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却站得稳稳地。雷小兵心说,我一定要拆开你的头罩,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使了一个计策,双腿连环踢出,令狼人直顾得着自己的下盘,无暇顾及自己手头的动作。果然,那狼人只忙于应付他的边腿,上部空档大开。雷小兵猛地腾到空中,一手倏地长长伸出,抓着狼人的头罩,向上一提,那头罩便被抛到了空中。
众人只见那狼人,突地脑袋被抛到大厅的天花板上,变作一个长发披肩、眉目俊俏的姑娘,不由地都看呆了。
雷小兵也惊得瞠目结舌,未料到这面目狰狞可怖的狼人竟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一时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愕然道:“啊,你,你怎么……”
我却更是恍然大悟,原来数次三番救我性命的狼人竟是婉儿扮的。眼看他粉面霞晕,俏丽绝伦,与那瑄瑄相比。又别具一段风流。
那婉儿接着空中落下的狼人头罩,一手指向我,望向雷小兵道:“那左焰本是被冤枉的,他曾为了救援中国的国宝,被人撞下悬崖,你若是将他抓付出,那国宝的下落便永远没人……”
正说到这里。却听台下一人高声喊道:“警察兄弟,还等什么?打死这个小娘们儿。”
雷小兵心说,这人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要他当着这多人的面打死这个姑娘,循声望去,只见人头幢幢,黑魆魋一大片。根本看不出是谁喊的。
那婉儿却黛眉一竖。娇斥一声,“别走,还我画来。”说着,跃下擂台,向那传音的方向追去。那躲在暗处的人,知道婉儿认出他来,连忙在人丛中东躲西藏。一时间,两条人影。一黑一灰,在人缝里穿来钻去。
我听见婉儿高喊“还我画来”。心说,啊哟,我那古画有下落了,在那灰衣人身上,四肢百骸陡然生聚起力量,忙不迭起身去追那人丛中的灰影。
雷小兵听了婉儿的话,想了半天,觉得还是要先抓着左焰才行,这样自己在警队才有翻身之日,转见我钻进人丛中,还以为我要逃跑,便跃下高台在人丛中四处寻我。
我与这雷小兵数度交手,知道他是一个打不死的程咬金,是个不服输的主儿,一旦被他缠上,万难逃脱,便伏在暗处,与他周旋,教他无法抓着我。忽地,有一人捧着我的脸,笑道:“左焰,还认得我吗?”
我唬了一跳,定睛细看,却是方才那个范院长,刚才听了他的声音觉得甚为耳熟,却双无法回想起在何地与他照过面,这时猛然听他一喊,蓦然想起,这个范院长竟是我在精神病院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中听到的那个范院长,是范瑄瑄的父亲,但我怕人多生事,又担心那雷小兵抓着我,急于脱身,便道:“我不认得你。”
他愣了一愣,恍然大悟道:“哦,对头,你失忆了。那我告诉你,我叫范长龙,你到国外留学,还是我送你去的。”
我愕然一怔,我竟然到国外留过学?
“其实,上次你在精神病院中,我就认出你来了,”范院长道,“我交待瑄瑄无论如何将你治好,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清醒了。后来,又见你被警察通缉。”
原来,这个范院长竟是我的老相识,“我是被人冤枉的!”我解释道。
他摸着自己的肚皮,哈哈一笑,道:“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你跟我来。”
他用宽厚的手掌牵着我,径直向擂台走去。我不明其意,心说,难道还要让我上擂台么。临到了擂台边上,他一弯腰掀开擂台边上悬挂的百褶红帘,钻了进去,又在地头上摸一摸,按了按,地板上哗一声现出一条密道,昏黄的光线可以看见那地道斜斜地通向地底下。
走进密道,那密道顶上又哗一声合上,竟是没有一丝裂痕,没有一丝光线跑进来,身周立刻陷入无边的黑暗。我心说,这密道真是设计得好,若是外人站在外面,决计看不出下面竟有这样一个秘密去处。
那老医生背着药箱,揿亮一只手电,不快不慢地向前走去。
我眼见这老医生,行为端正仁义,不图名利,不像个为非作歹之人,再说,自己也没得个去处,便在心里对自己说,就跟他去吧,遂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走了约摸一二十分钟,地道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再行了数十米,前方竟出现一道一指宽的亮光,再行得数十步,那亮光已近在眼前,却是一片光亮从茂密的树叶筛进来,隐隐有呜呜的声音传来,却不知是在哪里。
我随同老医生从树叶中穿过,树叶在我身后唰唰响起,站直身体,却发现自己正立在长江边上,远处的江面上正有两艘巨轮冒着青烟,推波斩浪,向下游的茫茫天际驶去。
那老医生将我引到江边的岩石上坐下,不无忧虑地道:“你脑后的芯片若是不除掉,你永远也回不到过去。”但是,眼下又没有这个条件,不可能到手术室中去。我就在这里给你取出来吧。
“瑄瑄不是说,这东西非得要在无毒的空间里做手术才没有危险吗?”我想起那个灵魂医师的叮嘱。
老医生笑笑,聊天似地道:“她手头上那点儿的功夫。全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打开药箱,略顿了一顿,又道:“大学里那些理论应付学位没问题,实际操作起来没什么用。”他的戴上白手套,左手拿出一支透明玻璃瓶,右手手指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在瓶口上嗞地一转,右手又拿起一支针筒。用尾端稍厚的部位在瓶口中一击,那瓶口砰地一声爆开一个平滑的切口。他右手翻花一般将针筒的针头插入瓶口,从瓶中吸出一点点液体。用手电照了照针筒上的刻度,“我给你打点局部麻醉,免得你疼痛。”走到我身后,我感觉后颈窝那里被蚂蚁夹了一下。他却已经重又俯身到那百宝箱一般的药箱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却是一柄纯钢质地的手术刀。他又拿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把又尖又细的镊子。他把这两样东西放进消毒剂瓶中浸泡了一小会儿,拿起来,揿亮手电看了看,走到我身后,“别动啊。”话音刚落,我听见脑后噗地一响,一个东西伸进去。又拉出来的一个东西,那种感觉很奇妙。实在只是一瞬间之事,我却如同搬掉了身上的一方巨石,整个身体一轻。
他揿亮手电,在我脑后看了一眼,又到药箱里放了镊子、手术刀,拿起两只稍大一点的镊子,走到我脑后,我听见脑后的头皮吱吱连响,就像织布机一般,接着是剪刀咔嚓一响,多余的线头被剪断。
“这个东西取出来后,”他气息依然十分平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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