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两旁植有竹树,古意盎然的石板道,别具一种深幽致远、平和宁静的
气氛。元越泽心忖了空应该还会说我以邪法迷惑你之类的话吧!
师妃暄虽保持着一贯的-陪静平和,情绪却与周围的氛围完全相反,
她的内心不可遏止地卷起一阵可怕的风暴,尚有破绽的剑心通明在此时
出现前所未有的迷惘,再也分不清谁是谁非,孰对孰错,只想远离这纷
乱喧嚣的尘世,再不回来。
二人再没说过一句话,石路到了尽头后,师妃暄引领着他左转右拐
,送至山门口后挥手告别。
回到家时,元越泽先去看了一番李秀宁,她躺在床上,眼见元越泽
进来时,空灵的双目恢复了少许生机,仿佛自言自语地轻轻道:“秀宁曾对你下毒,为何还要救我?
她的语调异常地平静,平静得连元越泽这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人都
心生惧意,这种恐惧来自于李秀宁的自暴自弃,他可以清楚地察觉到她
心的矛盾凄怨,悲苦懊恼和茫然失落。
元越泽柔声道:“你若承认一句你李秀宁是自内心想害我,我立
刻就能给你一个痛快。”
他的语气和内容形成极强烈的对比。
李秀宁坐了起来,呼吸开始急促,抬起早已盈溢泪光的秀眸,一闪
一闪的盯着他,苍白的脸上也多了几丝健康的红晕,闭上美目,任两行
清泪从眼帘流落玉颊,语气却平静至异乎寻常地道:“大王兄三人真的
要以家族惨变,骨肉相残的方式才能了结他们之间的恩怨吗?”
元越泽无奈道:“旧隋四大世阀的膺主,只有你平阳膺主在大是
大非面前才最冷静,看问题更是透彻,我只答你‘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以了吗?”
李秀宁露出骇然神色,显然她脆弱的神经接受不了元越泽直接的回
答,娇躯不停地颤抖热泪泉涌,无力地向前倒入他怀内,红唇无助地
一张一翕,不出半分声响。好似堕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或永远也醒不过
来的梦魇一般。
元越泽探手按着她有如刀削的香肩,感到她的血肉在他怀内抖颤,
仿佛要融进他的身躯乃至灵魂一般,一c.2涌起无限的怜爱、同情和关
怀,凑到她晶莹的小耳旁轻声道:“以你的三位兄长性格与所选的道路
,注定只有一人能活到最后,你该很明白这一点。”
埋在他淮里的李秀宁娇躯剧颤,愈哭愈厉害,直是一不可收拾
,似要把一c.2悲苦全部释泄出来。元越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又叹道:
“很早以前,我就可以为一己私欲而要了秀宁的身,然后继续坚持自
己的原则和理想,与李唐作对。那样我的收获最多,但夹在间左右为
难,比眼下难过痛一c.2数倍的人还不是你?我元越泽虽非正人君,也做
不出这等自私自利,有寐良一c.2的事。所以两者弊时取其轻,天下大定前
,你对我越冷淡越好。”
李秀宁美目深注地道:“李秀宁已死,现在坐在膺面前的只是个
受你恩惠,从地府救回来的人。”
元越泽爱怜地轻抚她的嫩滑脸蛋,叹道:“平阳膺主已死,李家亦
不会被灭族,好好睡吧!”
李秀宁连月来一直被独孤凤开导,闻言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竞真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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