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会觉得此招华丽多过实际,只有身在局的元越泽才明白它的可怕:刚刚的一拼,他强行将真气贯入刘昱体内,刘昱此刻这一招不但将本身吸取的天地之气整理凝聚,其又加入元越泽的真气,最终集到一点。其巧尽夺天工造化之神妙,其威直可惊天地泣鬼神,寻常武者若非到了向雨田那级别,只有形神俱灭的下场。锥形气劲横空射至,沙石像一堵墙般被狂扯而起,一时天地间尽是被带往空的沙石土屑,在黯淡的阳光映衬下,犹如末世来临。元越泽缓缓转身,双眼毫光毕显,衣袂长纹丝不动,回手一剑劈出。乍看去,这一剑引人噱,因为颇像自娱自乐舞剑。仔细看去,才会觉本就透明的剑身变得几乎没有实体,正是灌注了元越泽全身精气神的表现。运尽全力的刘昱只觉邪剑下劈出一股刺耳的呼啸声,忽现忽隐,时远时近。接着周围全是威力无匹的涡轮气旋,令人疑幻似真。他就好像身处巨浪滔天的无边大海一样,根本不知应付对手那一力面的攻势才是恰当。“噗!”地动山摇。元越泽与刘昱的闷哼声同时响起,人影一触既分。两股真气交击,十丈空间顿时收缩塌陷,接着入皮球般疯狂向四外扩散,有如撕裂了的虚空的实质雷电。太阳表面最后一粒“珍珠”光斑转瞬即逝,变成一个着白光的奇妙黑光球。苍穹由央的深黑色到两边的深蓝色、浅蓝色逐渐过渡,乃至紫色、浅紫色再到天际的浅红色,与镶金边的云朵和几点夺目星光交映成辉。美丽诡异至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天昏地暗。楼兰古城前一片死寂,隐约可见元越泽与刘昱的距离已拉大到了三十多丈。二人眼的神光皆有些溃散,使人知晓刚刚惊天动地的一拼,他们损耗极大,甚至还有可能负了内伤。元越泽的声音响起,道:“阁下可有后悔?”刘昱仰望苍穹的星斗,第一次觉到宇宙的神奇力量和美丽,否则如何能造就出日食的磅礴大气?闻言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后悔?”语调多了一丝凄然和无以排遣的伤感,在这天昏地暗的日食,更显苍凉萧索。稍一停顿,他回复平静,继续道:“我很想知晓你的来历,为何内脏经脉较我还要强?”元越泽道:“我几年前已告诉过你,我的身体是炼化过的。”刘昱不知为何地叹了口气,徐徐前行,淡淡道:“今日之战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来,我们继续!”元越泽将邪剑横前,微笑道:“请!”刘昱一声长啸,身形旋风般转起,电射至元越泽身前,双掌幻出千百手影,衣衫长拂舞,形相威猛。可是神色却静如止水,显示他的心灵修养和境界。从容对抗着从四面八方向挤压紧迫的气劲,元越泽长剑正反扫出,招意轻灵飘逸,内劲雄浑集。刘昱动有静,元越泽静有动。元越泽终于撞进刘昱的掌影里。一丝光亮猛然划过天空,光线逐渐亮了起来。沉闷的声音连串响过,刘昱七孔流血,如断线风筝的往后抛飞,双目射出无人能懂的复杂神色。气机牵引下,鼻孔流血的元越泽手暴起万千剑影,狂风骤雨般追击过去。光线突然转变,使得许多修为不够的人暂时无法适应,不由自主地闭目揉眼。只有向雨田等少数几人才能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锵!”邪剑回鞘,元越泽面色苍白,负手而立,凝望颓然坐倒的刘昱。随着光线增强,风沙渐渐小了下去,楼兰古城外成了一片宁柔纯净的世界。萧戈的大仇得报,萧琲母女抱到一起,泪如雨下。单琬晶欢呼一声,率先冲了过去,众人连忙跟上。刘昱剧烈喘息几口,似是不甘心地道:“若我能练成‘战神图录’的最后一幅,你绝非我的对手。”元越泽摇头无语:此人至死一刻还不知悔改,以他的心性,再练多少年恐怕也难练至破碎虚空的境界。但他的性格又是百多载岁月培养出来的,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改变。向雨田淡淡道:“你在追求的是根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亲生父亲乃是李道儿。”刘昱终于抬起头来,吓得胆小齐声尖叫,别过头去。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七孔血迹未干,状若厉鬼,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胡说!我是南朝太,都是你害我失去王位!”向雨田油然道:“起初我或许是错了,但你多活这么多年,却是叨了我的光,不是吗?”刘昱大笑起来,直笑得血泪狂溢,恐怖异常。笑过后,他咬牙切齿地道:“时不我予,我今日之败实是由于轻敌,非战之罪。向雨田,我刘昱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狂笑声,刘昱一掌轰上天灵盖,软软倒了下去。至死一刻,他仍以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向雨田,不肯瞑目。同一时间,宋师道与寇仲的部队抵达统万城,与突利、革爰、古纳台兄弟率领的十万混合部队成功会师。(李唐覆灭写得有点简单,多写也没几个人爱看,这篇始终都还是极度yy的种马。这类字我实在写不下去了……另外,龙套女角的戏份会在加料版详细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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