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回想当日细节,元越泽明白刘昱到洛阳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抢和氏壁,他一直都在利用萧戈,心机深沉至此,天下再无人可出其右。
元越泽把刘昱受创,已将元神移入许开山体内一事说出,萧戈放声长笑,鲜血狂喷,使人再不忍多看一眼,更可知他心底对刘昱有多恨,长笑过后,萧戈道:“我重伤未愈,毕玄找上门来,内贼和外患下,萨满教一夜消亡,我情绪失去控制,走火入魔,最终想起教内古籍提到的一种以紫河车为引的功法,就练了起来,自己的样貌也变得衰老。后来面对元兄时,信心大受打击,才有此死劫。”
元越泽道:“你与伏难陀是何关系?”
萧戈道:“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暗地里用二十个孕妇换了我神秘的精神**,不知拿去害什么人。”
脑突然想到宇伤说过的话,元越泽又道:“萨满教内,嫡传武功只有你一个人会吗?”
萧戈勉强点头,接着像想起什么事来似的,道:“我有一个手下,叫无相,负责掌管教内所有典籍,又奉我命潜伏在汗庭,灭教当日,未见此人出现,我想他可能太恨我,背叛我了吧!”
他说起无相来,眼含情脉脉,看得元越泽几人汗毛倒竖。
元越泽隐约推测出这可能就是毕玄重振雄风的关键。
萧戈双眼突然大睁,神光汇聚,仿佛不像个死人,吓得泪眼迷朦的萧琲母女手足无措,谁都知道他此刻是回光返照,生机马上就要断绝。
萧琲自开始时就在不停地渡真气到他体内,见状忙加强把真气输进他体内。但萧戈的身体不住转冷,吸纳不到半分她精纯的真气。萧琲惊得魂飞魄散,狂呼道:“戈儿!戈儿!”
萧戈像听不到姑姑的呼唤似的,继续道:“我作孽太多,死有余辜,姑姑勿要为我伤心难过,死并没有那么可怕,起码我第一次有了忏悔的念头。我死后,姑姑请将我做女装打扮火化,身后那个该是慈航静斋的弟吧?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斋内早有刘昱混进去的奸细。”接着剧烈地咳了起来,双眼也开始缓缓闭上,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喃喃道:“人生无根蒂,飘如……”
话未说完,微睁的双眼神光完全消没,眼皮无力地垂下来,头一歪,浑身变冷。
萧琲母女悲叫一声,把他紧搂起来,伤痛像江河般狂泻滚流。
元越泽心凄然。
萧戈本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在刘昱的影响下,走上了邪路,一不可收拾。死,无论对他本人还是对那些被他害过的人们来说,都是最好的结局。
他最后想说“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就是他自己的最好写照,其实哪个人不是这样!生命,就像路上扬起的尘埃,随风而动,不由自主。
元越泽仰望灿烂星空的几朵变幻默测的淡云,叹道:“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世事变幻无常,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风从一望无际的天边不住拂来,吹得浸湿了火油的柴火闪烁腾跃,不住传来急骤的辟啪声,每一次都送给虚空一团烟屑火星。
众人眼看着火被萧琲打扮过的萧戈的遗体化作飞灰。
元越泽不理自己的动作有多惊世骇俗,请众人入手镯歇息。
素素几女围了上来,见萧琲母女神色惨淡,也不多问,扶她二人休息去了。
一番努力后,救醒别勒古纳台,已熟悉这里形势的淳于薇带着二人梳洗去了。
师妃暄玉容虽然平静,内心确实翻起滔天巨浪,环视着这一片人间仙境许久,又将目光定在元越泽身上,接着又忍不住环目四顾。
跋锋寒苦笑道:“我究竟是做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元越泽知他心意,安慰他道:“萧戈虽是琲儿亲侄,但他的行径却是令人指,人人得而诛之。跋兄勿要愧疚了,他既能在死前大彻大悟,已属难得,此事就此过去吧,罪魁祸还是刘昱。”
跋锋寒感激他的理解,默默点头。
三人皆不言语,气氛立时生出微妙的变化,一片奇异的沉默。
跋锋寒看了一眼深思模样的元越泽以及好奇扫视的师妃暄,哈哈一笑,起身往门外走去。
半晌,元越泽才抬起头,入目是师妃暄灵秀优美的轮廓线条,秀半掩着的小耳朵晶莹洁白,更传来健康的香,一时如履仙境,使得他心神荡漾,开口道:“妃暄为何来到草原?”
在他知道师妃暄并未出卖宋玉华后,对她印象已是大转,无形间用上了这样亲昵的称呼。
刚扭过头来的师妃暄正好对上元越泽深邃无垠的双眼,闻言更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心却隐约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感,左右玉颊立时被红晕全占,美艳得不可方物,充盈女性的温柔娇美,下意识地垂下螓,答非所问地轻声道:“公是否真是神人降世?”
元越泽同样答非所问:“若你说是为除掉鬼煞而来,我第一个不相信。”
师妃暄抬起头,香唇逸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没再开口。
元越泽沉声道:“若我猜得不错,妃暄该是受师门之命,对付的目标则是我。你说过春节后不再入世,现在又入,必是有不得已的理由。”
师妃暄美眸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神秘色彩,灼灼地盯着他。
元越泽一个失神,又道:“我刚刚就在想这个问题,事实上你也上当了,颉利果真不简单。”
师妃暄眼闪过惊讶的神色。
元越泽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不离十。他的意思是说有人暗通信,不远千里的把师妃暄引到草原来,肯定不怀好意。在土慈航静斋乃白道武林景仰的圣地,要对付静斋派出来的传人师妃暄,确是谈何容易,但在这远离原的草原则是另一回事。而且元越泽又在此处,一旦师妃暄出事,玄门第一个要怀疑的自然是他这个魔门的盖世大魔头。
人心永远没有最深,只有更深。
玄门既知元越泽的行动,当然会加以阻挠,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螳螂,捕蝉的同时,也被黄雀紧紧盯死。
师妃暄淡淡道:“公竟不关心自己的生死吗?”
元越泽哈哈大笑,道:“当然关心,可惜没有能杀死我的人。”
师妃暄眼闪过质疑的神色,她的“剑心通明”已臻极高境界,清楚地感觉到元越泽内气并不如从前雄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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