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样子要怎么参加一个月后的竞拍,明知道女子的脸是最重要的还不知道好好保护,若那天你不能出席,我会直接把你送给万公子,自己看着办。”花娘离开前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两人的伤口已经被请来的郎中瞧过,也敷上了药,这点上花娘倒是做的一点也不马虎,可能是念在她们还有价值,用的药也是极好的,只是魅姚脸上明显的抓痕虽是涂了药膏但皮肉的翻裂让人看着就有几分触目惊心,这伤口就算用最好的药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痊愈,而那万公子是及其专横的人,人长得肥头大耳的,对魅姚是念念不忘,都在花娘面前要了几次。
魅姚的脸色自花娘走后就一直没有好过,满目的苍然让魅香揪心,趴在床上拉着魅姚的手:“姐姐,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回过神看着魅香因痛变得惨白的脸,语气是掩不住的疼惜:“香儿,你明知道魅兰早就看我不顺眼连带着你也没几分好颜色,你又何必去招惹她。”
“不,只要有人对你不好,我就要她比我们不好过,这次的事情花娘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魅兰,虽然她身后有侯爷撑腰,万花楼背后支撑的势力想必也是很强大的,不然花娘一个女子也不能在这京城混的风生水起。”魅香眯着眼缓慢的分析着,凤眼里闪烁的睿智光芒与平时那活泼的性子完全判若两人。
魅姚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一直当做小妹妹的人竟能说出这般话,但也赞同:“香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但你这般伤害自己的身子也着实委屈。”
摇头握着魅姚的手更紧了,瞧着那因为就自己而毁的脸,心默下决定方才放下担忧安抚道:“姐姐,香儿身上的伤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倒是姐姐因为我却被那狠毒的女子刮花了脸。”
魅姚摇头眼神有些闪烁却不再说话。
果然如魅香所言,没过几天花娘就把魅兰从魅字剔除,那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从花魁位置拉下来就大哭大闹,还跑到侯爷府要侯爷为她做主,殊不知那侯爷已对她失了兴趣,招人就红了出去,只能施施然回到万花楼,花娘也算仁慈虽没把她赶出万花楼,让她做楼里普通的姑娘,可这也害惨了她,平日就得罪了不少人,这下没了人撑腰走到哪儿都被欺负。
离魅姚及笄的日子越来越近了,魅香身上的伤也算好的差不多,可是魅姚那脸上的伤痕留下了褐色的伤疤很是显眼,心里急却不表示出来,一天比一天的越是沉默了,面对魅香的逗乐也只是淡笑。
终于到了魅姚的生辰,那一天花娘带来了很多妆娘,一屋子的人围着魅姚,而一直随时跟在魅姚身边的魅香却不知去了哪里,花娘也不太在意转眼盯着一旁装扮好的魅姚看,一身白裙,头发完成一个发髻,一朵青莲花别再发间,左额描画了一株清秀的白梅花,眼睛以下的容颜被一方薄纱掩盖,只是站在那儿就是没得不可方物。
看到魅姚脸上的纱巾,花娘微蹙眉:“为何带着面纱,难道你面容并没有痊愈?”说到这儿眼睛严肃的盯着那面纱下的脸,似乎想要穿透看清楚。
只见魅姚福了福身子,语气淡然:“花娘多虑了,只是最近沾染上了些风寒,我怕传染给他人才戴上面纱,也有几日了,要不是香儿今日去了安姨娘哪儿,倒还可以作证。”
花娘听了摆手:“我也只是问问,天色也已经黑了,你也该上台露面了。”
乖顺的点头,跟着花娘身后朝着大厅走去。刚到后台就能听到吵闹的大堂,花娘拉着魅姚上了台,顿时呼声更大了,看到大堂上上下下坐满的人,魅姚的眼睛终于有些微的颤动,花娘咳嗽几声,示意自己要说话让人们安静下来,果然喧闹的大堂静了下来,望着舞台上的人。
“今日是我家魅姚出阁的日子,我明白大爷们都是为着魅姚而来,我也就不再说些无用的话,老规矩谁出价高,美人儿就归谁,起拍价一千两。”一开口价格就超乎平常的高,堂下的人也似乎被这数目吓得不轻,有些囊中羞涩的男人悻悻的低下了身子,虽然埋怨价格出的太高,但毕竟今日拍卖的是这一年名声大作的美娇娘的初次,也就不再说什么,坐在位上抱着身边的姑娘一解思念之恨。
“我出一千五百两。”自然万花楼也却有钱没处花的公子哥,喊价声顿时此起彼伏。
“一千七百两。”
“两千两。”
“两千一百两。。。”
“一万两。”突然提高的价格,让堂子里的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万两都够寻常人家一家老小过一辈子了,寻着声音看过去,一身膘肉,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得意的颤抖着,顿时在无人喊价。
花娘的脸都快笑坏了,扯着大嗓门激动地喊道:“还有没有人比这位爷出的价更高的。”见无人在说话花娘赶紧下定:“既然没有人再出价,那魅姚今夜就归。。。”
“一千两。。。黄金。”就在快要结束拍卖前,从楼上小间里传出的声音让所有人哗然,一千两黄金啊,就算再美也不过是红楼女子,花娘也明显愣了神,望着被竹帘子挡住的房间忘了反应,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魅姚也抬起了头,眼里的疑惑分明也是觉得自己值不了那个价。
“一千两黄金,我要买下她。”这时那屋子里的人下了楼房,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男人,走到众人面前。
“您,您是要买下魅姚的卖身契?”花娘终于回神,都这声音问道。
男人皱眉:“怎么,一千两黄金不够买她?”
“够,够,我这就去把卖身契给您。”说完赶紧转身朝后堂走去,没过一会就拿着一张卖身契回来,捧在手中交过那男人:“爷,卖身契在这儿了。”
男人瞧了瞧就把卖身契装进怀里,对着依然站在台上的魅姚道:“走吧!”魅姚顿了顿脚步,依言跟着男人出了万花楼,身后一阵唏嘘,美人再也惦记不上了,可惜啊!
马车里,女子凤眼透着一股不安,面纱已被除下,不是魅香又是谁,原来魅香一早就在魅姚喝的水里下了药,迷倒了人后就把她藏在衣柜里,有谎称自己染了风寒,刻意压低的声音才没被花娘发现。现在看着没有算到的处境,心是止不住的狂颤,以后的路变得更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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