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男人不惜杀死族人以博取皇帝好感,现在却披上了镇天大将军的铠甲,拥有了镇天大将军的头衔——这些本是属于他父亲夜明山的东西。
他的手攥紧成拳,这些被夺走的东西,迟早都要一一抢回来。
有的事情,再不做就晚了,可既然已经迈出这一步,那就再无退身的道理,就像现在已经踏入青河城战场了,前有丧尸后有敌军,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杀出一条生路。
他突然轻咦一声,是错觉么?怎么看到对面屋顶上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昏暗的天气加上没有止境的大雨,看东西都不真切了。他呼出一口气,凝结出一串白亮的雾气,这才不到十一月,就已经冷到这种程度了。
眼前闪过一抹寒光,他侧脸躲过,看到一柄飞刀扎在脑袋后面墙上。小五警觉,上前一步将星辰护在身后,六子则冲进大雨中,助跑几步,腾空而起,朝那个黑影追去,只是一闪而过,黑影消失不见。
星辰伸手抽出飞刀,刀刃上钉着一卷临时撕下来的布条。那个黑影身形熟悉,估计就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他拆开布条,仅两指宽,像是临时撕下来的,文字用炭黑写就,笔意潦草写道:
“吾弟星辰,莫要担忧,城中困境乃为兄虫蛊大术为阵而成,兄是为阵眼,唯兄败,则虫蛊大阵破,困境自解。待月食之夜,便送吾弟一番造化,加官进爵,指日可待,还望耐心等待。”
布条简短,星辰飞快读了几遍,心通通狂跳,屏住呼吸。
眼下这困境是渊鸿哥哥一手造就的,就是为了给弟弟一番争夺大功的机会。不惜借用鬼神之力,不惜铸下如此深重的冤孽,只为让他能一步登天,能在梵阳占据一席之地。
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他非怜惜城中十万百姓死不安宁,也不怜惜那些被丧尸杀死的梵阳武士,他并非滥情之人,却是薄凉之人。他只是怜惜他的哥哥为了他,究竟何那个头发火红双眼猩红的修罗交换了什么?与恶魔交易,付出的代价该有多大?
星辰猛地低头捂住嘴巴,他怕自己突然就吼出来,怕自己声音会变得哽咽,怕被人看到他眼睛已经水雾朦胧。
他将那张布条紧紧攥在手心,好像是握住了兄长的手,再不愿松开。
小五和六子看着低头颤抖的少爷,好似听闻莫大噩耗。小五伸手拍了拍少爷肩膀,轻声问道:“少爷怎么了?”
过了许久,星辰抬起头,再不见悲戚颤抖,不见踌躇沉郁,他面色平静,声音高亢道:“有人告诉我,要解决现在这境况,只要杀一个人就好!”
“杀一个?杀谁?”小五瞪大眼睛惊呼。
“不知道——”星辰略微犹豫了一下说道。
“总比毫无头绪的好!哈哈哈!”小五挠着头说道。
街道传来马蹄声,背上背着令旗的传令武士冒雨赶来,不知又传来什么命令。
只见武士勒住战马,环视周围梵阳武士,大声吼道:“夜星辰,夜星辰,速速去大营面见炎字军王统领!”
炎字军王统领?是王钟离么?
星辰将那张布条收到怀中,低声说道:“刚才的话暂时不要说出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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