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针脱手而出。
“嗤”的一声,在银针脱手的下个刹那,萧千清的身形还没来得及动,左边衣袖就应声撕裂,他捂住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出手能快到让他闪躲不及。
弹呼啸着冲出枪管,我吊在归无常的怀里,一口气冲着陈教主开出枪,一边大喊:“萧千清,你怎么样?”
火药的青烟从眼前拂过,颗钢珠全都射空,陈教主的身形已经在火枪的弹前消失了,一条白练突然自左前方攻来,速度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归无常伸手抓住白练,身悬空,双足在窗棂上一点,松木制的窗框“咔嚓”一声断裂开来,木屑飞起,和后发而至的银针一起擦过我的头顶。
半面墙壁的木窗突然都“咔嚓”“咔嚓”的断开,尘埃和木料落定,我和归无常已经站在了房间里面。
归无常一手抓着陈教主的白练,一手还揽在我的腰上,笑了笑:“落墨,别来无恙?”
陈教主手持白练的另一端,嫣然一笑:“我道是谁?原来是万岁哪。”
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脸,忍不住吸了口气,如果说她的声音纵然好听,也还能让人分辨出她的年纪的话,那么她的容颜就根本让人不能分辨出她的年龄,或者说,任何关于年轻还是年老的话都是在亵渎她的容貌。
我从来没想过有哪个年轻女孩能够拥有这样的风韵,举手投足间都是岁月雕刻而成的华美,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个历经风霜的女人还能拥有这么纯净无暇的肌肤和少女般的体形,杜听馨和她比,输在呆板,苏倩和她比,输在平淡,就算是萧千清,即便是能在风度上和她势均力敌,气韵上也略显青涩。
“苍苍?”看到我和归无常突然闯入,萧千清终于明白过来,叫了我一声,等看到归无常的脸,诧异的惊呼:“你?皇上……”
“这位是皇上的父皇。”我苦笑着回头向萧千清介绍:“我知道你吃惊,我也很吃惊,幸好这位有白发和皱纹,要不然还不天下大乱……”
萧千清还一脸茫然的没有反应过来,陈教主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归无常说:“万岁哪,怎么如今换口味了,这么个小女孩,也要染指?”
归无常一笑,这才放开揽在我腰上的手臂:“她是焕儿的皇后,我再怎么乱找女人,也总不会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吧。”
陈教主这才把眼睛转到我身上,上下打量着:“不错的小姑娘嘛,丫头,同样做一场皇后,你运气可比我好多了,就算焕儿不专情,他**风流的本事,也万万及不上他父亲的万分之一。”
她在说什么?同样做一场皇后?我觉得有些发愣,陈教主,陈皇后,还有,归无常刚才叫她什么?落墨?叫得这么亲密……我**一声抱住头:“你不会想说你就是睿宗皇帝的陈皇后吧?”
“睿宗皇帝的陈皇后?”陈教主似乎觉得这称呼有些可笑,抿嘴一笑:“这么说也可以。”
“还有啊,”陈教主轻笑着继续说:“我才是焕儿的生身母亲,今天能看到你这个儿媳妇,实在是意外。”
我抽抽嘴角,我该怎么办?我该扑上去甜甜的叫“母亲大人”吗?
这么短时间内连续被震撼这么多次,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样啊,”归无常笑着接过口去:“既然如此,落墨你就要谢谢我了,不是我把这小姑娘带来,你又怎么能见到自己儿媳妇?”
“那是自然,”陈教主嫣然的笑,边把白练收到手里,边向归无常走来:“当然要谢万岁,万岁良苦用心,实在让落墨感激。”
归无常笑:“不用这么客气。”
陈教主已经把白练收到了尽头,她这时也和归无常站的极近,笑了笑:“哪里,还是要谢的。”随着话声,她袖忽然青光一闪。
归无常肩膀一斜,利器没入血肉的钝响沉闷的传出,他深吸口气按住左肩,微弯了弯腰。
白练完全跳入陈教主怀,轻笑声,她的身影已经闪到了门外,声音优雅依旧:“这份谢礼,就请万岁笑纳了。”
陈教主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下,因为听到里面的打斗声,门外刚跑来了一群侍卫,萧千清闪身出去打发他们离开。
我赶快察看归无常的情况,他用手紧按着肩头的穴位,一根泛着蓝光的三棱梭在他肩膀上露出一截梭尾,伤口四周的衣衫早已经被血渗透,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怕。
我连忙伸手想帮归无常把肩上的铁梭拔出来,他却突然拦住了我:“不能碰,梭上喂了毒。”
我愣了愣,这才看出铁梭的颜色有异,归无常肩上流出的血也是诡异的深红色。
“那该怎么办啊?”我有些慌。
“用布衬着拔出来就可以了。”归无常笑笑,疾速的点上伤口周围的几个大穴,右手从怀摸出一方手帕,手起梭出,伤口的毒血随着铁梭四溅。
我连忙从身上的衣上扯下几条干净的布条递给归无常,问:“往下该怎么办啊,毒质会不会扩散,要不要去叫御医?”
归无常一边手法娴熟的包扎着伤口,一边用有些奇怪的眼光看我:“叫什么御医?毒液没多少扩散到血里,逼两次就能完全逼出来了。”
我看看他:“你经常自己处理伤口?”
他点头:“怎么了?”
“都是那位陈皇后弄的?”
“怎么会都是,”归无常仍旧认真裹伤口:“十之**吧。”
“郦先生说我和那个……是天下第二莫名其妙的夫妻,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是你和那位陈皇后吧?”我继续问。
“铭觞吗?他好像是说过我们是天下第一莫名其妙的夫妻,”归无常终于快裹好伤口,额头上也出了层汗珠:“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言笑晏晏的就能突然抛出有毒的暗器伤人,而且这个还很习以为常的样……
我叹了口气:“一见面就血淋淋的,果然是莫名其妙……”
“有这么莫名其妙吗?”归无常已经包好了伤口,抬头笑了笑:“不是跟你开枪打伤焕儿差不多?”
“差多了,我可没你老婆那么狠,我又没在弹上喂毒。”我哼了一声争辩。
“是啊,我身体也比焕儿好得多,经折腾得多。”归无常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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