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
阳粮食无缺,支援前线的洛阳军,更可向大河下游诸城买粮。虎牢是窦
建德必得之物,当然不可能提及。当然他不断提醒元越泽注意李世民还
有其他目的,自宋金刚被李世民大破于柏壁,突厥大汗颉利金狼军被破
于龙泉,突厥人入侵原之计严重重挫,一贯以来唐据关,夏据河北
,洛阳军与少帅军据原三足鼎立之势再难长存。唐室威势愈盛,对关
外愈为不利。现李世民帅二十万大军,以泰山压顶之势兵分多路,把洛
阳外围各城逐一蚕食,待攻破洛阳之日,就是他挥军北上攻夏之时,窦
建德当然希望两方人来个两败俱伤才好。
夏军席谋臣国祭酒凌敬眼力极毒,言道:“元会似是对我
大夏怀有很重的戒备心,这也难怪。”接着望向窦建德,在窦建德点头
后,继续道:“我大夏虽得黎阳,却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接下来我们攻
向虎牢,强强相碰,不但胜败难料,会让李唐人拣便宜,更会有损我们
与膺、少帅之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住备避强攻弱,趁唐军围城之际,
我大夏用兵济河,攻取怀、河阳,使重将居守,设立粮道,阵脚稳后再
率众呜鼓建旗,逾太行,入上党,临汾、晋州,先声后实,传檄而定,
渐趋壶口,稍骇蒲津,收河东之地。行此必有三利,一则入无人之境,
师有万全;二则拓土得兵,我大夏形势益强;三为关震骇,洛阳压力
自减,膺以为然否?”
徐圆朗继续道:“李元吉到东北去,大有可能是为李唐招降幽州土
豪罗艺和燕王高开道,我们尚要分兵攻向涿郡和渔阳,以防给李唐率先
得到东北两大势力。”
元越泽哑口无言,对方口才无碍,
笑脸给人一种自内新的诚恳感觉,
句句话都是有理有据,且二人的
教他一时竞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眨不眨地盯着元越泽的窦建德眼闪过一丝既兴奋又失望的神色
,道:“听说元兄对行军打仗并不在行,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元越泽苦笑道:“我虽读过不少兵书,却也有自知之明,深知经验
是亲身打出来的,只有蠢蛋才会有读遍兵书就能成为无敌统帅的想法。
窭建德拍案赞道:“元兄的直爽,令人敬佩,我们继续饮酒!”
一桌人再没谈论有关形势、战争的话题。
酒后,窦建德着在饭桌上从未开过口的刘黑闼和张青时一同送元越
泽出宫。一路走来,三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王宫守卫和其他士兵们频频
注目元越泽,均露出崇敬的神色。
出宫后,三人度放慢,天色渐晚,路上行人亦不多。
刘黑闼突然低声道:“元兄如何评价窦建德此人?”
只听他直呼其名,当知他与窦建德似乎是产生了隔阂。元越泽愕然
地瞧了他一眼,又望向另一侧。张青时表情木然,目不斜视。
元越泽沉吟片刻,道:“他充其量只能当一方霸主,就算真能当上
皇帝,也绝非是个好皇帝。”
对于他这不敬的话语,刘、张二人均没露出意外的神色,刘黑闼叹
道:“当年我投到他麾下时,他曾说欣赏我,不但因为我智勇兼备,更
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是贱民出身,他少时家里很穷,所以最看不过那些
**的官吏和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世家门阀。只有来自民间的人,才能明
白民间疾苦。纵观历史,谁的武功霸业比得上始皇赢政,可是大秦二世
即亡,正是不恤民情之害。反而汉高祖刘邦流氓出身,却成就汉家帝业
,其后号之治,光武兴,更是我土全盛之期,旷古绝今。故此有
志之士,都不愿让李渊之辈得逞。”顿了一顿,他苦笑道:“此话他也
对少帅说过。”
张青时仿佛陷入回忆,以更低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大王出身于
山东武城农村,随清河高士达在高鸡泊起史,高士达很看得起他,交由
他指挥史军,以七千装备不齐的史军,击败隋将郭绚的过万精兵,确立
他的威名。后来高士达为隋朝名将杨史臣所杀,大王只得百余人仓皇逃
走,此后辛苦经营,到今天不但降服徐圆朗、孟海膺,更攻陷黎阳,凭
的是‘仁史’两个字。对隋朝降将,愿留下来的都推心重用,不愿留下
的任他自由来去。每次攻城掠地所得都均分给手下将士,自己则清茶淡
饭,与士卒同生死共甘苦。”
元越泽沉声道:“听两位的意思,是窦建德再非从前的他了?”
刘黑闼道:“这两年他太顺号了,无论多强的对手,都被他击败,
甚至唐军出色人物如李世绩亦是他的手下败将。使他感到皇帝的宝座
成为囊垂手可得之物,真性情在不受节制下显露无遗。”接着面色转
为愤然,道:“他着我守在乐寿,就是怕我投向元兄或少帅,否则怎也
该着我随他一同上最前线的。他还分化我与青时,若非青时与我私交甚
笃,假意投向他来监视我,恐怕我真的会被气死!”
元越泽露出一个恍然的神色,不断的成功确能令人改变,窦建德就
是最好的例,难怪以忠史闻名的刘黑闼都因控制不住怒火而泄秘。
刘黑闼又道:“不知元兄有否觉他席间的异样神色,本来他受我
们数人劝阻,;住备与元兄商谈合作击溃李唐之事,许是你的表现令他失
望,所以根本未提此事,唉!”
元越泽微感愕然,道:“刘兄莫非以为原一统的契机还未到来?
刘黑闼与张青时一呆,后者道:“我们看来没有膺那般高深的智
慧,大王曾详细分析过,说佘一方有许多隐患,假以时日必定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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