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顿消。
南星竹见父亲被昙光一刀击倒,顿时失声大哭起来。她虽跟父亲学过点刀法,却久已不用,也忘得干净了。但此时竟忘了自己与昙光的武功相差有多远,一把拔出腰间的配刀,脚一点地,便向昙光扑去。
她刀法稚嫩,轻身功夫却也不弱,但刚扑到昙光跟前,一刀正要刺去,昙光却极快地一伸手,一把将她的配刀夺过,趁势揽住她的腰肢,整个人一轻,直飞了起来,落上了他那匹马的马背之上。
昙光拔刀出刀,败南天霸,劫走南星竹,只在一瞬之间,动作有如行云流水。
待段大勇察觉,昙光的人影早向前奔了出去。这时众人方才醒悟过来,段大勇和几个师兄弟同时冲了上去,也顾不得身上并无利器,但他们冲得虽快,边上一人冲得更快。
只听那人边追边叫道:“小淫僧,我东方豪饶你不得。”
众人一窝蜂的追了上去,马世杰没这般好的轻功,也没起身,他只是叹息的摇了摇头道:“万里飞鹰东方豪,那是滇南飞鹰帮的弟子,单凭你的武功造诣,哪是和尚的对手?”
只是这时众人都追了上去,也没人理睬他说些什么。
这东方豪的师门于轻功一道自有独到之处。他年纪尚轻,见到南星竹后便已起了倾慕之心,见南星竹竟被昙光劫走,登时追了出去。
他外号叫万里飞鹰,此时暮色虽浓,天色倒还微微有些亮光,地上仍是拖了条影子,急似倦鸟归巢。
只是他的轻功果然高妙,又是最先冲出去的,昙光所乘之马虽然神骏,这东方豪也只两三个起落便已追近了昙光。飞鹰帮的独门兵器便是一对鹰爪钩,此时已抄在手中,人尚在空中,一钩已狠厉无比的向昙光背影击去。
段大勇冲到南天霸跟前,叫道:“师父!师父!”
他只道南天霸定是被昙光这一刀击得脑浆崩裂,哪知南天霸倒在地上,身上却不见外伤,只是头顶已有鲜血流了下来,糊得满额都是。听得段大勇的叫声,已睁开了眼,段大勇一喜,颤声道:“师父,你没事吧?”
南天霸还不曾开口,前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正是那轻功非同凡响的东方豪发出的。
段大勇立时吃了一惊,站起身看去,却见黑暗中东方豪从空中倒飞而至,果然轻功不凡,快逾奔马。只是不知为何好像身形矮了半截,正待诧异,东方豪已砰一声掉在地上。段大勇看得仔细,顿时吓得几乎要大叫起来。
这东方豪方才还威风凛凛的,此时竟只有上半段身子,两手抓着两根铁棒,断口发亮,正是那一对鹰爪钩,只是已被斩成了两半。
南天霸也已看到东方豪的惨状,勉强撑起来道:“大家别追了!”
其实不消他说,那些追在前的早已看到了东方豪的惨状,已然纷纷驻足。
昙光断了张虹鸢一臂、迫百业圆寂、败南天霸,人人都尽数看在眼里。原本还存个倚多为胜之心,但见了东方豪成了这般模样,哪里还有人敢追?
段大勇扶着南天霸回去,马一鸣提着南天霸的金刀跟在他身后,两人都心中惘然,也不知昙光将南星竹劫到哪里去了。
等回到大堂中坐定,那些贺客方才转过气来,在南天霸跟前拍胸脯的有,赌咒发誓的也大有人在。都信誓旦旦的说要将南星竹救回来。南天霸此时却象被打傻了一般,只是呆呆地坐着。
这时南天霸的夫人听得女儿被劫,哭天抢地地出来。她是南天霸的续弦,只生了南星竹一个女儿,此时更是哭得头发散乱,大是凄惨。
来贺寿的诸人见好端端一个寿宴成了这副样子,心中也不禁凄恻。但一个个说得嘴响,待豪气干云的话说完,便又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那些**上的朋友自然走得快,白道上的朋友走得也惟恐落于人后。顿时间,整个霸王山庄上人潮起伏,不多时便已人去楼空。
段大勇将来客一个个送走,师兄弟们又将被昙光杀死之人收了,将那戏班打发走,天色也已放亮。
众人呆呆的坐在庄院里,看着满院一片杯盘狼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段大勇虽然处置得井井有条,却仍是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低着头正叹气,忽听得院门外有人轻声道:“段少侠。”
抬眼往外一看,却是那马世杰去而复返。
段大勇忙起身相迎,行了一礼道:“马前辈,不知还有何指教?”
心是暗自忖道:“师父交友遍及天下,知交却无半个,眼见霸王山庄有难,一个个逃得比兔子还快。这马世杰武功不见强,看不出倒是个有良心的。”
马世杰有些为难的道:“段少侠,我刚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想必与这和尚有关。”
段大勇见他吞吞吐吐地,便道:“马前辈请说吧。”
马世杰咬了咬牙,这才开口道:“记得二十七年前滇南一带正值瘟疫肆虐,那一年青城、蛾眉、崆峒、唐门、华山五派中同时有高手莫名暴毙。那一年我也才十来岁,只记得吊客络绎不绝,哎哟,该死,瞧我这张嘴也真他娘的臭。”
段大勇听他突然夹了一句该死,一时莫明其妙,听得下一句也才反应过来,这马世杰是因为觉得南天霸做寿时失口说了吊客,一时间心中大为歉疚。
只是眼下霸王山庄出了这等大事,这寿宴也被搅得一塌糊涂,还要说什么吉利不吉利?他也没心思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又道:“马前辈,难道与此事有些关联么?”
马世杰皱了皱眉头道:“前些年我无意间翻看了一部名为《武林大事录》的札记,其中有所记载,只是具体的内容不大明白,因此我便去问了崆峒派的前辈。听这位前辈说起,三十年前确是有个叫印宗的和尚,此人用的便是双刀,很是做了几桩大事。”
马世杰见院内众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他说,一时间来了兴致。干脆在院中随便找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接口道:“那时滇南大道上有一伙盗贼,占了个山头,聚集起百多号人马,印宗一个人上山,将满山头目喽罗砍了个干干净净。这帮盗贼的名声极坏,此事虽有人嫌印宗辣手,倒也没人太说他的不是。只是这印宗出手实是太狠,刀下从不留活口,因此印宗杀了山上百多号人,也没人说他的好。”
段大勇插嘴道:“那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比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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