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帅,正是。”一名副将答道。
论莽热沉吟了片刻,轻扬一下手,道:“战机已失,又遇上了这样难缠的家伙,不可蛮干。撤退!”
“可是大帅,副帅还在鄣县城前苦战!”副将急忙喊道。
论莽热挑起嘴角冷笑一声:“他不会有事的。齐军也失去了气势和战机,只会撤回。传令给论颊热,让他撤退----我估计,齐军之中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这就足够了。”论莽热完,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与此同时,萧云鹤也和楚彦一起,绕走庆林西侧,朝鄣县撤离。两方人马并没有做太多的厮斗,就分开了。
楚彦伤得重,这时终于撑不住了,险些撞下马来。萧云鹤叫两名卒将他护住,急忙朝鄣县退去。一路上他们绕开大战场,从西门进了鄣县。李光颜和论颊热,仍然在苦战。萧云鹤上了城头,下令鸣金收兵。此时,论颊热也在向西北撤离。这一处战场的鏖战,也宣告结束。
萧云鹤站在城头,看着正在进城的齐军将士,心头很不是滋味。
这一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双方都没有血战到底鱼死网破的意思。当齐军的计谋失败,吐蕃人也没有绝对把握反扑成功时,为了减少伤亡,双方都做了撤离。
到了这时候,萧云鹤不得不承认,论莽热的确是个人物。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很少遇上这样的对手。
他心中甚至想道,莫非我萧云鹤,每逢到了河陇之地,都注定要有一败?上次西击薛举如此,如今遇上论莽热又是如此。
兰州,当真是一块喋血之地么?……
楚彦的伤比较重,一直昏迷不醒。几名军医在给他止血治伤,萧云鹤和众将都站在一旁看着,静静的不话。军医,楚彦的背部中了四箭,其中有两箭较深,再刺进去半寸就要伤到肺腑了。肩上一块刀伤,深可见骨。其他地方大约还有五六处伤,流血不止。好在都没有伤在要害,现在只是疲劳和失血过度,处在昏迷之中。以楚彦强健的体质,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修养百日就可痊愈。
萧云鹤略略松了一口气。虽然此战让齐军上下总共损失了近万人,但好在楚彦没有丧生在战场之上。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一次西征,楚彦可是他身边最重要的副手。
军医给楚彦包扎好伤口后,萧云鹤带着众将都走了出来。大家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一声不吭的跟着皇帝走到了议事厅。
萧云鹤走到正位坐了下来,环视众将一眼,发现大多都耷着头,神情或沮丧或悲愤,都有些提不起劲来。
“怎么了?”萧云鹤淡淡道,“胜负兵家常事,你们都是知道的。打起一精神来,你们莫非就不想东山再起报今日之仇吗?”
众将都一醒神,个个坐得标志将头昂了起来。
萧云鹤心中略微释然,道:“这一仗失败之处,在于朕。是朕低估了论莽热,对敌人的情况了解得不够透彻。没有想到,论莽热还有一个长得极像的孪生兄弟。他们两兄弟,一个坐领兰州运筹帷幄,一个每日到鄣县来挑战以探我军虚实。而且,这个论莽热似乎对朕的用兵习惯异常的了解。彼知我。而我不知彼,故有此败。没什么大不了的!”
众将都有些愕然地看向皇帝,心中一齐想到:皇帝是在。责任全在他?
萧云鹤微微笑了一笑,道:“怎么了。干什么这样看着朕?朕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就会有失策的时候。错了便是错了,朕是不会抵赖更不会将责任推到他人的头上。我们现在要做地,是重拾信心振奋士气,总结这一战的教训。争取挽回颓势报仇血恨。”
李光颜犹豫了一下,拱手一拜道:“陛下,请恕末将直言。当时陛下救回楚彦以后,是可以包抄回来合击论颊热地。至少可以在这个局部战斗中占得一先机。”
萧云鹤的表情平静,道:“你的想法,有你的道理。那你知道,为什么朕那么轻松就救回了楚彦吗?那是因为论莽热也知道,这一场战役已经打完了,胜负早已注定。他无力反攻成功。朕的计策也是败露。在鄣县战场上与论颊热之战,只是一个无伤大局地幌子。既然主战场的结果都宣告结束了,那论颊热也变是无足轻重。朕要保存实力。没必要再多造伤亡。论颊热也是一心要撤退。俗言道狗急了也要跳墙,只要我们狠堵他。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伤亡。…更何况。吐蕃铁骑随时都可以来救援。到时候有可能再酿出大战。我军士气已失,这是很不利的。”
“末将也知道。陛下是放眼全局才做出的决定。”李光颜有些愤恨,“末将只是……气不过那个嚣张的论颊热,恨不得将他亲手剁成八段才解恨!陛下你不知道,他撤退的时候还在大放厥词,什么……”
萧云鹤摆了摆手示意他停口,道:“这种话就不必拿到这里来了。论颊热一介匹夫,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我们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李光颜,为将者要受得气捺住性子,胸中能容天下物。方能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明辨是非洞悉真相。如果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气愤难当,只会中了敌军的诡计。”
李光颜恍然醒神,拱手拜道:“是末将糊涂了。”
郝接过话来,道:“陛下,那个论氏兄弟二人,地确是有本事,不容觑。论颊热与李帅、薛将军和末将轮流战了百余回合,不落下风。而且,他临阵指挥也几有分独到之处。仿佛他的军队,早已经异常的熟悉我军地作战之法了。以往我军在斗阵斗法时,总能占得一先机。可是这一回,论颊热是见招拆招,毫不示弱。”
“朕也注意到了。”萧云鹤眉头微皱,道,“敌军,比我们的准备更加充份。看来,这几年我大齐与吐蕃议和之后地和平时间里,吐蕃人一刻都没有松懈,每天都在为今日之战做准备。他们地军队,了解我们的作战风格与强弱之处;他们地将领,也对朕和朕手下的将军了如指掌。可以想象,这几年里赤松德赞是处心积虑的在研究我们。而朕,则是专心的料理着内政上的事情,很少涉及军事了。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形之中,朕就落到了下风。现在所面对的,是一个已经强于我们了的对手。相信,这一次就算不是朕御率亲征,论莽热也会有恃无恐。因为他们,很有可能对我大齐的任何一人前来征讨,都做出了应对之策。”
“赤松德赞,当真有如此之神?”李光颜道,“当初陛下在西川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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