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宋教仁之死,赵北是很内疚的,所以,这几天里,他的心情一直不佳,即使现在即将乘专列前往běi jīng,他的心情也如同这郑州的天气一样。yīn沉沉的。
正望着那黑沉沉的天空发呆时,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
“幕司令,集成基求见。”
“请他进来说话。
赵北收敛心神,顺手将窗户关上。扭头望去时,熊成基已走进了调度室,左臂绑着黑纱,神情也是非常肃穆。
“宋钝初的追悼仪式布置妥当了?”赵北看着桌上一只空空荡荡的茶杯,这话却是在问熊成基。
“布置妥当了,就等总司令去了。”熊成基点了点头。
“我心情不佳,这次就不去了。国葬的时候我会去的。我刚才为钝初写了悼词,你给参谋参谋。”
赵北拉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张白纸,交给了熊成基。
“宋氏虽速,jīng神不死。”
熊成基小声将那张白纸上的八个字念了出来,稍微琢磨了片刻,说道:“这八个字倒是言简意垓。钝初虽逝,可是他的宪政jīng神是不灭的。我们要把钝初没走完的路继续走完,现在联合阵线已经掌握了中枢全部权力,振华也成了民国大总统。只要我们一鼓作气,这个国家很快就可以实现钝初的理想了。”
“味根,你太乐观了,虽然联合阵线掌握了中枢权力,但这并不代表着钝初的理想可以这么快就实现。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条路上布满荆棘,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我们不能盲目乐观,我们必须做好与国内、国外敌人做殊死搏斗的准备,这种准备既是心理上的,也是物质上的,缺了哪样都不行。味根,我希望所有人都来帮我,站到我一边。现在钝初去世,党务上的事情你要多cāo心,要告诉所有人,我们必须戒骄戒躁,不能急功近利。”
赵北的话让熊成基微微一怔,他从这段话里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不过,他现在并不想与赵北讨论党务的事情。
“振华,你真的决定去běi jīng?”熊成基转了话题。
“当然,不然的话,我费这么大工夫调兵遣将干什么?你放心好了。此次去běi jīng,我是去收服北洋军的,不是去送死的,毕竟,我是堂堂正正的民国大总统。再说了,běi jīng是国家首都,我这个国家元首也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呆在郑州啊。”
赵北故作轻松的一笑,前天段棋瑞拍来电报,宣布接受联合阵线的建议,将北洋军与联合阵线的部队统一进行整编,赵北此去běi jīng,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耸北洋出尔反尔,你该怎么脱身?”熊成基还是不放心。
“不是带了两个步兵旅么?还有装甲列车护送,再加上那些修铁路的工程部队、铁路工人,差不多上万人的队伍,北洋就算是狗急跳墙,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再说了,德国、美国等国驻华公使联名作保,谅北洋那帮丧家之犬也不敢轻举妄动。另外,我已选好了副总统人选,就等国会批准了,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联合阵线也不会群龙无首。”
“振华以为谁做副总统合适?”
“黎黄陈较为合适,我推举的也正是他,立宪会推举了张寒,不过肯定不是黎黄随的对手。”
“黎元洪?这个人可不是真心革命。振华当然心里清楚。”
熊成基连连摇头,作为革命党高层人物,他是清楚黎元洪底细的,赵北也对他讲过黎元洪“起义”的真相,对于这样一个投机客,熊成基一向鄙视。
赵北当然明白熊成基的意思。于是淡淡一笑,说道:“我当然清楚黎黄隙的底细,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会推举他做副总统。味根。你是聪明人,想一想,肯定能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不待熊成基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外头突然传来几声汽笛,片刻之后,秦四虎走进调度室。
“总司令,专列已经可以出发了。您现在走,还是吃了午饭之后再走?”
“午饭?现在离中午还早呢。咱们现在就出发,早到一rì,全国的局势就早一rì稳定下来,我这悬着的心有能完全放下来。”
赵北拿着军帽,与熊成基一同走出调度室,从站台上了专列。
“秀豪,我走之后,军事上的事情你多多cāo心,也不必事事请示,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是整顿部队,尤其是革命卫队,必须下狠心整顿军纪,第二件事就是兵工厂的事,不过这事有蒋百里负责,你可以少cāo些心。味根,这个国家只靠我一个人是拯救不了的。需要我们所有人的努力,但是如果我们不团结,那么还是一盘散沙,没有力量,所以,我们目前最紧迫的任务就是把全体国民都团结起来,无论是北洋集团,还是联合阵线,无论是诸伸商人,还是乡民小贩,都必须团结起来,与国内、国外的敌人做斗争。此去京津,我就是去团结北洋的,这个国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我们必须尽快结束内斗。将注意力转到建设国家和唤醒民众上来,这个任务非常艰巨,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党务,钝初去世后。国会里的各势力分化得很快,联合阵线正在蜕变,味根,我走之后,联合阵线党务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无论如何,你必须保证维持住联合阵线形式上的统一,至少在短时间内。联合阵线绝对不能分裂。”
送别赵北的人很多,但是赵北只是对熊成基和蓝天蔚等人,丁嘱了几句,然后,一声令下,专列鸣响汽笛。跟着装甲列车缓缓驶出火车站。与那同行的众多列车一起鱼贯北行,最终消失在豫北的原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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