氏属于不需深交的那类,便欠身福了一礼,笑着请安:“二夫人好。”
许氏拉着她手,连连点头,“不错,侄媳妇生的真好,满京城都找不出第二个了,宝珠叫我二婶,你也别喊二夫人了,就随宝珠喊我二婶吧。”说着回头把郭宝烟叫了过来,“这是宝珠姐姐,小名宝烟,以后侄媳妇闲着无趣,把宝烟姐妹叫过去陪你说话吧。”赵家可是京城里的新贵,风头正盛呢。
“宝烟妹妹。”阿桔笑着喊了声,转身吩咐锦书把早就备好送给郭宝烟的那份礼端了过来,趁机收回手:“宝烟妹妹不嫌弃的话,以后可以跟宝珠一起过来找我啊。”
郭宝烟柔柔一笑:“嗯,我一定跟宝珠一起去。”
许氏马上接口,“侄媳妇,你不是京城人吧?”听说赵沉一直住在乡下,她都不知道他何时成的亲。
阿桔落落大方地道:“是,我是登州人。”赵沉曾经避居登州已经不必隐瞒众人了。
介绍完自己,阿桔又介绍了宁氏。
许氏被阿桔的身份惊住了,满脑子好奇根本没有太留意什么义母,还想打听阿桔家里是做什么的,郭宝珠忽的挤到两人中间,抱着阿桔胳膊扭头对许氏道:“二婶,我娘还在里头等着呢,我先领我姨兄他们进去了啊。”
许氏这才意识到此时不是打听的时候,忙笑道:“去吧去吧,你娘肯定想坏了,嫡亲的外甥,平时表现地再漠不关心,其实心里还是惦记的。唉,侄媳妇一会儿见了你姨母别害怕,她是面冷心热呢,就是对宝珠笑脸也不多。”
阿桔笑笑没有接话,告罪之后转身,随郭宝珠进了侯府。
锦书紧跟着她,锦墨留在后面,盯着后车上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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