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元宵佳节到了。秦府上仍然很热闹,晚宴过后,家丁门忙碌着在院各处挂上的各种彩灯,丫头们却再忙着准备明天小姐大婚用的各色物件。
秦琼在元宵這天终于赶回来了,现在夫妇俩在房间商谈着明日大婚的各种细节,的确,将女儿嫁到皇家,方方面面都得准备周全才行。
不忙的人只有一个,秦越。
她坐在窗边,看着家丁门忙碌的背影。
今天元宵节,不知唐朝元宵节的街上是个什么情景呢?
明天就嫁给他了,自己刚刚十岁,就要嫁人了,古代的女孩怎么那么早就嫁了呢,自己还想多玩几年呢!
“要不要去看灯会?”李愔的脸居然在窗边出现了。
秦越摇了摇头,不会吧,想着谁谁就出现,是人还是鬼?這个人真是神出鬼没!
“不去吗?那我走了!”李愔的脸又从窗边消失了。
“真的不去吗?”李愔這次是在门口出现。這个家伙每次出现都是這么突然。
“你是人是鬼?不知道是晚上吗?还跑来吓人。”秦越莫名的生气。這个家伙自那次宫廷宴会后,就再也没有在秦越的眼前出现过,今天又突然跑来干什么?
“有這样説自己丈夫的吗?”李愔调侃到。
“你还不是我丈夫呢!”
“明天就是了。丈夫邀请妻去看灯会,不会遭到拒绝吧?”
“明天才是你妻,所以今天还不能跟你去!”
“丫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愔説完,拉着秦越的手就往外走。
早春的长安街,尤其是夜里,很冷。
李愔抱着秦越跃上马,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件披肩给她披上。披肩是红狐狸毛制作而成的,天然的红色,衬得秦越脸色红润,非常美丽。
李愔在秦越的身后坐着,手轻轻的环住秦越的腰,脸靠着秦越的头,好像這样,才会温暖一些。
“愔,我觉得我们是逃出来的。”秦越笑道。
“像不像私奔的情人呢?”李愔也笑了。
“有点像,不过缺点什么。”
“缺少什么啊?”
“私奔的行李啊!”
“哈哈……”
“愔,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的出来看灯会呢?”
“因为我们还没有结婚。”
“以前我们一起出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因为那时我们还没有定婚。”
“原来是這样啊!要是不定婚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出来看灯会了。”
“你是説让我们直接结婚吗?我倒是很乐意。”
“不是這个意思啦。”秦越被説得不太好意思了。
“我是想説,定了婚的人就不能见面了吗?”
“是的。律法规定的。定了婚的男和定了婚的女都不能单独见其他异性,已订婚的两人之间,未完婚之前也不能单独相见。”
“如果见了会怎么样?”
“会受到律法的惩罚,轻的是鞭笞,重的是流放,更重的是处决。”
“天啊,這是什么律法?”
“大唐律法。”
“我当然知道是大唐律法。我是觉得人应该有见面的自由。”
“律法是为了维护民风的朴实。”
“那我们今晚见面如果被发现,会怎么样处理?”
“最严重的是流放。”
“你就不怕?”秦越听到流放二字轻松的从這个人的嘴里説出来,很愕然。史书上不是记载着這个人最终遭流放,死于流放之地吗?她突然觉得心头一紧,如果他真的被流放到荒蛮之地,不知道她是否能够做到生死相随呢?
“不怕。”
“为什么?”
“……”李愔选择沉默。
二人説话间就到了城西南。這里正是灯会的心,很热闹。街上摆卖花灯的接二连三,每一家卖的花灯都不一样,有专门摆卖动物灯的,兔灯、老虎灯、猫灯、猪灯、马灯、牛灯……应有尽有;有专门摆卖花灯的,牡丹灯、杏花灯、菊花灯、莲花灯、梅花灯…….琳琅满目;还有专门摆卖故事人物灯的,大刀关羽、黑脸张飞、凶神恶煞的钟馗、眉目盼兮的虞姬……数之不尽。
秦越拉着李愔的手,在各个灯铺之间穿梭。一会儿觉得猪灯憨态可掬,一会儿朝钟馗扮鬼脸,一会儿又跑去与张飞比眼睛大小,最后挑了一个粉红的莲花灯,秦越儿小姐喜欢莲花,她也跟着喜欢起来。
李愔也挑了一盏莲花灯,白色的。
一红一白两盏莲灯拿在秦越手里,因为李愔要牵马。
两人来到了芙蓉园旁边。芙蓉园在青龙坊的西边。
元宵节晚上,长安城的青年男女买了彩灯后,都喜欢在青龙坊放灯。
每个灯代表一个愿望,将一年的愿望寄托這彩灯带到远方,這样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李愔特意带秦越走到离青龙坊有一定距离的芙蓉园,這里没有其他人。
看着曲江冷冷的江水上已经漂了不少灯,很漂亮。秦越高兴得跳起来。
“太美了,我还是第一次来這里放灯!”
“不是第一次,去年我也带你来过,年年都是我带你来,不过你忘了而已。”李愔淡淡的説。
“真的,你每年都会来吗?”
“是的。”
“带着秦越儿来吗?”
“是的。”
“那你年年都许愿吗?”
“是。”
“秦越儿也是吗?”
“也是。”
“你都许的是什么愿?”
“等我先将今年的灯放了,再回答你的问题。”
李愔很虔诚地将白莲灯放在水面上,双手护着蜡烛,直到灯顺着水流远走,才站起来,看秦越没有动,説道:“丫头,你的灯打算带回去吗?”
“哦,我现在放。”
秦越照着李愔的做法,将红莲灯放在水面上,红莲灯顺着水慢慢流走,直追白莲灯而去,两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红莲灯始终也没有追上白莲灯。
看着两灯都消失在夜色的江面上,李愔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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