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甲的亲兵都愣住了. 老爷怎么比昨晚还要惨啊. 几个人七手八脚. 抬着他往外走. 还沒等到大门口. 马三甲又哇地一声吐了亲兵一身. 折腾了好半天. 才好不容易才把老爷抬上了马车车厢. 马三甲嘴里还在说着:“别走啊. 老子还能喝. 不服咱再练练. ”
就这样一路吐一路走. 等到了家的时候. 马三甲已经眼睛直翻白眼、嘴上吐白沫了. 这下把全府上下吓得不轻. 他老婆看着他的倒霉样. 悲从中來. 一边让人急着喊郎中. 一边心疼地用热毛巾为他擦拭全身. 又让人去热了红糖姜茶來. 小心地喂他喝下解酒. 忙完了. 老婆眼泪也流干了. 以前在洛阳哪是这个样子. 封疆大吏啊. 说句话洛阳都得抖三抖. 谁成想到了汴京. 说是提拔了. 可连着两天喝成这副德行. 傻子也知道这说明丈夫在这说话不灵了. 不得势了.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马三甲这一晚上连苦胆水都吐完了. 看到白开水都害怕. 全府上下都跟着他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郎中给他看过病后临走前告诫他老婆. 千万别再让他这么喝酒了. 会出人命的.
马三甲的老婆此刻是一筹莫展. 问了亲兵今晚的情况. 得知刑部的水这么深. 她更是急得六神无主了. 恨不得立即托人帮自己丈夫快点调离这个该死的位置才好.
马三甲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喝了点小米粥后. 人稍微精神了点. 但对昨晚的记忆还是迷迷糊糊的. 老婆哭哭啼啼地劝开了. 马三甲哪里听得进. 只是嘴上答应不再喝酒了. 应付了事.
中午饭他也沒胃口吃. 整个人一副病歪歪的神情. 脸色惨白. 眼神呆滞. 只觉得连走路的力气都沒有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硬撑着來到的刑部衙门. 衙门里今天跟放假一样. 院子里依然三五成群在闲聊. 看到马三甲也不畏惧. 大家都跟看马猴一样看着他. 这一上午关于他的糗事都传遍了. 纸老虎被戳穿之后还能吓唬谁.
马三甲也懒得理会. 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亲兵还想搀扶着他. 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了. 可沒走几步. 他却一个不小心腿一软摔了一跤. 这下引來了大院里的哄堂大笑. 马三甲的老脸也经不住红了红. 这下更像是马猴了. 在笑声的刺激下. 他加快了脚步. 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把门紧紧地关上. 再也沒勇气出去了.
草泥马的. 这官当得可真够憋屈的. 马三甲在屋里摔了好几个杯子心头才好过点. 改天得找个得道之人好好瞧瞧八字了. 怎么这么不顺啊. 马三甲这么想着.
“棒--棒--棒. ”紧闭的房门外传來了敲门声.
“谁--. ”马三甲心里一惊. 别尼玛又是请客的吧. 他这都已经做下病了.
“是我啊. 孙洪. ”
“哦. 等会. ”听说是孙洪. 马三甲心里一松. 他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眼睛还飞快地扫视了下四周. 确定就孙洪一人后. 他脆弱的神经彻底放松了. 打着官腔问道:“來找我有什么事. ”
孙洪惊讶地望着满地的碎瓷片. 一时忘了回答. 他心里暗自后悔呢. 看來今天來得不巧啊. 大人这是心里有火呢. 千万别撞枪口上.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也沒啥事. 就是來看看大人. 听说大人今天身体不适. 哥几个想着今天请大人去喝点花酒解解闷. 大人刚到汴京. 恐怕还沒领略过京师的水灵姑娘吧. 我们就想孝敬孝敬您. 顺便喝点小酒助助兴. 大人你看怎么样. 那柳翠庭可是新來了一批姑娘. 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准能---”
他这话还沒说完呢. 马三甲一哆嗦打断了他:“你想干嘛. 就知道喝--喝--喝. 早晚喝死了算逑. 那猫尿有什么好喝的. 有那闲工夫早点回去搂自己家娘们去. 别整天來这些不中用的. ”
孙洪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似乎不相信这是从他嘴里说出來的话. 上回说起姑娘的时候. 马大人不是眉飞色舞的. 还说过几天一起去放松放松的吗. 怎么今儿个这脾性全改了啊. 自己还特意打听清楚了. 准备下点血本跟马大人再拉近点距离呢. 这马屁怎么就倒霉催的拍到了马脚上了. 他不知道. 马三甲现在听到喝酒这两字头就嗡地一声发胀. 他实在是喝怕了. 受不鸟了.
孙洪悻悻地离开了. 莫名其妙挨了顿骂. 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走到沒人的地方. 他“呸”地啐了一口:“给我这装什么假正经. 你不去. 老子自己去. ”
“來人哪. 给我把地上收拾干净了. ”马三甲冲着屋外喊道.
“來了. ”他的亲兵连忙跑步过來. 看到地上的碎片. 他是一点不惊讶. 只是动作更小心了. 很快把地上收拾好了. 走的时候还随时虚掩上了门.
马三甲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心里的无名火腾腾地冒. 算日子明天就该拿出这次变革的方案了. 可到现在还八字沒有一撇呢. 这可咋整呢. 这第一把火就歇火可是大忌. 他在屋里转着圈犯起了愁.
“马大人在吗. ”门外又响起了询问声.
“你们不能进去. 大人吩咐不见外人. ”几个亲兵很负责任地拦住了來人.
“给老子滚开. 我们是外人吗. 瞎了你的狗眼. ”來人的气势远远盖过了亲兵.
“嘎吱--. ”大门被大力推了开來. 正是冷钢带着几个得力干将过來了.
马三甲心里一抖索.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这几个瘟神看來还是不想放过自己哇. 满院子几千号人. 自己的心腹可只有带过來的十个亲兵. 來硬的肯定吃眼前亏啊. 这可怎么办. 他的心里打起了鼓. 身体都不自觉地矮了几公分. 他自己都沒有意识到. 就在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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