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演得怎么样?”血狐狸见好就收,给本体一个发泄的出口不过了为了安抚人心,可本来这出戏就是棋行险招,说多便错。
安老爷子不轻不重“嗯”了一声,面上是几人中最为淡定的,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练就任何场合喜怒不形于色、稳如泰山,姜到底是老的辣。
“说了这么半天,我肚子有些饿了呢。”血狐狸摸了摸肚皮,扫了众人一眼,“爷爷,这回乡间之旅咱可不是白去,让孙女来给您做些小点心怎么样?”
还会下厨了?安老爷子眉梢一挑,笑说:“哦?那爷爷可得尝尝。”
“好嘞,您等着。”血狐狸嬉笑着转身,朝刘妈使了个眼色,“刘妈,委屈你给我打个下手咯。”
“不委屈,小姐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刘妈笑盈盈就跟了上去,贴近血狐狸之时压低了音量,“小姐,你有什么打算前能和刘妈先通个气不?刚可把人吓坏了,你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刘妈放心,我心中有数,你瞧这不没事吗?而且……你瞧着不爽吗?”
“咳咳……”刘妈干咳一声,笑瞪一眼,“是还挺爽,小姐可有看到那个的表情?哎呀,还真是大快人心。”
“那不就结了!”
她要的就是这效果,不适当敲打敲打还真当她是软柿子任人拿捏?可蛇打七寸,又不能乱来。安家这种富贵之家,表面确实风光,可越是这种人家就越注重脸面。家丑不可外扬乃是千古金句,放哪都合适。
也许安子卉的到来的确甩了安家一个大耳刮,可世间就无不透风的墙。与其让人说安家始乱终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不如顺水推舟让人认祖归宗。风言风语不过就说安又均风流而已,传也传不了多久,再者这本就是有钱子弟的通病而已。倒是认人为亲,且一视同仁对待几个孩子就搏了个重情义的美名,于安家来说,并非坏事。
血狐狸看得透,可安浅夕就想不通了。本来是被安家人捧在手心的公主,突然来了个野种和她抢东西,心里能好受吗?安浅夕心气高,要她和一个私生女争还真有些不屑,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还需要争吗?当然,对于安子卉,好脸色肯定是不会给的,小打小闹也是人之常情。
可安浅夜那天的话无不透露安浅夕背地里做了许多不利于安子卉的事,往深里一想,可不就是那安子卉也偷偷出了些手段么?而且,就如安浅夕刚台词里说的,做坏事驾轻就熟且没让人抓着把柄。所以安浅夕怒了,本来脾气就大,岂能容忍一个外室女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诚如刘妈所说,安浅夕平时不舒心了拿话压人也是有的,可头顶还有安老爷子和安父压着,若说顶撞,肯定是有,可显然从安老爷子对人的态度来看,当面顶撞的后果便是面壁思过。安浅夕怕不怕?怕!所以实在气急也只是私下发发火、摔摔东西。像今儿这样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了这么一出含沙射影的戏还真是头一回,安浅夕暂时爽了,所以很知趣地缩回了自己的角落。
这头血狐狸心情舒爽做点心,客厅里的几人各有所思。
安又均的脸色很难看,想到那句什么“小娘养的小贱人”还有什么“狐狸精”之类的话就怒火烧心。看似骂娘,其实不也是在骂他这个当爹的吗?都说女大十八变,这变得也太快且变得太大胆、太大逆不道了。
安子卉就更坐不住了,这是当众打她的脸啊。还打得她无法为自己辩驳,人家多会来事,明说了是照剧本演。什么叫打落的牙齿和血吞?这就是。安浅夕,好,很好。战斗力变强了呢,不过,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就像你说的,安家人现在可都站在自己这边,还有沐彦彬,不也是围着自己团团转么?只要抓住了这些,你安浅夕还能翻出什么大浪来?咱们拭目以待!点心?是吃不下去了,这时候如果忍得下去反而让人看着心机深沉,那不如顺水推舟扮回柔弱好了。
这么一想,安子卉推说自己养的花到了浇水的时候,就起身去了花园。
安子卉走了,沐彦彬能坐得住?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当众受辱,心疼得不得了。反正安家自己也是熟门熟路,和安家几个孩子都处得不错,此时走开一会也没人说个不是。而且就这么些日子观察以来,自己对安子卉的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也没见安家有微词。再者在安家人眼里,安子卉懂事知理、进退得宜,对于他二人的亲近似乎挺乐见其成,那他还担心什么?
沐彦彬虽这么想,可不能真这么起身跟上去,表现得太明显有损自己经营的形象,转头对着安浅夜使了个眼色。
安浅夜会意,起身:“沐大哥,前几日得了件古玉,看着不错,瞧瞧去?”
“你都说好,绝对错不了,那我得好好看看。”沐彦彬轻笑着起身,“爷爷、伯父,那我和浅夜就先告退了。”
“嗯,来看我就是你的心意了,难道还老要你们年轻人陪我这个老头子么?去吧、去吧。”安老爷子摆手,很爽快就给了台阶。
沐彦彬顺理成章成功脱身,安浅夜却是几人中震动最大的。
刚那一出戏历历在目,尤其那声“滚远点”可把他给炸懵了。自己这个妹妹什么心性,做哥哥的会不知道?可现在还真有些说不准了,两个月不见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
换做以前,别说这样当着众人面演大戏,就是偶尔一两次顶嘴也是战战兢兢,所以才会背地里使坏。今儿倒好,几乎是把所有人都给骂了,骂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可偏偏又让人哑口无言。
父亲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也只能沉默不语,那两个不用说,这不相互抚慰去了么。最让人猜不透的是爷爷,竟然不怒反笑,这还是自己头一回摸不准老爷子的心思。
安浅夕,我的好妹妹,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一会视人如无物,一会又死缠烂打发嗲,再一转眼干脆唱了出精彩的大戏。可不得不说,这一次,比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要高段得多,真是不由让人高看几眼。
安家,怕是要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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