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地赔笑道:“这是云腿月饼,非常道地,客官您请随便享用。”
元越泽点了点头道:“怎么还没到秋,就已经这么热闹了?”
伙计忙得差不多了,便来搭口道:“客官该不是成都人吧,虽然明日方是秋,但此次灯会是由独尊堡、川帮和巴盟三方联合主办,会持续三天呢!”
元越泽笑了一下,暗道这三大势力表面是与众同乐,其实却是要对外间显示他们的团结吧!
转身望向对街的一座雄伟寺观,看得有些入迷。
“啊!”
一声熟悉的轻呼声,由元越泽背后传来。
元越泽身形微颤,回头望去。
※※※※※
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宋师道站在横跨护堡河吊桥的一端,仰天望月。
一个时辰前,他告别真言大师,走出大石寺。虽未真的练过岳山遗卷上的‘换日**’,但他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甚至元越泽告诉他的半部‘日月丽天**’,他也可以凭自己的智慧,补充出下半部,当然,这下半部并不一定会与燕飞所用的相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宋师道的下半部却是最适合他自己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他辞别真言大师,步出大石寺门的一刻,他已身兼佛、道两家至高无上的心法,奠定他日后在原除寇仲、徐陵外再无人可以比拟的大宗师地位。
至于元越泽一家则因他们非人非神的变态身体,暂时不被划在‘正常人’的行列里。
宋师道此行学武的最大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亲自把宋缺的信,交到解晖手。他刚刚也路上也听到有人说李唐齐王与平阳公主到来一事,所以没有赶回去与侯卿见面,而是第一时间来见解晖。
“二公大驾光临,实是我独尊堡的荣幸,请这边走,堡主有请。”
一把柔和的声音,将宋师道从沉思拉回现实。
来者是个衣服华丽的锦衣大汉,年纪四十许间,恭谨有礼。
宋师道拱手回礼,微笑道:“先生如何称呼?”
大汉恭敬道:“小人是管家方益民,二公折煞小人了,叫我益民就可以。”
宋师道一向以温儒雅著称,最近一年来更是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对其侠肝义胆推崇者不在少数,方益民今日一见宋师道,心不由得暗赞一声。
客气一句后,宋师道跟随方益民通过吊桥,进入敞开的堡门。
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方益民微笑道:“我们堡主半个时辰前才知二公光临成都,已经着人去请二公了,没想到二公会亲自过来。”
宋师道客气道:“解伯父与先父一向关系友好,师道来到这里,怎回不亲自拜访他老人家。”心却在庆幸,幸好是偷偷摸进大石寺的,否则必定早被解晖的眼线给现。而他话语只提宋缺,不提宋阀,正好给人一种他不再于宋阀有关系的印象,与他叛出宋家的身份极为符合。
方益民领他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与独尊堡正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秘和威严。
方益民停在门前,施礼道:“公请进,小人告退。”就那么躬身退返石桥去,消没在远处。
宋师道刚要迈步,里面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贤侄请进。”
拾级而上,来到门前,刚要伸手推开时,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映入宋师道眼帘的,是解龙闷成苦瓜的一张脸,眼却闪烁着与其脸色绝不相称的欢喜。
宋师道刚要施礼,解龙忙扶起他,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没说一句话,就那么去了。
宋师道有些莫名其妙的步入大厅。
布置得极为考究的厅堂主坐上,端坐着一个雄伟如山的汉,他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神态,皮肤黝黑,表情冷漠,额高鼻挺,与呈方形的脸庞合成硬朗的轮廓线条,予人坚毅卓绝,主观固执的感觉,威严摄人。
此人就是威震巴蜀的独尊堡主解晖。
见到宋师道的到来,解晖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笑脸,起身相迎。
宋师道深施一礼后,才坐入座上。
解晖上下打量宋师道几眼,眼先是闪过一丝失望,后又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道:“贤侄近年来名声越来越大,数年未见就有如此大的长进,他的成就必定过宋贤弟。”
他口的‘宋贤弟’自然就是‘天刀’宋缺。
闻听旁人提起宋缺,宋师道神色一黯,伸出去拿茶杯的手也停在半空。
解晖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是老夫说错话了,贤侄勿怪。”随即目光掠过他的手掌,眼惊讶之色一闪即逝,惊奇道:“没想到贤侄小小年纪,修为已入天人之境,真是难得,唉!”
宋师道望向自己的手,只见他一向修-长白-皙的手,像脱胎换骨般变得晶莹通透,明润似玉,正挥散着某种乎尘俗的光泽。轻轻要了摇头道:“解伯父谬赞了,师道今日前来,只为一事。”说完,从怀取出宋缺的信,双手呈了上去。
解晖一愕,随手接过信,看过信封上的字迹,眼神开始复杂起来。
半晌后,长叹一口气道:“贤侄以为宋贤弟会在信写些什么?”
宋师道答道:“小侄怎敢看先父所写的信件,他当日在于傅大师比武前,就将这封信交给我,可恨我当时还不明白其的意思,事后才现那时先父就已经抱着必死的信念了。”他越说表情越黯淡,声音越来越沙哑。
解晖柔声安慰道:“老夫知贤侄一向以仁义孝顺闻名,但宋贤弟乃成仙去了,你也不要悲伤了。”
宋师道点了点头,恢复平静后,解晖盯着桌面上的信封道:“贤侄以为如今天下大势的走向如何?”
宋师道望向解晖,愕然道:“伯父该知我无心这种事情的。”
解晖道:“老夫当然知道,但贤侄出身名望大家,老夫自然也想问问你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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