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意在太后那里抄了一上午的佛经,又断断续续讲了些民间趣事给太后听。太后听着抚掌笑到,“也就如意能逗哀家高兴,那些妃嫔们一个个连在哀家这里呆半刻都嫌烦。真是老了老了,招人嫌了。”
“哪有,皇祖母年轻的很呢,连如意都想问皇祖母讨教保养之道呢。如意喜欢陪着祖母,就像平常人家的儿女那样,亲亲密密的多好!”如意笑气莹莹的说道。
“也亏了你了,容止能娶到你真是祖上积了德。”一脸慈祥。
“是皇祖母谬赞了。”这个女子不论做事或讲话都得体有分寸,真是让人心生怜意。
自从嫁过来之后,苏如意许少出门,一来是欧阳容止担心她有什么不测,二是她自己也对京城不熟悉。但今日她要带着小陶出门,买一些家常用品,再者,去见师傅。逛完了长安街上的商铺,买了一匹银纹团花云锦布和一匹青湖色绸布,一个羊脂玉钗,一个七巧板和一些小玩意儿。回了府,从门卫到王叔,每人都得了个小东西,欢天喜地的,对这位貌若天仙的王妃赞口不绝。如意遣了陶子把新买的两匹布裁成衣服,又拿了先前从苏州带来的两匹丝棉给了陶子和丁香,让她们二人一人做件夹袄到秋日穿。趁她们正忙着,自己盘了一个回心髻,便使了轻功,到了城西的林子。
女人约是不惑之年,一身红衣在风中飘荡。如意走上前去一身白衣如雪,深深一鞠,喊道,“师傅。”
“好徒儿,起来吧。你在亲王府过的如何?那欧阳容止对你没有不测吧?”
“师傅请放心,徒儿好的很。以徒儿的武艺,怎么会有不测?”如意莞尔的说到,她的武艺早在红刀客之上。
“我懂,可我身为你姨娘,应尽到你母亲临终的所托。这个,是你小的时候,一个住持和尚留下的,他说你有凤凰命,必登大殿。如今你到了十五岁,便将它给你。你的命运注定不凡,好好选择吧。“红刀客递过来,是半块青铜令牌, 上面的古文字清晰可见,如意并不明白,那住持和尚的用意。
“谢谢师傅。”如意的师傅本是她的姨娘,原在宫内为妃,恩宠不在便决意离去。 浮生相守,情意正浓,本就是错误,悔不当初。曾经深爱的男人年过半百,却拥着不过十六的年轻嫔妃,**。红刀客便隐身江湖,不问世事,只是担心眼前的苏如意过得不好。
“好像有人来了,师傅先走一步,你快回府吧,把这个令牌收好。”红刀客飞上枝头,渐渐走远了。
如意从身上掏出一块薄如蝉翼的面皮,贴在脸上,迅速把头发挽成一个书生样子,脱掉外衣,宛然出现一件男子的服装。
竟然是欧阳容止,如意装作和男子擦肩而过,还没走开几步,便听到一个声音,“公子可曾见过一个年轻的姑娘路过这里,大约十四五岁的样子?“
“小生从未见过。”如意一口咬定。想来自己没见了两个时辰,府里上下都急坏了吧。
“公子且慢,你不认得我?”
“小生才进京不久,人生地不熟,所以不识得大人。”
“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熟悉呢?你是哪里人?”她身上的味道飘飘然靠近他,像初开的莲花。
“小人是南府苏州人。”如意见欧阳容止松懈,便急急要走。伸手捡起地上的树枝当作利剑,藏在身后。
“那你可识得苏州刺史?”
“小人正是苏州政客的幕僚楚晏,略懂些文墨。”
欧阳容止隐隐的觉得这人与如意有些关系,试探性的把凌云剑向后刺去,白面小生立刻用树枝抵住,微微一笑飞到云上,不见了。
欧阳容止狡诘的笑了笑,向西边寻去,谁知老仆来传话说“王妃已经回府了。”他便急切的赶了回去。
如意此刻正笑得出灿烂,眀媚如盛开的石榴花,美滋滋的看着民间故事。
欧阳容止看到她的那一刻,心就软了下来,把她从凉椅上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压住她的一对明月,攻城略地似得吻上她的唇,唇齿交缠,难以抽离。如意自知羞愧于他,便也不再挣扎,耳鬓厮磨,轻轻的回吻,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大约过了半刻,他才从云雾缭绕的梦里醒来,舌尖满是她青莲般的气味, 酥麻如软玉温香。
“还敢离开我吗?”他温柔却急切的问向他身下的如意,一双明媚的双瞳剪水。
“如意不敢了,请夫君饶过我把。”可怜兮兮的说到,却更显得清丽可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她虽不乐意,但仍说,“请夫君饶了我吧。”轻轻一笑,面如桃花闭秋水,落得梨花春胜雪。
“你终于叫我夫君了,娘子。”欧阳容止一脸的笑容如烈日。
如意害羞的歪过头,却被他紧紧的箍住了。
“刚刚的那个楚晏是不是你?”他问到。
“什么楚晏啊,如意从没听过。”
“他说是你们刺史府的幕僚,武艺不错。你没听过这个人吗?”
“如意从小就跟父亲合不来,虽是嫡女,却比庶出更低人一等,受人欺负,又怎么可能跟父亲的幕僚认识呢?”
欧阳容止看向苏如意的脸,只是平淡的叙述,没有半分委屈,想必她以前吃了不少苦吧,顿时心生怜意,恨不得把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杀尽,刚才的疑问也就忘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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