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若说面对慕容复段誉还有一敌之力,可是面对这个不知来路的灰衣人,段誉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了。无论是武功招式,所练内力还是对敌经验,段誉都还远远不如,因而不消几息的时间,段誉便要落败。
原本萧峰想要出手,却见又一个满头银发的蒙面黑衣人从少林寺中窜了出来,代替段誉,成为了灰衣人的对手。
二人武功在伯仲之间,见久攻不下,二人便干脆的停了手。等到二人同时拉下面巾,众人才恍然大悟,武林大会的正戏上场了。
因为这二人一人是本该早已死去的乔峰,不,萧峰的生父,萧远山;一人是原本英年早逝的慕容博。这两人身负巨大秘密,此番二人同时在少林寺召开的武林大会上出现,难道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要公开么?
果然,萧远山开口告诉所有人,这个武林大会并不是少林寺召开,而是他假借少林寺之名,将天下所有英雄豪杰都邀请而来,为的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讲述三十年前的一桩血案,同时,作为经历这桩血案却活下来的人,他要向带头的人复仇。
于是关于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的惨案;关于两年前江湖盛传乔峰丧心病狂杀害养父母与恩师,并且接连杀害丐帮徐长老、单氏父子一案;关于带头大哥的身份;关于慕容博假传信息一事……
桩桩件件,无不是江湖上骇人听闻的秘闻就这样摊开在众江湖豪杰的面前。原先还对谭公谭婆和赵钱孙的遗言心存怀疑的人,听了萧远山亲口诉说以后,总算是相信了萧峰的清白。
可是聚贤庄一役却永远无法从萧峰身上抹去,虽然起因是因为他们听闻萧峰杀了自己的养父母和授业恩师……
果然,一入江湖,就无法那样轻松的抽身而去了。
江湖就是这样,混乱无序,起因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仇怨永远无法消散,新的仇恨总是在滋长,就好比萧峰与聚贤庄一役,萧远山与雁门关一役。
这场武林大会就好像一场惊天动地的地震,将三十年前谨慎小心隐藏下来的秘密全部暴露。身为带头大哥的少林方丈玄慈大师,为了搅乱江湖趁势复国的慕容博,身为方丈与叶二娘亲子的虚竹……
最后的结果是少林方丈按照寺规受杖责,最终圆寂。叶二娘情深意重,殉情而去。萧远山与慕容博放下仇怨,双双皈依佛门。
无论满不满意,结果都已经不可撼动了。所有的人,都只能接受了。
一天之内经历了被自己从来都看不起的人羞辱,见到早已死去的父亲再一次站到自己面前,最后父亲却与敌人握手言和,出家为僧的慕容复,带着父亲留下的“复国”一愿,满心抑郁愤懑的离开了少林寺。
而心情同样大起大落的萧峰却在少林寺外长跪不起,只希望能再见自己父亲一面。
早先在知道一切恶行都是父亲所为之时,萧峰并不想见到他。等一切事了以后,却是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
绵绵的细雨不曾停歇的下着,无休无止,似乎永不停歇。
在雨中跪了七天七夜,饶是萧峰身体强健,也有些吃不消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少林寺紧闭的大门,嘴唇抿得死紧。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执着什么,还在奢望什么。他与父亲,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可以说如果不是自己的生父,萧远山就会是自己的仇人。
可是血浓于水。
他,是萧远山的儿子。
“聆妹,你现在怀有身孕,二弟说你初次怀孕,胎相不稳,正是应该好好休息,你还是回去吧。”不愿让曲聆在这里湿冷的坏境中陪着自己,萧峰开口沉声道。
曲聆直到现在也无法接受自己怀孕这一事实,因而听到萧峰提起此事,她并没有觉得多么高兴,反而有些抑郁。所以她也是面无表情的撑着伞,语气平淡的说道:“当日你说,你会在这里等七天,若是公公始终不肯见你,你便随我离去。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了。”
“……”萧峰沉默不语。
曲聆将伞换到左手上,蹲□来,面对面的看着一张脸快要与少林寺外的石狮子一个颜色的萧峰。她用空出来的右手缓缓的描绘着萧峰的脸庞,从那英挺的眉眼到挺直的鼻梁到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曲聆的手上几乎没用什么劲,轻柔的好像一篇羽毛拂过。她认真的看着萧峰,缓缓将自己的头挨在萧峰的肩上,“峰哥,我是你的妻子,我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瞒着我。高兴也好,悲伤也罢,愤怒也好,难过也罢,你的所有情绪,都不必瞒着我。夫妻一体,自然应该甘苦与共。第七天快要结束了,左右也不剩多少时间,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直到结束,好不好?”
萧峰身上的衣服原本全部都已经湿透了,可是在曲聆挨过来的一瞬间,萧峰便运起内力,将衣衫烘干。只是时间仓促,衣服不免还带了些潮气。
柔软的嘴唇挨着萧峰的脖颈,似乎只要再靠近一点点,便会亲上去。萧峰觉得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动弹,只是定定的跪在那里,让曲聆靠着自己。
“峰哥,别压抑自己,我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如同睡梦中的呓语,曲聆在萧峰耳边呢喃。
萧峰没有说话,回应曲聆的,却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严严密密,没有丝毫缝隙。二人的身体几乎要融为一体一般,简直让曲聆有一种错觉,似乎在下一秒,自己就要被萧峰身上的温度所融化。
绵绵的细雨滴在鹃啼红之上,沙沙作响。雨滴顺着伞面滑下,坠落在地,瞬间与地上的雨水融为一体。曲聆被萧峰抱在怀中,伞外与伞内似乎成了两个世界。那些惹人心烦的阴雨无法落到两人身上,那些流淌过来的地上的雨水,却在两尺开外,就被萧峰烘干了去。这样亲昵静谧的氛围,让曲聆有些惶恐。
越是幸福,就越是不安,生怕哪一天,这样的幸福就会如精美的瓷器一般,轻易便会被人打碎,从此便再也拼不起来了。她在年幼之时,就一直羡慕那些爸爸妈妈都在身边的孩子。她的父亲总是在军队,年年月月,轻易不得见。那时候她最大的梦想,便是父亲的假期能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就可以与父亲多呆一点了。等到后来爷爷去世了,父亲也去世了,家里就剩下她和妈妈两人了。诺大的房子,一下子便空旷起来。不论呆在哪里,都有一种挥散不去的寂寞感萦绕全身。
从那时起,她便期待着,一定要有一个家,一个属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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