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闹市街区,二里桥下。
无数的贩夫走卒竞相奔走,为生计在大太阳低下大声吆喝,挥汗如雨地工作着,这里是申东最有名的步行街,每天的人流量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条街道自然也成为了龙蛇混杂之地。搬货的苦力,走江湖的老千骗徒,算命测字的老夫子,欺行霸市的混混,这里都是随处可见。自古华夏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得了搅动天下风云的人物。
艳阳之下,气温飙升。就连过路的行人都要诅咒一下天上火辣辣的毒太阳。尤其是穿着热裤,吊带小背心,擦着防晒霜撑着遮阳伞的白嫩嫩小妹妹们,更是抱怨着阳光和晒黑他们水灵灵的肌肤。但一边抱怨,却又一边穿着曝露的衣着享受着街道上男人们那比太阳还要火辣的目光。一个女人需要什么?氧气、食物、水,还有异性的赞美。这句话虽然有些偏激,但却也道出了大部分女性们的天性。
一片遮荫的柳树下,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手工唐装的黎正随便挑选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大剌剌地坐在地上。丝毫没有顾及到身上那价值高昂的衣物,如同一个街边混混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过小姑娘们白花花的大腿。遇到合眼缘的还会吹一吹口哨,行为跟一个流氓没什么两样,不过区别在于,一般的流氓这样干的话,得到的会是小姑娘们的白眼和鄙夷的眼神,而五官端正相貌俊朗的黎正这样做,小姑娘们则会脸红娇嗔,又或是娇羞离开,大胆一点的则会上去和这个英俊的男人搭讪。
自古华夏神州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每一行业都可以出得了绝世的天才。而黎正就是这样一个不世出的天才。他来自一个古老的传承,盗宗。华夏古时候将人按身份划分为了九流。而根据上中下三等,又分为上九流,中九流和下九流。班固就把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分为九流:儒家、道家、墨家、法家、纵横家、杂家、名家、阴阳家、农家
也可称之儒家者流、道家者流等等。后来儒、道成“教”加上佛教,就有了“三教九流”的说法。
上九流:一流圣人(三清圣人之类)二流仙(八仙等等)三流皇帝(真龙天子、封建帝王)四流官(大小官吏)五流烧锅(酒厂,封建时代曾是最大厂家)六流当(当铺)七商(商贾)八客(庄园主)九庄田(农夫)。这一说法似是受了道家田园情趣的影响)
中九流:一流举子(举人)二流医(医生、郎中、大夫、药房先生)三流风水(风水先生、阴阳先生)四流批(批八字、算命先生)五流丹青(书画)六流相(相士、看相的)七僧(和尚)八道(道士)九琴棋(古琴和围棋,标志文人)
下九流:一流巫(画符念咒招神驱鬼的南方巫师)二流娼(明娼暗娼歌妓)三流大神(以跳唱形式治病的神仙附体的神巫)四流梆(更夫)五剃头的(挑担走四方的理发师)六吹手(吹鼓手、喇叭匠)七戏子(各类演员)八叫街(乞丐)九卖糖(吹糖人的)当然,从字面上看,上中下三个“九流”合在一起才是三九二十七行,其实不然,连七十二行也包在里面了,因为每一流的行业名称都包括着很多同行或类似同行的职业,比如下九流中第五流“剃头的”,便把修脚的、跑堂的、拉车的,以及按摩、店员、舞女、帮闲等属服务性行业的均算在内。
另一种分法是把社会所有的人都分类,就有上、中、下九流:上九流:帝王,圣贤,隐士,童仙,文人,武士,农,工,商。中九流:举子,医生,相命,丹青(卖画人),书生,琴棋,僧,道,尼。下九流:师爷,衙差,升秤(秤手),媒婆,走卒,时妖(拐骗,巫婆),盗,窃,娼
黎正的盗宗正是江湖下九流之中的“盗”。与“窃”同为梁上君子一类。细分之下又有所不同,盗者张扬高调,不怕曝光,就连要出手偷东西都会先通知一下物主,提醒他们提高警觉。盗中之佼佼者,首推古龙笔下盗帅楚留香,完全将盗这门技术发扬至巅峰。而窃者,神不知鬼不觉,低调藏世,没有任何人知晓才是他们毕生追求的境界。
在很小的时候,黎正就被一伙小偷团伙收养,在他的印象里面完全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只记得小时候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大。每天都要跟一群和自己一样的小孩子一起出去外面“干活”。老大教了他们很多很多,装可怜骗钱,当小偷摸钱包。有时候失手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毒打,而一天下来没有收获的话就会被老大毒打,还会挨饿,没有饭吃。黎正的童年就是在这样毒打和挨饿的环境之中度过的。一直到有一天,市里面扫黑打严,老大被人抓住,然后吃了花生米,而他就是在那一年逃出来的。在社会上打滚了许久,没有任何生存技能的黎正又一次用上了老大教给他们的东西。一直到遇上了自己的师父,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那个在大排档里面将钱包大剌剌地挂在屁股后边,一副招摇过市模样的男人。在黎正的手碰触到钱包的一瞬间,如同铁钳一样将他的手扣住,贼笑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男人。那个没有怪罪自己偷钱包,反而让大排档老板都上一副碗筷,让自己和他一起吃饭喝酒的男人。那个酒足饭饱之后抛下一句“你很有慧根,当我的关门弟子吧”的男人。就这样,黎正在十岁的时候,成为了盗宗传人的关门弟子。
十几年过去了,当日那个脏兮兮的小偷已经成长为一个俊朗的青年,那双只会摸人钱包的手也被江湖中人称为盗侠之手。盗宗传人,盗侠黎正。这是当今北方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后起之秀。
而今天,一向只在北方活动的黎正,却来到了南方的申东市,并在这一处鱼龙混杂的街道上充当起了临时的小流氓。周围的阳光依旧是很灿烂,但黎正旁边的这颗大柳树下却很阴凉,微风徐徐,在这嘈杂的闹市之中,有着与别不同的宁静祥和。今天,黎正是来找人的,而这里,就是他要找的人经常出现的地方。
“公子是算命还是测字啊?”
在天桥底下,大柳树的旁边,一个须发皆白,衣着复古,带着小墨镜,笑容祥和的老者看了看站立在算命摊前的黎正,露出了职业化的笑容。
“嘿嘿,今日天气不错,那就问个日字吧。”黎正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老者。
“日字?口中有异,心口不一,公子,只怕这个不是你真正想要问的东西吧。”老者摘下小墨镜,墨镜后面那一双直指人心的双眼看向了黎正。有点发灰的瞳孔这时候如同一柄利剑一样,似乎要将黎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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