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骂个不停,一边去胸前未及扣整齐的纽扣,浑不在意胸前两只瘪瘪的枯乳,如同两只抹布蔫蔫地耷拉着呈现在我眼底。
老巫婆在灶上忙乎了一阵,将一大盆面条放到我们面前。那孩子这时已停了哭声,从地上爬起来,杂耍似地站到凳子上,握拳一般握起筷子,从盆里挑了面条往嘴里送。
我也顾不得客气,径打了一碗,囫轮吞入肚中,一边却留意刚才那条青竹标的去向,生怕它突地蹿过来咬我一口。
吃完面,那老巫婆对我道:“左先生,你先等一等,我与燕燕放养了这帮畜牲再带你到赛场上去。”
我想起昨晚刀叔曾让我去参加什么争霸赛,心里好奇,便道:“好的,婆婆,我不知道路,还要烦请您带一带路。”
那老巫婆转头向燕燕道:“小鬼,我前日怎么教的你,便还照我前的方法将那些畜牲引出来,到外面饮水、觅食。”
那燕燕却将脸一扭,冷声道:“哼,不记得了。”
那老巫婆脸色肃然一变,“怎么不记得了?”
燕燕忿然道:“你打我,我就是不记得了。”
老巫婆在灶膛后找着一根棒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估计你身上的皮又紧了,要松一松才是。”
那燕燕忙地从凳子上跳到地上,“哎哟,别打别打,奶奶,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那老巫婆鼻子一耸,又是气又是笑地道:“着实想起来了?”
那燕燕摸着自己的屁股,斜着眼,怯怯地望着她,道:“着实想起来了。”
那老巫婆将木棒在桌上一敲,“那你还不快动?”
那燕燕连忙翻蹄子跑到睡房中,从门后拿出一支葫芦,对着葫芦孔呜呜地吹气,那葫芦便呜呜嘟嘟地响起来。我听出他吹的恰是一首名曲,曲名《金蛇狂舞》。虽然因他气息不足,音调时断时续,那旋律却是令人耳熟能详。
那旋律甫响,那只沉睡在板屋中的铁箱子就蓬蓬地响作一团,到后来那箱子竟似放鞭一般砰砰山响,那盖子便开始上下跳舞,咣咣咣响个不停,突地咣镗一声掉在地上。那箱中立时涌出无数鞭影,赤橙黄绿青蓝紫,花花绿绿,在弧形墙面上,地头上,乱舞乱蹿,快如箭矢,回环旋飞,叭叭脆响,真的是看得我眼花缭乱,魂不附体。
我急忙环顾四周,想寻个躲避之处,可一刹那间前后左右全是遍是飞影,根本没有插足之隙,生怕那些冷血的东西缠咬到自己,侥幸那些东西经过我脚边时,只是卷着寒气,嗖嗖掠过,并不停留,全都奔着月门而去,半分钟不到,便已悉数消失在门外的黑影中。
那燕燕见我面无人色,浑身筛糠,目光呆滞,简直像是吓傻了一般,竟没心没肺地乐得一边前仰后合,拍掌跺脚,一边格格大笑。那老巫婆在一旁讪讪地笑着,“左先生,你很怕蛇?”
我点点头,犹有余悸,“从未见过这么多蛇一下涌出来。”
燕燕仍在一旁嗤嗤笑。老巫婆冲着他斥责道:“小东西,喜欢捉弄人。再不许吓唬左先生。”
我突地想起先前雷小兵在地道跳来蹦去的窘像,问燕燕道:“昨日那骑在我身上、穿运动服的,是你在他身上放了蛇么?”
燕燕把那葫芦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瞧。并不瞧我道:“我去找你,看见一人骑在你身上,不停地打你,心里一时气不过,便将一条蛇塞进他裤裆里了。”
“你怎么知道那躺在地上的一定是我?”我诧异地问道。
燕燕语音变小,斜一眼老巫婆,小嘴嘟囔道。“我经常挨某些王八蛋的打,便想那打人的必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乌龟王八蛋。所以,便认为,骑在你身上那个人肯定是个乌龟王八蛋啰,那躺在地上挨打的一定就是你啰。”
我心说。这小家伙也着实精灵古怪。明明是说怎么找到我的,却又指桑骂槐骂了老巫婆一通。
等到了傍晚,吃过晚饭,那燕燕复又拿起那葫芦到走道呜呜嘟嘟地吹那《金蛇狂舞曲》,那些在隧道里觅食的冷血爬行动物又嗖嗖地回到屋中,钻入铁箱中。燕燕站到椅子上,盖上箱盖,跳下地来。拍拍小手,拿起桌上备好的肉包子就啃。将每一个都咬上一口复又放回面盆中,再端了碗喝粥。那老巫婆走来,见盆中每个包子皆有一个缺口,便伸筷子在燕燕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骂道:“小东西,眼大肚皮不,每个都咬一口,教我们怎么吃?“
那燕燕摸了一下自己的头,端起粥碗,咣啷地扔在地上,那碗在地上摔作八瓣,汤汤水水泼了一地,老巫婆举着手中的筷子,走过来,又要敲他的头,没留神脚下踩着米汤一溜,嗞溜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弄了满屁股的泥,哦哦哟哟叫了半晌方才站起来,转头找那孩子,却没见着半个人影,只桌上面盆里的包子少了三四个,又气又恼地道:“这个挨千刀的,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因担心那包子中也夹了蛇肉,屏住呼吸吃了一个,喝了两碗粥,便出门去寻找燕燕,却见他就倚坐在前面的暗影中,大口地吃包子,便走上前去,问他到刀叔说的争霸赛赛场怎么走?
他眼睛一亮,忽地从地上立起身来,道:“走,我带你去,那个比赛的人可多了啊。”
其实,我本不想到那什么争霸赛的赛场上去,只因眼下我在这地道中如同一个瞎子,根本无处可去,无处可逃,便想着借去那赛场的机会在地道中走一走,熟悉一下环境,找一找出口,又因那那刀叔说过,让我到那赛场上去见识见识,如若我不去,等他来找我,我的处境反倒更加被动,受这两种因素的影响,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那与我毫不相干的争霸赛赛场。
我跟在燕燕后面向前行去,那方向竟是向隧道深处行去,与昨日来路恰好相反,令我颇感奇怪的是,昨日自己在这地道中,分明对面不见物,今日却能大体看清周遭的物体,便问燕燕是什么原因?
燕燕向前一蹦一跳地走着,笑道:“我不能再吓你了,奶奶要打我的。”
我心里一愣,“难道又与蛇有关吗?”
他笑道:“你看,你又怕了吧。”
我说:“为什么会跟蛇有关?”
他倏地驻足转身,用肉肉的指头戳着我的肚皮道,“蛇进了你的肚子,你像蛇一样,当然能在黑暗中看见东西啰。”
我知道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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