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轨迹。
原大势已经开始由复杂走向简单,只看李唐何日出关和元越泽,窦建德最后如何抵抗,最终的结果就是原花落谁家的关键。
洛阳,元家小宅院。
几女各忙各的,乐在其。
萧琲翻了几下:“萧铣完全不看我的面,他一意孤行,最终一定会自食其果。”
单美仙安慰道:“你我都是过来人,这种为了权利就忘记一切的人见得还少吗?你也尽力了,别多想了。”
萧琲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卫贞贞坐在单美仙对面叹道:“夫君怎么还不回来!真叫人担心,他还写信安慰咱们,二哥的信说他头已经白了一半了。”
单美仙露出一个黯然的表情,无奈道:“我们姐妹有哪个不知道她对娘亲的心的?我最初真怕他受不了会自绝,唉!他要是不担心我们姐妹的话,早就不可能还活着了。师道不是说他过十几日就会回来了吗?”
卫贞贞还欲再说话,就听见门外一声轻微的响声后,娇喘吁吁的婠婠出现在屋内,风尘仆仆,小脸上却满是遮不住的喜色。
※※※※※
黄昏时分。
元越泽坐在一艘小船上,往竟陵方向而去。
风帆顺流东行,元越泽迎风独坐船头,欣赏沿江美景。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两边悬崖对峙,险峻峭拔,帆舟随著滔滔水流,直有一泻千里之势。
侯卿要去参加在江召开的每年一度的赌会,宋师道则要自己作戏,为岳山立威,所以元越泽独自一人赶回洛阳。
这些天来,他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说白了就是心态的转变,祝玉妍这个人的确是不在世上了,可她还活在元越泽心里,那么在元越泽眼,祝玉妍与活着并无区别。动过一次奇力后,他的长已经恢复乌黑,甚至直接换件衣服,包起长剑,走在大街上,恐怕一般人都不敢肯定他的身份,因为他一头长花白的事几乎已经传遍天下了,而寻常人又岂能轻易将头在黑白之间转换?
小船进入一截两岸山峡高起,水流湍急的河道,喊杀声随风飘至。
小船拐了个弯,就见开阔的江面上有两方战船正在交锋,弩石,箭矢横空乱飞,战况激烈。元越泽的小船已经驶入交战区域,许多流射箭石向他打来。
以真气迫开箭石后,元越泽聚集目光,想要看清楚交战双方都是哪个势力。
大占上风的那一方战船上,赫然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金的云帅。
不知道那批战船和人马是他在原找到的盟友,还是他原来就安插在原的。
元越泽无甚兴趣理会他们,脚下催动真气,小船瞬间冲出数十丈,把战场远远抛离后方。
“元兄别来无恙?”
水声乍响,一道人影倏地从船尾翻上船来。
元越泽淡淡一瞥,赫然是浑身湿透,却无丝毫狼狈之态的突利可汗,手上握着一支把手的地方铸有一只秃鹰的短杆马枪。
不用看,元越泽也可知此枪乃是由波斯名匠打制,全枪重达十斤,钢质绝佳,在突厥家传户晓,令敌人则闻之胆丧,标志着突利身份和武技的‘伏鹰枪’
元越泽双手负后,猛地出一股凛冽的先天剑气,像狂风般向突利吹打过去。突利手伏鹰枪颤震不休,出破风枪劲,奋力抵挡元越泽出的强大剑气。
卸开元越泽的剑气后,突利的从容不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颓唐感,他一屁股坐在船尾上苦笑道:“反正都是死,死在元兄手上,也比死在那些奸人手上好。”
元越泽微笑道:“突利兄曾经围攻过我,我随便试你一下,也不足为过吧?”
突利苦笑着点了点头。
元越泽思索片刻后道:“是否云帅因为他女儿的缘故在追杀你?你该是与阴癸派合作了吧,他们要把云帅的女儿掳来,献给你做礼物。”
突利身躯微颤,叹道:“唉,天下恐怕真没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元兄。事实就是如此。我知元兄心里会瞧不起我,但这些都是我们大汗和赵德言的主意,小弟只是奉命执行,元兄定会以为我在推卸责任。但事实上表面看来我虽是有权有势,却恰恰应了你们汉人位高势危那句话,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已。”
元越泽淡淡道:“我明白,突利兄请坐稳了!”
小船在元越泽真气的推行下,如同离弦利箭般迅,眨眼间依旧来到岸边。
二人上岸,元越泽又道:“若元某猜想不错,赵德言正在附近某处等待突利兄吧。”
突利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元越泽决定救突利并非全为仗义,须知如果突利还活着,那么在内忧外患下,颉利就无法快一统草原,对原的危害就会少一分,等原大定之日,就是草原诸族噩梦开始的日。
突利本来该是东突厥的可汗,他父亲始毕大汗正备南下进攻旧隋时,病死亡,那时突利仍年幼,给亲叔坐上大汗之位,是为处罗可汗。处罗嗣位后,以隋朝义成公主为妻,赵德言就是她招揽来的,甫入东突厥,赵德言提议把旧隋齐王杨睐的遗腹杨政道迎至汗庭,其作用不用说也可猜到。处罗虽迷恋义成公主的美色,但对德言极有成心,只是在义成公主一再怂恿下,才勉强以德言为国师。后来处罗得病,吃了德言以丹砂、雄黄、白研、曾青、慈石炼的五石汤,不但不见效,还毒疮而死,义成公主一夜间成了操控大权的人。那时群龙无,东突厥族内乱成-片,照理最该坐上王座的是突利和处罗的儿奥射,岂知义成公主和赵德言、颉利暗勾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把所有反对者镇压,而颉利则坐上王座,还公然把义成再纳为妻,无耻至极。此事岂有侥悻可言,但突利能活到现在,却很正常,他父亲在生时,英雄了得,声威远过处罗,而‘武尊’毕玄更处处维护他,想动他绝非易事。但若借云帅这个外人之手,则是另一回事。虽然处罗和颉利都是突利的叔父,论实力,颉利绝不逊于处罗,但在突厥族内,谁的力量强大,谁就可称王,没有什么道理可说的。
其实这整件事根本是一个对付突利的附阱,无论是真心助他去掳劫莲柔的阴癸派,还是为女报仇的云帅,都被赵德言这个‘借刀杀人’之计给算计了。
对赵德言来说,所有人都只是可被利用的。他一向都是为求目的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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