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火辣辣的疼!全身上下就像被拆散了架!不,不对,能感觉到疼说明没死。没死?高空,几百米高空坠落,不说跌得面目全非,无知无觉成了植物人都是奇迹。可这真实的痛感是怎么回事?
转了转眼珠、动了动手指,是真的能动!蓦然睁眼,天色虽暗,可还是能分辨出周身的杂草和四处的树木,这是哪?晚风吹过,吹得林间树叶沙沙作响,一丝寒意侵袭而来。谁能告诉她从繁华都市高空坠落会一跌来到荒郊野外?
难道是地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都有异能了,也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谁能说这个世界就没有鬼神?地狱么!是呀,身为佣兵之王的血狐狸可不是好人,满身血腥,身上背负的人命多不胜数,除去下地狱还真不作他想。难不成她这样的人还能上天堂?自嘲扯了扯嘴角,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让恶贯满盈的她去了该去的地方。只是——
地狱又怎样?反正做惯了恶人,就恶到底吧!既然活着能杀人,来到地狱一样杀鬼,那就闯上一闯!
血狐狸再次动了动手。
“嘶——”
骨折了?怎么人死后也带着伤呢?抛去心底的不满,再次动手。“咔嚓”一声,接骨完成。
血狐狸没有轻举妄动,身为佣兵之王,对于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自然要先打探清楚,更何况身处地狱。
只是这里除了风声,未免安静过头,倒像是来到了深山老林。
跐溜一声,余光瞄见一只灵活的动物在树枝上蹿,没看错的话,那是只松鼠。
“呵呵,这地狱也没有想象中可怖嘛!”血狐狸终于动了,可没料想自己的身体此刻太不中用,区区坐起的动作都觉得力不从心,以至于上半身才起来又倒了下去,以免再次和大地亲密接触,下意识手掌撑地。
“靠!”极不文雅爆了句粗口,她怎么不知自己的身体像现在这样脆弱如婴儿?不过被荆棘刺伤了手掌,却钻心地疼。
抬手一看,就懵了,确切的说是惊悚了。她不是瞎子,就着月光,尽管光线不亮,也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手。可这双手——
手指细白,用十指芊芊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整双手细嫩光滑,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所以小小的擦伤就能带起血红一片,更别提本就受伤,那抹血红在白皙的手上显得特别亮眼。还有,指甲上,没看错的话,是指甲油吧?她什么时候擦过这种东西?
不,这绝不是她的手。尽管她肤质也白,可手掌上的厚茧是惯用枪械留下的印记,而这双手,显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女才有的手。
疑惑间,一缕青丝垂于眼前。长发!还是烫过的?随手一拨,身后的秀发全数来到了胸前。她向来怕麻烦,这种长度的头发自己绝不能容忍,更别说会在头发上花功夫整些有的没的,直接一剪刀下去,短发,干净利落。不仅如此,这身装扮……
名牌,还是紧身的连衣短裙。除去任务需要,她还真不太穿裙子,更别说短裙了。种种迹象表明,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还是说下到地狱连自身也发生了变化?这不科学啊。
幻觉?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刮。疼!既然疼,就不是梦,那她是谁?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伴随着痛楚,整个脑袋似要炸开了花。饶是身经百战的血狐狸也不由自主双手抱头,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潮涌而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接受完本体的记忆,浑身汗湿得像从水里刚捞上来,血狐狸舒了口气,紧接着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谁说恶有恶报?老天,我该说你长眼还是眼瞎好呢?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是千古金句。这样都没死!不对,是让我重生了,看来,我果然适合做恶人!”
血狐狸笑得差点岔了气,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就是为了生存,本以为这回必死无疑,却不想老天给了她这么个大优惠。可不就是大优惠么?本体可是正宗的名门千金。
“安浅夕?十八岁?高中刚毕业?整整年轻了十年呢!”一笑过后的血狐狸低头又看了眼自己的双手,乐不可支,“你既然没福,就让我来接手吧!虽然这名字不符合我的性格,倒不难听,今后我就是安浅夕了。”
天上掉馅饼的事落到自己头上,身上的伤算个鸟?好日子来了。
可要过好日子得解决眼前的困境啊,这么一想,马上起身。虽然举步维艰,但可以忍受,再不济……
安浅夕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支木棍动了动手,紧接着傻眼。
木棍一动不动躺在原地,似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异能没了?不死心再次发力,无果。尽管有些失落,毕竟跟随自己多年的能力突然消失,一时之间还真的让人难以接受。但她是谁?闯荡到佣兵之王的名头可不是全靠异能,那可是她在枪林弹雨、血雨腥风中一拳一脚为自己得来的美名。异能,只是她偶尔用来消遣的东西。有得就有失,比起重生,失去的异能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或许做个普通人也不错。
活着,就好。
迅速调整好心态,一步步走向木棍,抄起,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弱,弱到极点!”安浅夕摇头,对现在的身体嫌弃至极,抬头看了眼明月,勾唇浅笑,眼神坚定自语,“那就再次强大起来。”
自我勉励间,听得几声狗吠及隐约的呼唤声,安浅夕顺声而望,几束光亮由远及近。
“安小姐,你在哪?”
“安姐姐——”
这是来人寻她了!
眼见着光亮照向别处,未免错失来人,安浅夕放声高呼:“在这,我在这里!”
接下来又是几声狗吠,跟着奔来的狗,匆匆的脚步声起,不多时,一众人就出现在了安浅夕面前。
“安小姐,可算找到你了。”带头的中年汉子一个箭步上前就来搀扶,上下打量几眼就蹲下了身子,“伤得不轻,叔叔来背你吧。”
这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张汉生,而安浅夕就是在这户人家暂住。抬头再一看,大人小孩,一共十人,一个个衣着朴素,眼里的真诚和松口气的表情不是作假,这些人,看着挺实诚。
安浅夕本来是讨厌他人的触碰,可拒绝不了中年汉子的好意,再者,现在这身体要走回去也的确困难。既然有人愿意效劳,何乐而不为?丢掉手里的木棍就趴在了男人身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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