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白日众人的欣喜也已平息,阳武县的上空被一片漆黑所笼罩,街上静悄悄的,只有几个闲汉还在胡乱逛着。是啊,想这不太平的年间,寻常百姓填饱肚子都是个大问题,哪还有什么夜生活可言。不过,对于那些富商权贵来说,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这不,为了庆贺武松的这次胜利,知县难得大方了一回,自掏腰包,给他在狮子楼订了一桌酒菜,武松也乐得做一回大爷,让人苦恼的是那陈武,死皮赖脸,非要跟着武松去蹭饭,撵都撵不走,“算了,就当是溜着我家旺财去好了。”武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路上,那陈武兴奋地是手舞足蹈,“娘的,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鸟气,头儿,你知道霸刀五那怂包样吗?我连抽了这小子三个巴掌,他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早知道这样,我早就取了东平村如花那娘们了,兄弟我可是眼馋了很久了。”
靠,怎么又是如花,这些人的口味怎么就这么特别,武松暗暗腹谤了一句,赶紧同这幻想与如花双宿双飞的**拉开距离,他可不想在睡梦中被如花吓醒。
很快,一座大酒楼映入了武松的眼帘,果然是阳谷县的“五星级大饭店”,只见青砖灰瓦,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也雕刻的栩栩如生,武松想道,光这酒楼气势就能让一些人心甘情愿的掏腰包了吧。
不容武松多想,掌柜的就迎了过来,热情万分的招呼他们,“哎呀,真是稀客,武都尉和陈都头能来本店,真是令本店蓬荜生辉啊,两位,给武都尉的庆功酒已经备好了,请移步二楼小坐片刻。”
见得此人如此识趣,武松的态度也和缓了起来,“哪里哪里,那就劳烦掌柜的带路吧。”
“好,好,”掌柜的也不敢怠慢,恭敬的在前面带路。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二楼传来一声瓷器砸落在地的声音,“你……你西门庆算什么东西,敢搅我邓通的兴。”语气中却流露出不自然的怯意。
“西门庆!邓通?。”武松吃了一惊。掌柜的却一脸了然的神色,告罪一声,就敢紧上楼劝架去了。
“头儿,真是他娘的找晦气,咱上楼去,看我不抽死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说罢陈武也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西门庆是吧,”武松的嘴角出现了一丝冷笑,随即便上去,瞧一瞧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风景。
二楼的桌子倒是不少,估摸着有十来张吧,排成一个“口”字形,中间空出了一大片位置,这便是当时酒楼里的一大特色,客人可以一边吃菜一边听艺人唱小曲,要是唱的好听,客人自有银钱打赏,如果唱得不中听,客人一不高兴,便是连生意都没得做了。
此时,那位置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稚气未脱的脸上却挂着几行泪珠,如玉般的双手紧握衫角,旁边摆放着一把四弦琵琶,琵琶心,映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啊。少女的前面,两拨人剑拔弩张,左边为首的那人三十出头,长得倒是颇为英俊,只是眉宇间流露出一股子阴柔,让人有股不舒服的感觉,这人不是那西门庆又是哪个。至于右边的这人,就略显年轻,而他姓邓,口气又如此之大,应该是与被抢的邓老头有点关系。
这时,那西门庆开口了,“我说邓大公子,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这位小娘子归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别像上回在宜春院,明明先付了钱还坐冷板凳,倒让在下成了入幕之宾。”言罢,他身后的众人传来一片哄笑声。
“你……你……。”这个叫邓通的明显被戳到了痛处,呛得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两人继续争吵下去,陈武一扯嗓子就大骂,“你们这两个鸟人,真不识趣,敢搅我我们头儿的庆功宴,不要命了是不是。”
西门庆和邓通两人被骂的一头雾水,武松也没有再继续看热闹看下去,走上前去,朝他们俩微微一拱手,“在下武松,不知二位何以在此争吵,在下既然是本县的都尉,正好可以做个公证人。”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武松的身上。目光中透着惊奇,那少女也偷偷用目光打量着他,眼神中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西门庆最先反应过来,起身一大拜,毕恭毕敬的说;“原来是勇打猛虎,智擒山贼的武都尉,在下打扰了都尉,先在这儿告罪了,今日之事,不过是区区小事,怎么敢劳烦都尉。”
一旁的邓通却不买账了,“西门庆,你这厮在说什么屁话,请都尉明察,是小人先看上了这小娘子,西门庆这人却横刀夺爱,端的让人生气。”好不容易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这邓通怎会放过。
“好了,本都尉自会秉公处理的”武松径直走到那个少女的面前,“既然西门官人和邓公子都如此中意你,你意下如何啊。”
少女听了武松的话,轻咬绛唇,怯怯地答道:“不是的,请都尉听小女子说,小女子本是代州人氏,与家父本是要去投东京的本家亲戚,不料想,路过景阳冈时,家父却被猛虎所伤,不幸去世,小女子一个人孤苦无依,只得先借钱葬了家父。又因自小熟通乐器曲目,故在此卖唱为生,希望能筹够借的钱,今日这邓公子与西门官人却要强纳了小女子,小女子怎生肯得,只希望都尉能为我做主。”言未毕,泪已流。
武松望着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心底里也有了一丝丝的触动,当下心生一计,朝众人说:“既然各位都是来此听曲的,就不妨先听听这女子的妙音。”说完,便招呼陈武,手握一盏佳酿,一副老子要听曲,别来烦老子的流氓样子。
邓通和西门庆俩人谁也摸不透武松的心思,见他如此不客气地鸠占鹊巢,也只好找了个位置,灰溜溜地坐下了。
待得众人都坐下以后,那女子也擦干眼泪,拿起一旁的琵琶,朝我微微一欠身,“就让小女子为都尉唱一曲柳永的《雨霖铃》吧。”玉手轻拨,已是凄然唱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美妙的少女音喉再配上黛玉般的愁思,只搅得武松的内心一片混沌,怅然的情绪也油然而生。一曲作罢,全场雅雀无声,似乎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中了。
“好,”武松率先开口,“陈武,赏五百贯钱。”要知道,在当时,五百贯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可以买一幢小宅子了,这下,应该能帮助这女子暂时渡过难关了吧。
女子并没有像武松料想的那样喜笑颜开,反而双颊微红,轻声道:“不知都尉可否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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