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唯就这么被青缇拉着,双手紧紧的抱着青缇的手臂,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她这么一走神,便会落到下面被穿成筛子,毕竟她从来不知道初芸的经历是怎样的,也没有人告诉过她,初芸在嫁给青缇之前,受过什么伤,是不是也经历过什么大灾大难九死一生被人救活,她怕疼,所以关键时刻,不让自己吃亏才是硬道理。
这道理青缇貌似比她还要懂,拉着她的手虽在用力,却依旧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待俩个人都爬到了陷阱便上,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孔唯用力的爬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着青缇抱拳说道:“刚才多谢将军出手相救,若是有机会,小人定将肝脑涂地,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现下小人要回去了,将军多保重,后会有期!”
青缇刚才本就花费了一番力气,本想等上来之后好好的问问她,却没想到这丫头上来第一句话便是想溜,他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抓起孔唯的后衣领,说道:“本将军还未曾审问明白,你便想跑了,看来不重重的给你点惩罚,你便不晓得本将军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吧!”
孔唯被他抓的挣脱不得,青缇是什么性子,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不过了,只是眼下她却又没有办法直接跟他说,只得苦笑说道:“将军,小人家中真的有事,不便在外多逗留。”
青缇轻轻哦了一声,说道:“既如此,那本将军便随你走一趟,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好?”青缇话说的极为轻松平淡,仿佛早已经看透眼前这个人在千方百计的逃离一般。
孔唯自寻死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然先解决了将军的事,再去解决小人的事好了。”她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吉家村的存在,否则她可真真成了这个村的罪人。
青缇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吧!”说完松开了她的衣领子,一副我没逼你,都是你自己自愿的样子。
孔唯收起脖子,低头就这么走在青缇的前面,她心中忐忑,跟着青缇,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就算是她有半点点的毛发伤,连成君千里之外都随便动一动小手指头,都会让她化险为夷,只是接下来该做什么,她心中却一点底都没有,青缇若是突然之间问起什么来,她又该怎么回答,还是青缇干脆就把她交给元帅,秉公处理吧。
孔唯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担心等下将要面临什么,脚下却不由自由的进了军营,由着自己的脚往青缇的营帐之内走去,等到了门口,她才反应过来,回头看青缇,脸上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依旧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嗯,门路到是挺熟的,看来也不只是第一次来了。”那言外之意,军粮的失窃,定是她做的无疑。
孔唯骂了自己一声猪头,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都没有注意到,路上偶遇的将军,第一次来军营,便不用领路的到了人家的营帐,这不是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可是已经进来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冒出一句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话:“缘分啊,我只是无意之中走到的,没想到却是将军的香闺,是这等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小人一眼望去,便知道只有将军,才是和这营帐最般配的。”
青缇伸手把她推了进去,若是再在这里这么听她胡言乱语下去,恐怕到明天早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粮仓那么丢的粮食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偷走的人,定是对他们的营地内部了如指掌,如此重要的事情,怎能随随便便的就任由她而去!
孔唯被青缇从后背推了一把,一头边扎了进去,里面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可是青缇不入座,她也不敢乱动,便同平日里一样,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青缇本想先晒她一阵子,等她的鬼心思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再去审问,他不是没有跟随元帅审问过犯人,诱供逼供这等心理战的策略,他玩的比谁都纯熟,只是见她自进来之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眼神之中不再是方才的那种皎洁,反而有一种淡淡的依恋,这依恋,同他的小青鸟是何其的相似,让他一时之间,竟然狠不下心来把她同那些犯人相对待。
孔唯见青缇蹙眉看着她自己,心虚的低下了头,生怕他再出口问个什么,问她是谁活着是为什么要偷粮食的事情,她却一件都不能说,撒谎便又会被看出来,所以干脆等下无论青缇问她什么,她都来个装哑巴好了,偏偏青缇自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拿着一本破旧的兵书装模作样的看着,她感觉到了极大的煎熬,首先受不了的,便是她的腿,本身就曾经受过刑的腿,借用了初芸这么废柴的一副皮相,娇生惯养,动不动就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倒霉,倒霉之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受不住了,盘腿坐在地上,双手不停的给自己的双腿按压揉捏,一通折腾之后,觉得还不够力道,便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后面的柱子,双手敲起了自己的小腿。
青缇知道她这些小动作,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看他的兵书,待到觉得差不多了,便熄灭了案几上的蜡烛,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这么睡了,睡了!
尼玛,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当她不存在了么,好,不存在便不存在,我就给你来个真正的不存在好了,待床上的鼾声想起的时候,孔唯轻手轻脚的慢慢向营帐门口爬,边爬边默念,一定要成功,不成功,便不成人!
谁知道她刚把营帐的帘子打开一条小缝,身后却传来青缇悠长的声音,“你若是不想我把你绑在这里,便乖乖的呆着别跑!”
孔唯欲哭无泪,讪讪的说,“谁想跑了,帐篷里太闷了,我只是想探个头出去透透气而已!”说完把帘子重重的放下,一头躺在冰凉的地上,自顾自的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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