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备几个。好给二伯留下。”
赵珍儿主动给陈相贵挑侍妾、姨娘,在西院里哪里个不说赵珍儿大度、贤惠,这一点像有些当年的赵氏。
陈相富是个有主意的,陈湘如不想惹他不快。忙道:“二弟的事,他心里有数,三弟写信问问他的意思。待得三月,二弟的手伤也该痊愈了。”
陈相贵又长高了许多。依然是个少年郎模样。容貌算不得如何英俊清秀,倒也生得端方得体,只是人依旧清瘦,却比前身记忆里那副病弱模样强太多。
陈湘如道:“待二弟归来,景儿的疝病治愈,我就该去范阳了。”
赵珍儿面露不舍,“大姐是去范阳小住,还是……”
“要在那边长住的。”
一早,她就曾说过,待幼弟长大,她就离开慕容宅,夫唱妇随,与周八一家团聚。
“慕容家上下皆在范阳,那里才是我婆家,而今珍儿能打理内宅,三弟又做了家主,我也该去婆家长住,另外我一直放心二弟的婚事,先等他回来,若是能成,就把他的婚事订下来。”
陈相贵似有不舍,垂眸看着地上。
陈湘如道:“你原是爱读书的,莫要误了学问,这该读的书还得好好的读。”
自从上回,陈相贵知道谭姨娘毒害亲女,设计算计赵珍儿后,便有好几月都没去谭姨娘屋里。
赵珍儿也处处防着谭姨娘,买了两个美貌丫头给陈相贵做通房,陈相贵就更不去谭姨娘了。
有下人在背里说,谭姨娘是不甘为侍妾姨娘,所以这才故意为之。现在又有了个新来的林姑娘,养在赵珍儿身边,虽只十四岁,可那眉眼生得比谭姨娘还要水灵美貌几分,与早前的白莲倒有得一拼。
白莲的美是纯洁如莲,而林姑娘的美则是妩媚娇俏的芙蓉。只往那儿一站,就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仿佛真真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人,宛如误入人间的精灵。
二月末,周八带着秦冲、柱子离开江南回边城。
陈湘如则开始预备着给孩子治疝气的事。
三月中浣,陈相富与裴勇从京城归来,陈家大院与慕容宅又热闹了一阵。
陈相富长高了、长壮了许多,只是不像从前那般爱笑了,总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在初见到陈湘如时,才微微笑了一下。
“二弟,真的都好了么?”
陈湘如有些不相信,手筋挑断再续起来,那是怎样的痛苦,她虽没经历过,可听郎中说那是比挑断时还要痛苦的事,而这种痛苦要持续大半年,即便是瞧着好了,往后一拿重物甚至因天气变化都会引起伤口的刺痛。
陈相富抬起双臂,做了个展开又握紧的动作,怕她不信,又自己捧起了茶盏,“大姐,我没骗你,都好了。”
陈湘如心头一阵辛酸,眼泪便落了下来,“二弟能康复,不知道在京城吃了多少苦头,不过你能康复,我还是很欢喜……”
“我都好了,大家就别再难过。”
只是,那康复的过程确实很痛苦,但在给陈湘如的家书里,他从来没有提到一字半句,他不想让陈湘如痛苦揪心。
陈湘娟、陈相和,你们害了我,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陈湘如捧着他的脸颊,细细地端祥着,“往后,你都要好好儿的,只有保护好你自个,才能保护你紧要的人。二弟,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否则,我的心……”
没说完,却用晶莹的眼泪替代着她对陈相富的心疼与怜惜。
陈相富笑看着陈湘如,“这些日子,我跟着裴勇又学了些剑术、功夫,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也跟着五表哥读了些书,大姐。我会用心的。”
他不会再做个废物!
他要活着个人样。给白莲瞧,也给自己的大姐瞧。
陈湘如抱住陈相富,表达着她所有的欢喜与疼惜。
“来人。告诉三奶奶,今儿设宴欢迎二爷康复归来!”
这一日,整个陈家大院都洋溢在喜悦之中。
酒宴上,陈湘如又对众人道:“李老郎中已给景儿治了疝气。景儿再休养几日就能康复。”她举着杯,含着笑。“我想赶在端午节前回范阳,我名下的店铺能转卖的去年就转卖了,留下来的都是赚钱的铺子,想劳三弟妹帮我打理着。”
陈湘妮吃惊不小:“大姐要去范阳?”
岳氏母女也有些不乐。但她们只是寄人篱下,想着陈湘如出手阔绰,待她们母女又好。想留人,却由不得她们。
赵珍儿待人总是不苟言笑。显得有些沉闷又严肃。
她们是喜欢陈湘如的,更重要的是陈湘如出手大方、阔绰,可赵珍儿则不,主要是陈相贵手头捏得紧,赵珍儿给人东西,亦总是要与陈相贵商议的,陈相贵一句“不给”,赵珍儿就不会给一个子儿。
陈相富沉默片刻,道:“大姐要启程回范阳,到时候我护送大姐。”
陈湘如吐了口气,“二弟,他日若要成亲,好歹也与我说一声,我会回来吃你的喜酒。”
因为陈湘如母子离开,慕容宅里又忙碌了许久。
陈湘如与陈相贵商量好了,待她走之后,早前的慕容宅就给陈相富,往后陈相富的妻儿就住在慕容宅里,而淑华苑则恢复了她待字闺中时的模样,用作陈湘如他日回家走亲戚所住。
四月初二,易出行,陈湘如收拾了浩浩荡荡二十多车的陪奁等物,又请了顺风镖局的柳镖头同行,带着她的陪房、下人等一行出了江宁府。
陈相贵、赵珍儿及陈家湾的族人等,特意到城外送行。
喝罢送行酒,陈湘如笑颜如花,“三弟、三弟妹,往后你们得空,欢迎你们来范阳作客。你们保重,我走了!”
四月蔷薇花开、槐花荼蘼,繁花似锦,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花枝卓约,衣染馨香。
岳氏、姨奶奶等人站在凉亭里,眺望着远去的队伍。
陈湘如怀抱着孩子,坐在马车里,孩子咦咦呀呀地叫嚷着,他肚子上的疝气割了,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虽然李老郎中说待他再大些许就不明显了,可那疤却像是一条蟠龙一样盘踞在他的肚皮上。
孩子抬着手,一双乌黑的眸子看着车外的风景,不知是欢喜,还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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