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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星辰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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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辰公子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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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的主人有何等显赫的身份。

    只见来人鲜衣花冠,明明是男子,却比歌苑中的女子穿的还要招摇,鲜紫色的长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胸膛袒露,肌肉线条却轮廓鲜明,神情倨傲,走过来时迈着八方步,步子不快,却踩着固定的频率,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像一只幽灵。只是他身后跟随的不是伴当随从,而是五六名身披甲胄的威武武士,仅此一项,就比一般纨绔威风太多。

    这人叫李轻裘,就是前两天听到有人说他坏话,命手下鹰犬把人打死了喂狗的狠主。其父李暹是帝都封疆大吏,统管梵阳帝国整个沧海军团十五万兵马。在二十年前帝都发生茗皇元年之乱时,其父为人圆滑,善于沟通,竟从那场大乱中保全了官职。当时大柱国之一的御殿炎将军被扳倒后,整个梵阳军系垮塌,而统领十五万沧海军的李暹成了实力最大的将领,割据梵阳西南膏腴之地,以兵养民,以民扩兵。在西南三郡,官民只认沧海军都统兵符,不认帝都皇族玉玺。而帝都皇族也拿这大军阀没办法,好在这么多年皇族与沧海军都统一直相安无事,也算平和。

    而李暹的大儿子,却是一十足的混混,风流成性,仗着家世在西南三郡胡作非为,在尚吉城依旧飞扬跋扈。可是谁又能拿他怎样?没钱的怕有钱的,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最怕有兵的!惹了沧海军都统的大公子,迎来的就是一顿悍兵肆虐蹂躏,满门抄斩,发配军伍,受兵役之苦。

    当李轻裘公子说要去尚吉城玩乐数月时,西南三郡百万子民皆喜极而泣,士农工商夹道相送出城数十里,高呼‘公子走好,多玩几天,不着急回来,我们会想念你的!’,希望李轻裘不着急回来这话是真,倒是那句想念着实骗鬼。唯有被李轻裘时常光顾宠幸,没少花钱的几个风月青楼的花魁红牌倚在雕花门口,看着鲜衣怒马的李轻裘招摇出城,捂着心口泪眼婆娑得哭号‘天杀的,这一走,可是要想煞了奴家!’

    总之,这跋扈公子是个在哪里都不受待见的主。

    在梵阳西南三郡习惯了一手遮天备受关注,在这天下富豪显贵汇集的尚吉城,李轻裘更是喜欢那人前马后簇拥奉承巴结的感受,数月前刚来尚吉城头晚,就闹出了一夜连赎六名青楼花魁的大名声,在歌舞风月之所一掷千金。难怪人常说,有李轻裘在的地方,开青楼的就必然发达。

    又有酸薄书生常常感叹‘时运不济,上天不公’,老子打天下儿子坐江山,李暹大都统一世枭雄是何等了得,上得战马挥枪杀敌,下得高堂治国齐家,偏偏生个儿子只会在女人肚皮上翻滚。可言语中那股羡慕嫉妒到眼红的韵味又十足,时运不济上天不公的恐怕是自个为什么没个当统兵大都统割据帝国三郡之地的爹爹!

    李轻裘大公子在尚吉城刚开始威风凛凛风头正劲,只是一余月前被另一个世家公子压了下去。

    这世家公子不是别人,就是这个来路突然的梁星辰。且不说梁家人刚到尚吉城二话不说就买下城中最繁华地段的府宅,眼睛眨都不眨得直接把寻常人家一年收入都买不到两脚之地的巨宅过到名下,仅仅那梁家星辰公子的容貌就仿若在尚吉城升起一轮新月。走在路上女子幽怨的眼睛盯着这星辰公子,只恨他看都不看自个一眼。而男人更是忍不住跺足懊恼为何这么俊俏的脸蛋却是个男儿身!

    长相俊秀,仿若天神,又出手阔绰,世家超然,被誉为尚吉城纨绔公子中的新贵,再加上为人虽然喜好玩乐却不胡作非为,这星辰公子的名声远超了这李轻裘。甚至不少尚吉城大家名媛都像与之相识,比起李轻裘厚着脸皮往人家府邸里闯硬要结识人家名门闺秀,星辰公子瞬间把李轻裘甩了一大截。

    星辰公子抬起头,瞥了这迈着八方步不疾不徐脸上似笑非笑的李轻裘一眼,嘴里喃喃自语一声‘李球儿’,这是尚吉城里对这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败家有道的家伙的别称。他白皙俊秀的脸上露出笑容,朗声道:“李兄出自帝国兵旅大家,看遍百万雄兵纵横捭阖,这样一人一马的小打小闹自然入不了你的眼,倒是我没见过,对这莽汉的耍马绝活有兴趣的很,也只是随便看看,又看不出什么门道,就凑个热闹,捧个场。”

    李轻裘眉头稍微皱起,这梁星辰未免太会说话了,话很好听,又不卑不吭,可站在那里那气质却比自己超然太多!气质啊气质,这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东西。他家世比这星辰公子优越,出手只要咬咬牙也能比他阔绰,可就是气质比不上人家!

    他瞥了一眼正在沙场中御马欲试的汉子,讥笑道:“抬高二尺,星辰公子也太高看这汉子了!就算是军马超过半丈高度也跨不过去,这莽汉一匹瘦马岂能?跨到一半马蹄别在栏杆上,一头栽下来,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星辰淡淡一笑,双臂抱在胸前,狭长眯起的眼睛睁了开来,看着汉子已经催动奔跑起来的战马,看着马蹄扬起的飞沙,说道:“跨过去,我给他两张金票,跨不过,怪他技艺不精,先前那张金票也足以为他治伤,哪怕落的残疾,一张金票也足够他过半生。他可以选择表演,也可以拒绝,选择权在于他,我没有强迫,这只是一场马术表演而已。”

    又是这样不轻不重得避开自己的言辞的锋芒之处,李轻裘的眼睛不禁眯了起来。他其实很想惹怒这个星辰公子然后看他笑话的,只是这个富家少爷纨绔却不愚蠢,气度雍容大度,丝毫没有与自己争锋的样子。可越是这样,李轻裘越感不爽,他觉得自己就像跳梁小丑般拼命想激怒星辰公子,可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比直接羞辱李轻裘更让他不爽!

    李轻裘也轻笑一声,说道:“星辰公子,我们赌一把如何?”

    “赌什么?”

    “赌这个汉子能否跨过这七尺栏杆,我赌不可,你赌可以。你赢了,我把前些日子从青楼赎来的花魁红牌送你一双,你输了,以后见了要叫我一声爷爷,然后绕道而行,有我在的地方你不准出现。”李轻裘昂首挺胸,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仰起脸仿若是要用鼻孔看对方。

    星辰公子丝毫没有迟疑得就答应下来,眼睛一直盯着那耍马的汉子,甚至让人怀疑他有没有听清楚赌注的内容。

    李轻裘嘴角扯起一丝混蛋痞子的笑,他虽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骑不动马,可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沧海军里的骑兵训练极限就是半丈,超过半丈就难免人仰马翻,他看这个汉子那瘦马肋骨都清晰可见,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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