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就是濒临决溃的堤坝,在这两人面前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仿佛稍一乱动堤坝就会溃堤,蓄着万夫难匹之力的洪流会瞬间将他们吞没……这样的人只能去膜拜,不可妄图比肩!
刀剑带着啸声掠过,君王的脸顺着刀势扬起来,宽脊直刀擦着他的鼻尖掠过去,甚至能感受到刀背上的寒气,还有那股积在刀的缺口中那血垢的味道,君王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扬起也飘荡起来,直刀利落的斩下一缕乱发,飘飘扬扬的散落下来!君王不会怀疑若是他方才动作慢半分,自己的脑袋会随着那缕发丝一同落下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自己是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难道在梦阳的土地上就如此不堪么?
君王愤怒地咆哮一声,像暴怒的狮子,吼声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炸响,几欲眩晕。镇天大将军的气势猛地一顿,在那样暴烈的吼声下,他也无法自抑!双手的刀剑之势瞬间被阻隔,就在那气势中断的一瞬间,君王右手单臂擎刀,狠狠地挥了一个巨大的圆弧,斩向将军的腰间,只要这一刀斩中,甚至能斩开镇天大将军身上的月白铠甲,将之生生腰斩……不过若是梦阳堂堂镇天大将军就这样死掉了,未免太过于可笑……
将军的直刀迅速格挡在腰间,可君王的巨力沛足,沉重的五尺斩马刀竟将直刀生生击碎,像被一截犀角冲撞在腰间,将军被扫开好远才缓住身形。君王虎踞龙跃,斩马刀劈手挥下,他的刀锋斩向将军失去直刀的左侧,他算准将军右手中的剑来不及回当,就算能来得及,右手挡左方的斩击也会很蹩脚,难以发挥大力,而自己的的纵劈绝对能压着将军的剑一同斩下去……
这是君王必杀的机会,他想这一击就结束战斗,因为他的呼吸已经急促起来……胳膊的酸痛感越来越强。
将军的身子还未站直,他看到刀锋挂着狂风斩向自己的脊背,的确,自己失去直刀的左手无法抵挡这一刀,而君王就是抓住他的死角……这是一个必杀的死局,至少对大部分人都是……而将军就算那位数不多的‘意料之外’中的人吧!他的眉宇间不见丝毫慌乱,握剑的右手手腕一震,湛卢剑在那微小的动作间被递到左手,将军反手握剑,剑刃准确的架住这霸绝的一刀,可君王这一刀的力量太大,将军控制不住,被压得跪下去!
君王稍稍感到意外,反倒用更大的力量向下压去,将军反手握剑,也是以大力在抵抗,他知道,稍一松懈,君王沉重的斩马刀就会将自己活活劈成两片儿!
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用了多大的力气,更震惊的是君王,他是站直的,居高临下的双手劈刀,压着他的的体重一起斩下,而将军是跪在地上支持着,右手支着大地,左手反手握剑与他抗衡还不弱于他!怎能不让他震惊?他对镇天大将军的敬佩越发深沉!梦阳的英雄也不能小视,或者梦阳从来不缺英雄!
他看不到将军脸上有什么感情,平静,深邃,没有平常人发力时的声色厉荏,无法从那张平和的脸上看出深浅,就像面对着一个无底洞般……不知道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怎样可怕的力量……
两人这样僵持着,一旁的阿拉坦仓幽邃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脸上的杀机极盛,他一直捏在手中的蜂尾箭眨眼间搭在龙舌弓上,修长却肌肉线条轮廓明致的胳膊瞬间将弓扯满,满弓如月,箭如飞虹!
君王低声咆哮道:“阿拉坦仓,你要干什么?”说话间压制的力道更大些!
阿拉坦仓仿佛没有听到君王的话,张满的弓已经抬起来,直至前方!但他的目光焦点却不在君王和将军之上,而是他们身后的某一个地方!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缓步走进,君王和将军一同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漆甲的中年武士冷冷的看着他们,武士的头发一丝不苟,虽然夹杂着斑斑白发,却给人一种狮子般的威严!最醒目的是武士那双眼睛,那双仿佛正在燃烧的火炭般的眼睛,灼人刺眼!武士身下的战马马鬃张扬似一面旗帜,狂野又霸道!
火炭般的眼睛盯着僵持在一起的君王和将军,脸上是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
将军的心像坠落般沉入谷底,他嘴唇轻启,无声的说道:“申孤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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