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韩烨陪着叶到相府浔归宁。
看到父母安好、兄嫂美满,叶浔由衷地感到开心。
“阿浔,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叶浔抿着茶水,恭敬地回答父亲:“女儿出嫁后,一切安好。倒是父亲的咳疾,最近发作了吗?”
叶穆看着孝敬恭顺的女儿,一脸慈爱:“为父一切无恙,不必挂心。”看到仆人们将三台大箱子依次抬进正厅,叶穆朝韩烨问道:“世子这是?”
韩烨抬手一揖:“此次是阿浔与我成亲之后第一次归宁,这些,是阿浔与我特意为岳父、岳母大人的礼物,聊表敬意,还望二老不要嫌弃。”叶穆呵呵一笑:“世子说笑了。世子能来,已经令我相府蓬荜生辉,还费心思为老夫背板礼物。如此,老夫就先谢过世子了。”
“阿浔,这几日,相府里有件喜事。”
“唔?是吗?”
“你嫂嫂她,有喜了。”
叶浔欣喜道:“真的吗,母亲?哥哥,哥哥他有孩子了?”说着,朝叶暄调皮道:“哥哥,这么大的喜事你都不告诉我,可真不够意思。”
叶浔眉开眼笑,对着谢瑶道:“嫂嫂,恭喜你啊。你要好好休息,待在府里哪里都别去,尤其是人多的地方。还有,相府该单独给你开一个小灶,专门侍候你的吃食。”
谢瑶浅笑:“世子妃说笑了,不过是怀了孩子,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叶浔一本正经地摇头:“此言差矣。这可是我哥哥第一个孩子,也是父母大人的第一个孙儿。嫂嫂可不能怠慢哦,一定要好好呵护。”
叶暄道:“阿浔,阿瑶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叶浔笑眯眯地看着他:“只是什么?”
叶暄忽然间意识到叶浔是迫使自己为谢瑶说话,自己还道出了“阿瑶”的昵称。叶暄无奈笑道:“阿浔,你啊……”
叶浔想,即便哥哥不爱谢瑶,可终归,他娶了她,要与她携手一世。至少,哥哥会尽到一个作为丈夫的责任,努力去爱护她、守护她。何况现在已经有了孩子,便是为了孩子,他也该给孩子的母亲一份应由的温暖,不是吗?
中途,世子府里有人来传唤韩烨,说是宫中有事,叫他回宫一趟。韩烨让叶浔先待在相府,自己先行离开。
雕花长廊里,叶浔和谢瑶缓缓踱步。
“阿浔,谢谢你。”
“谢我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你哥哥说了些什么,但我多少能猜到,你哥哥能对我有这么大的转变,多半是听了你的劝说。”
叶浔拉起谢瑶的手,微笑道:“嫂嫂不必见外,我们都是一家人,这是我身为妹妹应该做的。阿浔只希望哥哥能与嫂嫂琴瑟和鸣、幸福到老。”想起什么,叶浔又问道:“嫂嫂,你爱我哥哥吗?”
谢瑶看着叶询,轻声道:“说来不怕你笑话。自从初次相逢,你哥哥叶暄,便成为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
叶浔暗道:真是个痴情女子啊。
谢瑶的眼生得极美,此刻正微微睨着,似是沉浸在自己美妙的世界。
“三月初七,我带着贴身侍女去山间踏青,中午却忽下大雨。我没有带伞,当下带着侍女沿着来时的路匆忙回去。行至半山腰,碰上了一个清俊微笑的撑伞男子。他看我狼狈,便将手中的伞递给我。我接过伞,柄端还带着他指间的温度。他担心我出危险,一路送我到山脚,方才辞别。而我,在他离开时问了他的名字,想着有朝一日,兴许能够嫁给他。即便不能嫁给他,知道他的名字,也很不错。”
“嫂嫂,这便是,你和我哥哥的初见吗?”
谢瑶点头:“不错,这便是我与他初次相逢的场景。他告诉我他叫叶暄,回到府里,我命人去打听,知道了他是丞相府的独子。从那以后,我努力学习琴棋书画,从前不羁的脾气也少了些棱角。那时候我想着,如果有一日能有幸嫁给他,我一定会做他温柔体贴的枕边人。”
“哥哥能娶到嫂嫂,真是他的福气。”
“如今,他已不再如初时那般冷漠,而是将我看做妻子照顾。虽然目前,你哥哥心中可能还没有我的位置,可我相信,只要我对他好,只要我愿意等,就一定能等到他回心转意。一年,两年,十年,我都愿意等。”
“嫂嫂,在我的心目中,只有你才是值得哥哥爱的女子。我真希望哥哥能早些回心转意、早日爱上你。”叶浔忽然间觉得,如果哥哥能够忘了萧钰,爱上眼前这个痴情的女子,那也很好。沉吟片刻,她又道: “嫂嫂,你爱上哥哥,不后悔吗?”
谢瑶听到这句话,指着一旁的盆景里最灿烂的那朵牡丹花,对叶浔浅笑道:“阿浔,你看这雍容华贵的花朵,能持续多久的美丽?花期虽短,可这是花朵生命中最绚丽多彩的一刻。它为了绽放的这一刻,经受了漫长的等待。我也会,为了这瑰丽的爱情一心等待。便是等上一辈子,我也不会后悔。”
叶浔看着表情坚毅的谢瑶,心中充满了敬佩。而盆栽里的牡丹花,却是高傲枝头,绚丽绽放。
在回世子府的路上,谢瑶说的话一直在叶浔的耳边徘徊。
爱情,真的值得一个人那样守护等待吗?即便是耗尽一生、等待一世也值得吗?
叶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韩烨,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爱他。仔细想来,韩烨对自己真的很好,他的后院只有自己一个正妻,并没有其他的妾室。这对于一个女子,是何等的感动与欣慰啊。而且……当他在湖畔将自己拥入怀中时,当他在新婚之夜亲口承诺会珍重自己时,当他对自己诉说着自己儿时那份痛苦的记忆时,自己似乎就已经爱上他了,而且是无知觉地、不着痕迹地爱上了他。
也许,爱上一个人就是在这不经意间,当自己意识到他对自己的重要性的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他。
叶浔想: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真好。
叶浔下了马车,进入世子府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门口的婢女见到叶浔,恭敬道:“世子差人回来,命我向主母您转述:世子今晚有事,就不回府了,让您早些安睡。”
叶浔“嗯”了一声,提步进屋。
叶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叶浔感到似乎有什么,正在自己的心中缓缓生根发芽。那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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