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肃了肃声音想壮出点声势来:“那我们就开始往……”
他淡淡的接上:“西南,我们要向西南方向走。”然后随手握住缰绳拨了拨马头:“这边。”
我更没面,忍不住反问:“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方向是西南?怎么知道要往西南走?”
“旷野的风是有规律的,连着看上几天,自然就能知道方向了。”他笑着回答:“至于为什么要往西南走,我们走的那条路南面是吐鲁番盆地,只有北面才有沙漠,而半个晚上就能抵达的沙漠,大概也就只有一片,我们现在大约是在博格达峰东北的那片戈壁滩里,这片戈壁其实不大,那些人三天才找到这里来,只是拜大雪所赐。”
我完全无话可说,憋了半天憋出一句:“男宠没必要这么厉害……”
他笑出声来:“是吗?”接着笑:“时间紧,快走吧。”
我点头,赶快催马前进,雪片迎头打过来,却被坐在前面的萧焕遮掩了不少,边走,我边说:“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这片戈壁滩里找我们的下落,刚才那声爆炸,一定能把附近的人都吸引过来。”我又想了想,问:“你说三天,是什么意思?”
他的回答从前面飘过来:“从我们那晚借宿的小镇到博格达峰下原武林几派聚集的营地,最多只有两天路程,苏倩也只能瞒上这两天,他们到达营地之后,我已经不在的消息一定瞒不住,对方会很快动用力量沿着来路搜索。我们在戈壁了五天,除去这两天,就是三天。”
我翻翻白眼,怪不得他只有前两天着急,后来就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我这么想着,突然想起来就是因为这几天他完全没有逃跑的意向,我才疏于防备,也怕长时间封着穴道伤他身,就没有再认真的补点,幸亏如此,否则像刚刚的情况发生,萧焕又被点着穴道……
一想就是一头冷汗,我甩甩头,耳听到前面萧焕的声音有些缥缈的传来:“会来多少人?我们沿途留下的马蹄不会被雪盖住,沿着蹄印追来的人会越来越多,没有时间和他们耗了……但愿不用大开杀戒……”因为迎着风,说到后来,他的声音里加入了些咳声,身也跟着微微颤抖。
我收了收手臂,把他的腰搂得更紧:“男宠也不必考虑这么多,乖乖闭嘴先休息着,暂时由我来应付。”
他似乎是笑了,低低的答应了一声,身体的重量稍微移到了我手臂上一些。
我无声无息的夹紧马肚,骏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驰,阴沉天空下的雪花迎面而来,纷扬的翻飞,戈壁覆盖在厚厚的积雪下,纯净而美丽,但是我却知道,不管是身后的雪原,还是前方的博格达峰下,都绝不平静。
雪下的小了些,虽然依然看不清楚远处,但也能看出去不近的距离,戈壁就是这么麻烦,明明看着很近的地方,死跑跑半天也到不了,我们已经走了有一个时辰了,四周却还是茫茫的雪原,连片大一点的沙岩都看不到。
抱着跑得越快就离身后的追兵越远的想法,我一直在驱马狂奔,就算坐下这匹马是百里挑一的神驹,驮了两个人在雪地奔驰,这时候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考虑该换换马,让这匹马休息一下了,就对一直轻倚在我肩膀上闭目养神的萧焕说:“换马吧?”
没有回答。难道真睡着了?我好奇的把头伸过去。
他闭着眼睛,头微微下低,宽大的风帽遮着额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投出一点阴影,再往下的肌肤白得几乎和狐裘同色,薄薄的嘴唇紧抿,镀着一层淡漠到几乎看不出的粉红,一片棱形的雪花从狐裘绒毛的缝隙里穿进来,挂在他的睫毛尖上,并没有融化。
我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仿佛眼前是一座冰雪做成的雕像,只要一不小心,他就会化为飞雪飘走了,朦朦胧胧的,脑里蹦出来一个念头:我怎么霸占了一个这么好看的男人,真是赚死了。
时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我终于忍不住呼出一口浊气,他还是没有动,又有一片雪花飞了进来,和第一朵雪花一起,停在他浓密修长的睫毛上。
我松开一只握缰的手,探到狐裘里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微蜷着,冷的就像寒玉。
我握紧他的手,凑到他脸颊边:“萧大哥……”
“嗯,停马吧。”一点征兆都没有,他的眼睛突然睁开,蒙着雾气的深瞳里带着丝淡淡的笑意。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突然热了起来,我靠得太近了,我的嘴唇几乎都要碰到他的脸颊了。
反正也是尴尬,我再深吸口气,索性闭上眼睛在他的薄唇上吻一下,这才把头移开,勒紧缰绳停住马。
我先翻身下马,然后把手臂伸给萧焕,他扶着我的手下马,站在雪地里就咳嗽了几声,这一咳,居然就停不住,他一直咳的弯下了腰,把两口暗红的瘀血吐在了雪地。
我扶着他,边掏出手帕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渍,边跺脚:“这么样不是办法,郦先生开的那药的药方你知道吧,等出了戈壁见到苏倩他们,一定得再配些。”
他轻“嗯”了一声,扶住马鞍合着眼低咳。
我从他的衣襟里把手伸到狐裘里面,半抱住他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隔着薄薄的布衫,他的肩胛骨有些硌手心,现在他真是瘦得厉害,我把另一手也腾出来,轻抚他的胸口,让他把身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因为长久以来的损耗,萧焕的心肺要比常人衰弱的多,只要稍有困顿或者真气震荡,就会咯血,偏偏这时候如果渡真气过去,反倒会再添损伤,所以只能依靠温和的药石之力。
现在手边没药,我唯有抚着他的背和胸口,让他略微舒服一点。
隔了一会儿,他咳嗽稍止,张开眼睛向我笑了笑:“不碍事了,苍苍,你把雪扒开,看地面上有没有植物。”
我点头答应,扶他靠在马身上,这才蹲下来,把厚厚的雪层刨开,积雪下是灰色的戈壁,除了根根片犹如针棘般挺立的骆驼刺,还零星的有些枯黄的牧草从沙砾的缝隙里伸出来。因为雪水的灌溉,天山下百里之内都是水草丰美的牧场,这地方离戈壁滩外的草场已经不远了。
我点头:“有的,除了骆驼刺,还有些草。”
他点点头:“我们上马,还是向西南方走。”
我点头答应,知道虽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敌人,但是后面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赶上来了,看萧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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