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家庄不仅财力雄厚,傅老爷在朝当大官,可说在福州境内,是王法、是天理、是上帝,傅家庄说的话没人能反驳,傅家庄做的事永远是对的。
暗大人一共生了两名儿,老大傅荣自小痹巧听话,一心一意以父亲及爷爷为榜样,努力要求自己,势必要把傅家庄更带上一层楼,是个难脑粕贵的孝顺孩,可惜患了肺痨,长年卧病在床。老二傅骏可就乖戾得很。
他的思想永远与人背道而驰,完全不肯遵循长辈们安排的路走,个性像脱了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
在他十五岁那年,傅老太君一气之下将他赶出了家门,原以为苦日过久了,他就会回来认错。哪知,傅骏在被赶出来的第二天,就上了渡轮,听说混到上海去了!
五年后,学得一身洋騒味回来,正好碰上他大哥即将娶亲的日。
暗家庄娶新娘,虽然大家全知道是为了帮傅大公冲喜,可是福州境内仍是热热闹闹的。据说,好奇的人们早就打听好迎亲队伍会走哪条路,黑压压的人群全聚在那儿等着一睹新娘的风采。
新娘本人却无一丝喜悦。
“大少奶奶,瞧,你装扮起来,足以惊艳四座呢!”阿采是两天前傅老太君先派过来的丫环,个性沉稳、但手脚机灵,就是个性太内敛了点,似乎挻不好相处的。
雪梅几乎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压迫感。可是,雪梅又不好意思挑剔些什么,毕竟这是傅老太君的好意。
看着镜自己的模样,那身红衣竟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真的就要嫁做他人妇了吗?她有一股很不真实的感觉,还有,傅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无法不去想自己未来的丈夫是个什么样之人,她一直在揣测,这让她的娇容平添一股幽幽的气质,叫阿采看了,打从心底欣赏自己主的美貌。
“大少奶奶,你坐在这儿等,阿采去外头看花轿来了没。”阿采欠身离去,说话音调依然一样平平淡淡的。
雪梅静静的坐着,感觉到屁股发麻了,但她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深怕弄乱了身上这行头,直到翁晴踏着迟缓的步进来。
“晴姨,你怎么起床了!”雪梅惊叫,连忙飞奔起身,却让翁晴给制止,按回椅上坐好。
“别动啊!别动。”翁晴仔细端详着,眼写满骄傲,“雪梅,不管姨娘舍不舍得将你嫁进傅家庄,姨娘还是得说:你好美!十年了,姨娘终于将你养到可以嫁人了!”
“姨娘…”雪梅握住翁晴的手贴在脸庞上,那浓浓的温情直贴到心坎里。
“好啦!咱们别依依不舍了。”翁晴刻意压低了嗓门。“姨娘跟你说,等入了傅家庄的大门,你就是傅家庄的人了,姨娘无法再顾到你了,你凡事都得小心点,还有,初…初夜,若是那傅大公没碰你,你可得明说,别委屈了自己,别让傅老太君以为你是不洁的。”说起这码事,翁晴同雪梅一样没经验,翁晴只不过多了一些“听闻”罢了!
所以两人均红了一张脸。
“我…我知道…”雪梅双颊酡红,更添几分娇媚。夫妻闺房之事让她心惶惶的,半刻也静不下来。
“好了,姨娘不同你多说了,还有人等着和你话别呢!”翁晴起身嚷着:“天威,你可以进来了。”天威哥!雪悔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便是陆天威了,因为怕见到他眼底的深情与执着。
一直躲在门帘后的陆天威,一听到翁晴的呼唤,一刻也不愿多等的大步跨进来。
见到雪梅的一剎那,她的与眼波流转的柔情深深刻印在他心底。他极力压下胸口那翻腾的情绪,极力表现出平淡的模样。
“你非常漂亮。”如果今天新郎是他,他会乐得一头去撞死!
陆天威自认冷静,但眼波泛滥的强烈醋意就连翁晴也可以轻易察觉到。
“谢谢你,天威哥。”雪梅笑着,但一想到就要分离,她的笑容便僵了几分。
“以后天威哥的娘肯定比我漂亮、温柔。”她的话再次无情刺伤他的心。他双手握拳,闭了闭眼。
“漂亮?温柔?哼!不是我心仪的女又有何…”他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住口,自怀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是我这一个月存钱攒下来的,你带着吧!”小巧葫芦形的玉佩好可爱,但也珍贵的让雪梅不能接受…
“不!天威哥,这东西这么贵重,我不能收。”
“傻瓜,这是信物。”
“信物?”雪梅和翁晴傻了!
“是啊!雪梅,我想说的是,一进入傅家庄就如同进入侯门般,侯门巨贾的生活如何,我们都不明白,更何况你的夫婿…总之,如果受了任何委屈,千万不要忍,派人捎封信夹着这玉佩回来,天威哥…一定会去带你回来,回来这个家。懂吗?”天威哥如此深情的对待,令雪梅感动万分,霎时,泪已滚落下眼眶。
“傻丫头,别哭,别哭。”陆天威拭去她的泪水,万分怜惜道:“妆糊了就变成傻丫头了。笑一个,嗯,让傅家庄的人看看,雪梅虽然是个渔村丫头,但却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更让傅大公知道,他娶到了一个宝。”翁晴动容了,“雪梅,收下玉佩吧!这是天威给你的祝福。”雪梅点点头,已泣不成声。陆天威替她戴上了玉佩。
从屋外传来了敲锣打鼓声,却如同丧钟般敲进了陆天威的心坎里。
阿采直奔进来,一看到雪梅哭花了脸,直叫嚷着:“天哪!大少奶奶,你的脸要怎么见人!来,我帮你补补,快,花轿要到门口了。”阿采的动作快速,像一道急惊风似的,替雪梅冠上凤冠,盖上红头巾,往门口推去。
翁晴踏出房门口,回头望着,“天威,你不去吗?”
“不!”话从他咬紧的齿缝迸出来,一拳愤怒的捶着桌,陆天威双眼通红,直泛着血丝。
翁晴看了心疼。“天威,你真是个傻孩。”
“不!”他的声音好苦、好苦。“是我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赚大钱、当大官,给雪梅雄厚的依靠,是我自己没有用,我没有用!”
“不!孩,是雪梅的命该如此。你对雪梅的好,大家都知道的。”翁晴顿了顿,“你不去送她吗?”
“不…”陆天威跌进椅里,“我不愿看她上花轿,晴姨,你去吧!替我看看她最后一眼。”由福艮村到傅家庄,没日没夜的走也要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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