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轩苦笑一声,两只手在胸前一摊,说道,“就算现在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小鹰姚襄翱翔入九天,就只能靠他自己一个人的翅膀。这是他一个人的路,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帮得了他自己。我……什么都帮不了他。”
叶倾城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都慢慢地转过身去,看向东方。
天尽头,地平线处,火红色的太阳,已经将自己全部的身形,都拉伸到了地平线之上的位置。完整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旭日,已经展现在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面前。
万丈霞光,上海没有来得及普照大地。但那天与地的交界处,已经被染上一层红艳艳的颜料。那颜色,如血一般醒目。
站在京城的另一个位置的萧云鹤,他并没有心思去观看这一轮,紫塔来到京城之后,所见到的第一轮朝阳。
他的面前,在他眼中的,只有那一个枯瘦的中年和尚——百丈禅师。
那个百丈禅师,也在看着他,目光中,乘车如婴儿一般毫无杂质,是那种以让人看到就生不出什么敌意的目光。
就连心中早就怀有对他的成见的萧云鹤,也不得不在心中承认,这个叫做白菜张禅师的和尚,的确有着一种超凡的美丽。虽然他并不具有一丝一毫的武功,也没有什么长得很出彩的地方,一张脸上的五官也只是训训常常的大涨连,在一些人挑剔的眼光中,只怕还要落得一个丑陋的评语。但即使是最挑剔的人,也无法从百丈禅师那双澄澈如泉甚至能映照出自己的影子的眼眸中,看出任何在大多数人眼中及其常见的丑恶之色。
看着这双前所未见的澄澈眼眸,心中成见甚深的萧云鹤,却也忍不住在心中第一次产生了动摇:这个和尚,真的是那个人手中的爪牙吗?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被功名利禄所收买吗?
心中信念动摇的萧云鹤,这时候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可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种沉默。
现在,双方就这么以一种很奇怪的沉默对峙着。那个从始至终只说了那么两句一模一样的两句话的百丈禅师,好像也没有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意思,萧云鹤沉默着在看着他,他也就这么沉默着看着萧云鹤。
“敢问公子,可是宇文将军府中人?”终究,还是那个百丈禅师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种很诡异却更增紧张的沉默,缓缓说道。
离得近了,萧云鹤才发觉,原来这个百丈禅师,不仅仅是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杂志。就连这声音,居然也是如同一泓清澈见底的清泉一般,感受不出丝毫的杂志,就如一个新出生的稚拙婴儿,让听到的人会情不自禁的觉得,再这样的一种眼神面前,在听到这样一种声音的时候,在心中生出任何刀剑杀伐的有伤天和之事,都胡思hi一种不可饶恕的亵渎。
萧云鹤冷冷的,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他距离这个百丈禅师的珍惜i按距离是最短的,但他就好像真的没有听到这个百丈禅师的话一样,脸上,眼神中,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公子!”一旁的唠叨看着萧云鹤的样子很不对头,心中大急,忍不住从一边伸手,轻轻地拽了萧云鹤一把,同时又笑声在萧云鹤的耳边着急地唤了一声。
老刀提醒萧云鹤的声音,自然不会粗着大嗓门使劲咬合。但听在萧云鹤的耳中,却就好像晴天里想起了一个霹雳,从自己的思绪中被唤醒的萧云鹤,甚至还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颤,他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的百丈禅师,看着他那双如同婴儿一般的澄澈目光。
缓缓地,萧云鹤居然闭上了眼睛。
“大师所为何来?”闭着双目,萧云鹤缓缓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百丈禅师之前所提的那一个问题,此刻面对着那个百丈禅师,萧云鹤居然都没有正面直视他,甚至居然还闭上了眼睛,这样子可就有些不太礼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倨傲无礼了。
但反观那个百丈禅师,他的心胸涵养果然非同一般,看着萧云鹤只可以说得上是当面无礼的举动,他的脸上,眼神中,都感受不到丝毫不悦的情绪在。他甚至也没有因为萧云鹤不回他的那个问题而生气,也没有继续金九筑那个问题继续问下去,而是用和之前一如既往的澄澈声音,缓缓地回答道:
“受天所命,尽己之本分而来。”
“本分么?”萧云鹤笑了笑,随即说道,“大师难道不知道,这和尚的本分,就是在寺庙中吃斋念佛吗?却为何千里迢迢,还蒙骗了着许多的百姓,到这京城中图谋不轨?一个和尚的本分,大师以为,自己真的坐到了吗?”
“施主所言甚是,一个和尚的本分,就是吃斋念佛。但和尚虽然有自己的本分,却也是这天地所生,禀天地之六气而成造化。既是天之所命,纵然逾越了自己的本分,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有罪的话,也是贫僧的罪业。天若有命贫僧造此罪业,也是贫僧一人之事,与他人无干。”面对萧云鹤那近乎教训一般的指责之语,百丈禅师的脸上还是古井不波,对着萧云鹤侃侃而谈,见不到一丝的火气。甚至都不像是一般人那样脸红脖子粗地和人争辩,而是始终保持着那种很平很平静的口气,对着一排倨傲之色的萧云鹤,和缓地回答道。
那样子,那申请,不像是在替自己申辩,倒像是再和一个知交好友在坐而论道,即使是萧云鹤,也说不出什么可以用来挑刺的地方来。
萧云鹤不再说话了,那个百丈禅师却也很配合地不再开口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一阵难捱的沉默之中。
站在萧云鹤身侧的老刀,听着萧云鹤和这个和尚有些古怪的对话,再看着这两个人古怪的表现,心中实在感到疑惑,却也不好就此上前向萧云鹤讨教。
他稍稍向后退了一步,走到了站在萧云鹤另一边的老枪旁边,伸出了一只胳膊肘,轻轻地捅了他一下。
“干什么?”老枪微微一扭头,对老刀问道,脸上还是酷酷的没有丝毫表情。
老刀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他又看了前面那两个还是奇怪地沉默着的两个人,又像老枪稍微靠近了一下,小声问他道:“老枪,你看得出,公子再和这个老秃驴,在打什么哑谜吗?”
老枪一愣,随即就迅速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老刀显然很失望,没有想到自己的疑惑,居然还是没办法得到解决。
他显然不指望萧云鹤给他答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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