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扔下了刀枪,慌不折路的到处开溜。树倒猢狲散,这些人对朱泚毫无感情,更谈不上为他誓死效忠。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撤,离开大明宫,去太极宫!”朱泚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这时候也勉强镇定了下来,对身边几人说道,“廖达,你带着蓬莱殿的将士,在前开道护驾。朕要移驾太极宫。传令下去,将御前兵马全部调回太极宫,死守西内苑!”众人正准备应声下来,宫殿门口突然传来几声惨叫和巨响!两名叛军小卒凌空飞了进来,倒在地上一阵抽搐落了满地的血,惨叫两声咽了气。那扇被砸了个空洞的大门,也被人一脚踢翻落倒在一边,吱吖吖的摇晃,木屑四处飞扬。一个浑身浴血如同魔神现世的人,缓缓的提脚走了进来,用他毫无温度的声音,沉沉说道:“来不及了,朱泚逆贼!”朱泚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眼神。那原本应该是一双因暴怒而充血的眼睛,此刻却是平静如水,仿佛从未有过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可以说,还有一些迟钝,因为那一双眼睛,仿佛毫不在意看到的一切。漠视!冷酷!睥睨一切!仿佛在那个眼神之下,一切都不存在;生灵万物,都只是蝼蚁与泡影。朱泚本来很害怕,但现在却有些恼怒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居高临下发号施令,还没有人敢这样的漠视他。“什么人?”朱泚吸足一口气,声色俱厉的问。可当这一句说出的时候,连朱泚自己也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发抖,透着许多的胆怯,明显的底气不足。萧云鹤的黑色盔甲上,一滴滴的血水,正缓缓滴落在宫殿的华丽地毯上,一步一步,朝朱泚靠近。“你不配知道。”萧云鹤居然挑起嘴角,露出一抹十足邪异的微笑。他居然在笑!朱泚突然没来由得全身一颤--只有疯子,才会在这种时候笑得出来!生死相拼你死我活的前一刻,他居然在笑!“上,杀了他!”朱泚退后两步,对身旁仅有的几个将军和护卫挥手下令。连朱泚都有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就更不用说他身边的那些无名小卒了。那些人惊慌的哆嗦了一阵,居然没有一人向前。朱泚缓缓的朝后退去,恼怒的一脚将身前的一名将军朝前一踢。那名将军顿时本能的发出一声大叫,拔刀朝萧云鹤砍来。萧云鹤冷哼一声,侧身一闪轻松避过,根本不再搭理这个从自己身边掠过去的人。那名将军见一击不成,本想要回身再砍出一刀,这时却突然一个醒神:疯了?这时不逃,更待何时?闪念一过,那人居然扔了刀拔腿就朝外狂奔。朱泚更加恼羞成怒,厉声骂道:“叛徒!”这一嗓子吼下去余音尚存,一颗人头就从门口被扔了进来,滴溜溜的滚在地毯上转了几个圈,留下大滩的血迹。众人一看,正是刚刚跑出去的那个将军。“还有谁来?”萧云鹤冷笑,根本不管朱泚身边的那些人,只是一直眼都不眨的看着朱泚。朱泚感觉,那两道眼神,就像冬天里的冰锥,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内心最深处,让他心慌意乱浑身发冷。朱泚身边仅有的几个人,惊慌的一阵大叫,纷纷跪倒在地:“我等愿降、愿降!”“出去。”萧云鹤不急不徐轻飘飘的吐了两个字,这几个人急忙忙的就爬了出去。这等蝼蚁,萧云鹤甚至不屑多看他们一眼。若大的一间宫殿里,唯独留下身着皇袍满副惊慌的朱泚,和冷若坚冰一身鲜血淋漓的萧云鹤。朱泚一步步后退,终于退到了御书房的书桌前,脚后根碰到阶梯,险些一个趔趄摔一跤。“哼!”萧云鹤又笑。笑得越发的诡异。“你是一位将军!”朱泚颤着声音一喊,“我认出你来了。你想干什么?!”“你说呢?”萧云鹤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扬起。那一抹寒光,从剑鞘中流溢而出。凌空一声轻吟入耳的铮响,仿佛就是那柄宝剑在低鸣。朱泚退无可退,背抵着书桌,咬牙切齿的沉声道:“虎落平阳为犬欺,要杀便杀,不必多言!”“谁是虎,谁是犬?”萧云鹤旁若无人的用左手二指轻抚着剑身,吟诗一般悠悠然说道,“剑名‘承影’,绝世好剑。今天,却要用来宰杀一只连猪狗都不如的禽畜,真乃憾事!”“胡说什么!”朱泚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惊怕到了极点反而大怒起来,吼道,“杀便杀了,别再废……!”那一个‘话’字尚未落音,萧云鹤手中的剑光斗然飞闪,朱泚的一条左臂凌空飞起,血雾喷洒,他顿时发出惨叫。“这一剑,是天下百姓所赠!”萧云鹤的脸,就如同千年寒冰一样的寒气逼人,眼睛流露出来的神色,也蕴含了更多的意味,复杂而又凄厉。朱泚捂着断臂,呲着牙惨叫几声,出于求生的本能,朝一旁奔去。“嗡……”又一剑,划破了虚空,发出一声龙吟般的低啸,从朱泚的左腿边凌厉闪过。朱泚又是一声惨叫,整副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轰然倒在了一边。左腿从膝盖已下,已经落到了一边。血流如柱。萧云鹤的脸色,却越发的变得沉静而冷酷。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名主持傺祀的祭师,声音低沉而庄严:“这一剑,是阵亡在战争中的大齐将士们所赠!”“哧啦”声响,再一剑挥出。“这一剑,是被你屠杀的李家王亲龙子龙孙所赠!”“这一剑,乃是大齐的万里江山八荒纵横所赐!”四剑砍削下来,朱泚四肢分家,已经变成了一条人棍,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不停的抽搐。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喃喃的说道:“给个痛快吧!”萧云鹤提起朱泚的头来,死死的盯着朱泚那双写满惶恐的眼睛看,明明布满杀机的脸上,笑意却是更浓。朱泚颤着声长叹了一口气:“成王败寇。想不到,我居然输给了你这样一个出了名的废物!……把我的人头拿去邀功领赏吧!”萧云鹤却在他耳边悠悠然的轻吟道:“最后一剑,是……大齐的太宗皇帝,‘亲手’赐下!”本来已是半死不活的朱泚,骇然一下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正准备发出一声惊叫,那一抹寒光,已经在他的眼前闪过。承影剑,的确是好剑。切过肢体,如同豆腐一般。到了最后这一刻,朱泚或许没有了太多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永远也不法排解的满胸惊怨。萧云鹤将朱泚的人头提起,站起身来,听着耳边滴滴的血流声,环视了这个被朱泚霸占了许久的蓬莱殿一眼。转眼苍苍,百年已逝。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以后,我萧云鹤会亲手提剑,如同屠夫一般,在这个宛如锦绣天堂的地方,将一个人千万万剐分尸数段。就在刚才,萧云鹤抬脚踏入蓬莱殿的那一刻开始,他原本如同怒涛排沟壑的心湖,突然间就像是结了一层坚冰在湖面。面对落入自己掌握、有着切齿仇恨的朱泚,他居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仇怨?憎恨?仰或是联想起了大齐的境况、想到了无数飘荡在天际的英魂,却有一阵深入骨髓的酸痛?大仇得报前的那种心境,只能用诡异、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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