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到应尽的本份而已。”
“唔,好一个尽到应尽的本份,说来容易。做来却是难哪!”萧云鹤说道,“伯苍,假使你不仅仅是一个县令,而是一个刺史、宰相甚至是当朝首辅重臣,你又当如何呢?”
“这些事情。不该想的时候,卑职是不会想的。”武元衡淡然说道。“当县令地时候,就只会想着县令应该做的事情。做好自己的本份,对我来说,任何时候都是最重要地。”
萧云鹤微微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你既能当一名称职的县令,也能当一名称职的刺史、宰相甚至是首辅大臣了?”
武元衡拱了拱手:“卑职不敢。如此狂妄无羁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设想。卑职德才浅薄,充当一县令犹恐不能称职,不敢奢想这些事情。”
萧云鹤却是呵呵的笑了起来:“伯苍啊,我知道你有才学,有能力,更有报负。只不过,你不像大多数的读书人一样,喜欢把济世安邦这样的大志宏愿挂在嘴边,而是装在心里。你这样的人才,不管担任了什么样地职衔,都必定是能够胜任的。眼下这个区区六品县令,实在是太过屈才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个更适合你的环境?”
“没有。”出乎萧云鹤的意料之外,武元衡居然回答的十分干脆,表情也依旧是那副微笑地样子,不急不徐的说道:“天下之大,莫重于民。身为父母官,卑职觉得没有比奉公为民替百姓做点实事更有价值地事情了。大官是做,小官也是做。不管做到什么样的官,都是为君分忧为民请命。大人说区区六品县令,卑职却不这么认为。这顶六品乌纱虽然品衔不高,但却是重于泰山,岂能用区区二字来形容?”
萧云鹤眉头微微皱起,心中寻思道:这个武元衡,果然对我心存芥蒂……虽然他始终是这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一会儿讲故事,一会对我进行反驳,都在反复强调自己会坚守本份,暗底里表明不会攀上我这颗大枝往上爬。如果仅仅是出于读书人的矜持和傲气,在我主动登门拜访以后,他应该会改变一些态度了。因为但凡有他这样脾性的读书人,心中其实往往是矛盾的。他们既盼望着能有机会出仕为官图展报负,又很矜持不肯攀附权贵。所以,盼望识识得千里马的伯乐出现在眼前,几乎就成了这种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这个武元衡,分明却不是这样的。莫非他当真是个胸无大志只想当个县令的庸吏吗?
这显然不可能!
那另外一种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武元衡,对我一位将军报有很深的成见了。或许,他之前就对臭名昭著的一位将军有所认识?
想通这一点,萧云鹤越发的肯定自己的这个判断。武元衡,这名内心嫉恶如仇的仕子,肯定是对之前的一位将军报有很深地成见了。虽然眼下汉王一位将军名扬天下,刚刚又在华原与他协手一起治了地痞恶霸。但这种成见,在读书人的心中是难以抹去的。名扬天下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有可能是机遇,也有可能是讹传;这两天的短暂相处,汉王一位将军也更像一个恃权骄纵的权贵,虽然欺负的对象不同,但或许在他武元衡的心目中。体现出来地品格就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萧云鹤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口气,倒也不想隐晦,直接说道:“伯苍,对我可是有成见?”
一直都平静如水的武元衡。眼神里有了些许波动,却仍然微笑的对萧云鹤拱了拱手:“卑职不敢。卑职与大人素昧平生,何谈成见?”
“其实你也不用否认什么,我知道,我以前地名声不好。”萧云鹤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但现在,我只想与伯苍平心相交,诚恳相待。你是个人才。是大齐眼下亟需的那种人才,你应该站到一个更高的高度,为更多的百姓谋得福利,为大齐做出更大地贡献。六品县令,作为地方父母官的确是职责重要。但是,如果你能在一个更合适的职位上发挥才干,却远远比屈居于一个六品县令更有价值。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如今国都京兆府府尹一职空缺。我有意把你推荐给阁部,让他们任命你为四品京兆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武元衡仍然在微笑,对着萧云鹤拱手拜了一拜,说道:“大人胸怀坦荡,真实诚恳。令卑职十分地感动。承蒙大人错爱破格提拔卑职这个入仕尚浅的后进之辈,真是惶恐之至。不过。卑职现在仍然欠缺磨练,经验不足而且学识尚浅,担任六品县令犹恐不称职,如果到了京城,恐怕难以胜任京兆尹一职。量力而行,卑职只好拒绝大人的一番美意了。唐突无礼之处,万望大人恕罪。”
萧云鹤轻叹了一口气,这几乎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了,只得点点头说道:“也罢,君子不强人所难。今日,我也就不强求你什么了。但是伯苍,你始终要记着一点。为人处事要本份,这是美德没错。但是,如果因为某些私念与矫情,而错过了尽本份的机会,这反而就是一种罪过了。你的才华,绝不仅仅是限于一县之长。你应该到一个更宽广更高大的地方,去尽你的本份。图大志展鸿图,这同样也是仕子地本份,你明白吗?本王言尽如此,你自行斟酌吧!”
武元衡的身躯微微震了一震,仍然对着萧云鹤拱手拜道:“多谢汉王大人点拨。此番话语,卑职必当铭刻于腑内,时时引为警醒。”
“嗯。既然这样,本王今日就不再打扰,告辞了。”萧云鹤站起身来正准备走,却突然又想起那件事情来,说道:“哦,对了。伯苍,有一个叫武琦云和女子,她声称自己也住在华原县衙,你可认识?”
武元衡淡淡的看了萧云鹤一眼,说道:“此女正是家妹。不知大人寻她,所为何事?”
“哦,原来她真是你妹妹?”萧云鹤应证了心中所猜,略有些惊讶的说道,“数日前在奉天的时候,她带着一名叫苏菲儿地女子来找我。让我帮苏菲儿寻找她父兄的遗骸。不知道这名女子,现在又在何处?”
武元衡答道:“实不相瞒大人。家妹和苏姑娘,已于六七日前动身前往东都洛阳,到那里寻找苏姑娘父兄遗骸地消息了。”
“哦,是这样。看来她们也是查到了一些消息。”萧云鹤说道,“这样吧。等她们回来以后,你转告她们。苏姑娘父兄遗骸的事情,我已经请人在查了,而且有了一丝眉目。应该就在东部一带。她们二人只是女流,孤身外出多有不便,而且军队里的一些事情,女流是不好去询问的。你让她们别着急,自己最好是少外出一点,迟早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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