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时分. 李全、刘庆福、夏全等北军将校來到制帅府赴宴. 制司幕僚章梦先主宾赞.
李全按朝中礼节急趋上堂. 参拜制置使. 一般情况. 象李全这样身份地位的大将. 制帅都会免礼. 沒想到许国昂然直受李全的跪拜大礼. 李全及北军诸将均大怒.
刘庆福首先骂起來:“这鸟大帅忒也无礼. ”
李全一摆手. 制止了刘庆福当堂发作. 北军诸将退到席间. 许国问李全道:“王节使身体可好些了. ”
李全说道:“王帅为国征伐. 免不了矢石之疾. 这次旧伤复发正赶的许制帅新任. 这可真是不巧了. ”
许国说道:“王大人的威名天下皆知. 那年征战淮西我们就并肩作战. 但是却沒有谋面. 沒想到今天也无缘相见. 可惜可惜. ”
李全笑道:“即使王帅沒病. 恐怕也不敢见你啊. ”
许国一脸诧异. 问道:“这又是为何啊. ”
李全笑道:“庭参当然是常礼. 我李三自归本朝. 参拜的人也多了. 但是你并不是文臣出身. 原來和我也沒什么区别. 过去贾制帅就免我礼. 你以淮西都统制参见贾制帅的时候. 贾帅也免你礼.
你有什么功劳勋业. 一旦位在我上. 便纳我全礼. 傲慢待我. 为什么你就不想想过去. 如果王帅参见你. 你也要这么对待我们王节帅么. 恐怕我们北军不服啊. ”
李全的直言相告. 令许国默然不语.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 许国吩咐开宴. 丝竹声中. 美味珍馐流水一样摆上來.
酒肉虽美. 北军诸将却闷闷不乐. 制司幕僚又态度傲慢. 章梦先、苟梦玉等责备北军统帅至今不参制帅意欲何为. 刘庆福再也忍耐不住. 和制府幕僚争执起來. 宴会不欢而散.
第二天. 制帅许国赠给巴根台10匹名马. 送到淮北军营. 巴根台坚辞不受. 回书却十分客气. 自然是舒穆鲁海春的手笔.
许国接到巴根台的书信. 立即向南军将领和楚州僚属夸耀. 说巴根台和北军全赖他养育. 他略示威仪. 北军就奔走不暇矣. 巴根台得知以后一笑置之.
但是许国随后的举措却让他笑不出來了. 许国上任不到一个月就开始撤销益都老营的名号. 奏派了大批官员接管山东军政和民政. 一律受淮东制司管辖.
这些官员到任之后. 许国就以统一军制为由裁撤了益都军校. 接着又以奇巧惑众为由. 撤除了益都、潍州的工矿企业. 取消了老营设立的学校、医院、工业局、仲裁法庭等单位.
整个山东一片大哗. 舒穆鲁迪烈气得一病不起. 坐镇潍州的李福. 东平的严实. 沂州的彭义斌等都愤愤不平. 皆有反意.
严实最先投奔了蒙古. 李福则对许国奏派的的官员毫不客气. 把他们全部赶走. 当时北方最重南货. 利十倍. 胶西当登州、宁海之要冲. 李福在胶西设傕场征收南商十五之税. 又侵夺益都盐场. 把许国派來的督办于林赶走. 所得以供山东忠义军总参军需.
金国大将张惠、李霆等见山东又大乱. 乘势侵掠. 攻城略地. 一日十警. 山东忠义军留守部队兵力不足. 军心又不定. 连战连败. 丧师失地. 平静了2年的山东地界又起战火.
巴根台等焦急万分. 上书制帅许国. 责问他为何倒行逆施. 导致山东局面大坏. 要求他立即派南北军北上增援山东. 许国答书. 亲來制司参拜. 一切都好办. 不來. 则北军的日子会更难过.
巴根台对亲信将领说:“他所争的不就是一拜么. 假使南北军能不起争执. 山东百姓不遭兵乱. 我又何惜一拜. ”
杨妙真说道:“按现在的形势. 你要到了楚州就不是一拜的问題了. 你会有性命之危. ”
巴根台说道:“我不参制阃. 则曲在我. 我去楚州他欲不利于我. 则曲在他. 天下悠悠众口. 是他想胡來就胡來的么. ”
杨妙真说道:“要去一起去. 死也死在一起. ”
巴根台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都死了. 山东军怎么办. 我13岁从军. 独闯龙潭是我的拿手好戏. 明天我就和纳尔丁进楚州. 进驻节帅府. 你们都在淮北等消息. 谁也不许轻举妄动. ”
杨妙真握住巴根台的手. 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巴根台. 活着回來. 多年前在那个大雪的夜里. 我对苍天说过. 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今天我还是这个话. 你死了我也不独生. ”巴根台心中热的象火一样.
第二天. 巴根台就率部分总参参谋军官和一部分警卫部队进驻楚州节帅府. 原帅府卫队黄凯所部仍驻节帅府.
黄凯见到巴根台又惊又喜. 喜的是又见到无比爱戴的先生和大帅. 惊的是现在的楚州有如龙潭虎穴. 大帅这是孤身犯险啊.
好在有纳尔丁这个特种警卫的老手. 遇事好歹有个商量. 总比当时自己和杨妙真在楚州要好些.
巴根台进驻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制司递送拜帖. 准备明天就参拜上宪制帅. 这一夜. 节帅府和制帅府二堂都灯火通明. 对明天将会发生的事情谁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也许. 明天就是一场刀兵厮杀. 因为他们争的不是一个参拜礼节的问題. 实际上他们争的是山东忠义军的指挥权.
天将黎明. 巴根台洗漱完毕. 略食茶点. 换上崭新的节帅朝服. 这还是他头一次穿正式官服. 果然是一位威风凛凛又年轻的三品朝廷大员.
巴根台镇定自若的走出大堂. 警卫部队看到他们的大帅平静如常的样子. 都安定下來. 巴根台跳上天马. 按辔徐行. 部队紧随其后. 制司衙门早派來军队沿街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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