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虎将军不必怀疑,我申孤岚一向为贤是用。梦阳几大将领中,镇天大将军这种倾世名将本公今生不可求,可流虎将军之才不下于镇天大将军,本公若是得大将军,纵横梦阳荡平梵阳不过是弹指间就可完成的事情。到那时本公建立新的王朝,流虎将军也就是开国名将,载入青史,难道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申孤岚的火红漆甲在月光下泛着明光,整个人像是在燃烧般。突然起风了,他背后的织锦大麾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战场上的十万旌旗雷动。
流虎将军先是低低一笑,接着是仰天大笑,那肮脏的脸上的轻蔑之色分明。震天的笑声像是海上最狂暴的海啸,他低低的说:“我恨不能手刃你于战场,若再有机会,我定将你擒拿住装在马革中纵马轮番践踏而死……我恨……!”将军的骨气依旧未折,整个人像染血的宝剑锋芒迫人!他的眼睛怒睁着,轮番看着申孤岚和苏和。赛罕,恨恨的说:“若不是你这小贼和蛮族勾结,我何尝会败?若不是你这逆乱之臣,我梦阳王朝何苦受蛮族欺压?啊?蛮族人,你们也不要得意,我梦阳不是轻易就能被打败的,我梦阳几大名将之威,又是你们蛮族能撼动?”
苏和。赛罕垂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梁安之,他胸前那倒巨大的刀伤是自己那五尺斩马刀留下的。他一直以为梦阳的将领都是靠谋略阵法尚上位,不会亲自上阵厮杀,可这位流虎将军的勇猛甚至和他们伟大的君王相提并论。要不是他和申孤岚联手夹击,可能跪伏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了……他从心底里敬佩这个勇敢忠诚的将军,可是这是战场啊,他不可能因为敌人的勇猛忠诚就放过他……而且他只是受君王之命来援助申国,最后的决策权还是子在申孤岚手中……静默许久,他将右手抱于胸前,弯腰像流虎将军行礼,正如君王所说的,勇敢地敌人,只能尊敬,不能同情!
申孤岚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淡泊冷漠,没有丝毫愤怒或失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他早已练至臻熟。只听他叹息一声,说道:“本公诚心想让将军留下一段倾世佳话,可将军还是对本公的误解太深。本公以天神的名义起誓,梁国主的死并非本公所为。也罢,既然如此,在将军眼中本公是乱臣贼子,那本公就做一个乱臣贼子的样子吧!”说着他对着火烈骑的武士们挥挥手,然后转身不再看他们了。
苏和知道申孤岚的意思,也是叹一口气,然后说道:“英雄的陨落总是让人伤感的……”
流虎将军依旧是轻蔑一笑,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慌乱,也没有后悔,就那样从容的等待刀锋从脖颈处斩下!胸口巨大刀口的疼痛感撕心裂肺般难以忍受,将军甚至想着能早点结束。他身子禁不住的晃动了下,怀中的白玉平安符滚落出来,温润精致的玉质平安符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将军终于忍不住伸出泪水——自己终究没有为国主报仇,也没能接替国主守护那个可爱的孩子……自己终究是什么都做不了!
下一刻,将军只觉得脖子一轻,然后自己飞了起来,视线在旋转幻化,他瞥见自己的无头的身子血如泉涌,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百多南梁的百夫长以上的武士全部被斩首,刀光闪落间竟像是上闪电银蛇在肆虐,血腥味浓浓的晕开,空气中的味道令人窒息!
申孤岚下令道:“将这些武士好好安葬,覆上我申国的赤炎国旗,让他们脚朝着南梁国的方向,这样他们的魂一坐起来就面对的是回家的方向!去请法师做法事,唱安魂歌!为他们送行”
“是”火烈骑的一名千夫长应允道。
苏和诧异的看着申孤岚,说道:‘申国主为何如此?你不是下令杀了他们吗?为何又要如此对他们?”
“值得敬佩的武士暴尸在烈日风沙下总是令人伤感的,本公只是希望自己战死沙场后也能被敌人好好安葬。虽然他们是本公杀的,可王朝霸业与个人恩怨无关!既然已死,就对他们保持尊敬吧,或者说对死亡心存敬畏。若是人人都连已死之人都不放过,那才是天下大乱啊!”申孤岚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盈月说道,月光下他斑驳的头发闪着银光,已显沧桑的脸庞是落寞的神色,任谁看到纵横沙场的申国枭雄竟有如此一面,都不会相信只是他们认知的申孤岚。
苏和环视周围,穿着黑色与火红色盔甲的武士尸体纵横交错在一起,在月光下突兀的像野兽的脊梁。他说道:“申国主要让自己的武士埋骨他乡还是安魂故土?”
申孤岚长叹一口气说:“申国距此地太远了,骑最快的马都要七天路程,本公无力带他们的遗体回返,就埋骨在着缥缈城下吧,让他们和各个时代的武士埋骨在一起——有谁知道缥缈城的墙根就是用尸骨垒砌来的呢?”
接着他转过头,狮子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和将军,说道:“虽然他们是埋骨异乡,可本公要将整个大地都并入我申国国土中,到时候这里也是我申国的国土,我的武士也无所谓埋骨他乡。我申国的赤炎大旗要在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飘扬!”
苏和从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眼里看到的是一片炽烈的决心,他毫不怀疑申孤岚说这话的分量——说是王者霸者也不为过。这个人的胸膛中,像自己的君王一样装的是要焚烧天地的烈焰,就像申国的赤炎大旗,翻卷着将任何胆敢阻挡他的人舔舐成灰烬。
苏和再次在脑海里浮想处‘野心可怖’这几个字!他不知道君王与这样的人合作是不是太冒险,可在这样的人身边有会感到一种兴奋,一种莫名的热血感。正如申孤岚刚才说的,草原的辽阔碧绿和蔚蓝无边的天空很容易让人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就像挥舞着沉重的刀剑却不知到要将力气使到什么地方,茫茫然的失魂落魄!
申孤岚的目光缓和下来,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说道:“本公的儿子凡双在贵族成为——嗯——客人了?不知道现在如何?”
他说‘客人‘这个词时眼神明显的凌厉起来,可转眼间又恢复那种梦阳贵族特有的雍容神韵。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作质子留在赤那思大军中,赤那思大都是些未开化的蛮子,自己最珍爱的儿子难免受到委屈,要是凡双在赤那思出什么意外,他会倾尽国力报复赤那思……
“贵国双世子的确有申国主的风采,谈吐举止都令人耳目一新,双世子在军中教导我赤那思王子文书礼法,啷个年轻人也很谈得来!君王已经下令让一支百人的轰烈骑和二十人的隼骑专门守护世子,世子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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