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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系列·银钩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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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蝗螂捕蝉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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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人已在天涯,她的心更远在天外。

    “寂寞的人生,漫长的旅程,望不断的天涯路,何处是归途?……”

    她走得很慢,既然连归途在何处都不知道,又何必急着赶路?

    忽然间,岔路上有辆大车驶过来,赶车的大汉头戴皮帽,手挥长鞭,赶过她身旁时,居然对她笑了笑。

    她也笑了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么笑一笑又何沥。

    赶车的大汉忽又问:“姑娘你冷不冷?”

    陈静静:“冷!”

    赶车的大汉:“坐在车里,就不冷了!”

    陈静静:“我知道!

    赶车的大汉:“那么你为什么还不上车?”

    陈静静想了想,慢慢的下了毛驴,车也已停下一既然连油锅都下去过,上车又何妨?

    赶车的大汉看着她上厂他的马车,忽然挥起长鞭,一鞭袖在毛驴的后股上。

    毛驴负痛,箭一般窜出去,落荒而走。

    赶车的大汉嘴角露出微笑,然哼起一曲小调:“松河里乌拉的姑娘美又娇呀,带着百万家财来让我挑呀,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呀,不是为了家财,是为了她的娇呀!”

    歌声扬,在冰雪上,都仿佛带着种欢乐的节奏。

    然后马车就去远了。

    “黑乌拉”并不是“松河黑乌拉”。

    松河黑乌拉就是松花江,是条大江。黑乌拉虽然并不是个大城,可是在这种边极荒寒的地方,也不能算太小了。

    一个多时辰后,这辆大车已到了黑乌拉,穿过两条大街,转人一条小巷,停在一家小屋门口。

    赶车的大汉回过头,带着笑:“我的家到了,姑娘要不要进去坐坐?”

    过了半晌,车厢才传出陈静静的声音,淡淡道:“既然来了,进去坐坐也没关系。”

    她刚下车,破旧的木板门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傻头傻脑的脏小孩,站在门口,看着她嘻嘻直笑。

    陈静静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很简陋的小客厅,当供着个手捧金元宝的财神爷,后面的一扇门上,接着已洗得发白的蓝布棉门帘,上面还贴着张斗大的红“喜”字,无论谁一走进这里,都可以看得出这地方的主人…—定是整天在做着财迷梦的穷小于。

    一个穷小于☆—个脏小孩,两二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屋,四五张破破烂烂的破板凳,门上的喜字写得无论正着看,倒着看都不顺眼,墙上帖着的财神爷画得像是个暴发户。

    这种地方陈静静本来连片刻都耽不住的,她喜欢干净,薛次精致高雅的东西,可是现在她居然并没有要愈灼意思。

    难道她已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那穷小于还在看着她笑,她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四面看了看,居然掀进厂那蓝布棉门帘,走进了别人的卧房。

    卧房里当然有张床,床居然很大,而且是崭新的,床上洲着的被褥也是崭新的,还绣着大红的切朗四花和一双戏水鸳鸯。

    床后面堆着四五口崭新的樟木箱,还有个配着菱花镜的梳妆台,四面的墙壁,粉刷得跟雪洞一样,看来就像是间新料夫妻的新房。

    陈静静皱了皱眉,眼睛里露出了厌恶之色,可是等到她目光转到那些樟木箱上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立刻发出了光然后她就做了件很不可想象的事,她居然跳上了别人的床,由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别人的樟木箱上一把大锁。

    忽然间,一阵金光亮起,这口樟木箱放着的,竟全都是一锭锭分量十足的金元宝。

    金光照得她的脸也发出了光,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用指尖轻抚着一排排叠得很整齐的金锭,就像是母亲在轻拯着她初出生的该于。

    能得到这些黄金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比母亲生孩还要艰苦得多。

    可是现在所有的苦难都已过去了,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抬起头,就看见赶车的大汉施施然走进来,微笑着:“我这出戏演得怎么样?”

    陈静静婿然而笑:“好,好极了,实在不傀是天下第—位神童。”

    赶车的大汉大笑,摘下了低压在眉毛上的破毡帽,露出了一张看来还带着几分孩气的脸,赫然竟是李神童。

    脱下了那身装疯卖傻的红袍绿袍,这个人看来就非但—点也不疯,而且也不难看。

    陈静静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这两天倒真是辛苦了你J李神童笑:“辛苦倒算不了什么,紧张倒是有一点的,那个长着四条眉毛的王八蛋,倒真不是好吃的烂饭!”

    他忽又问:“你走的时候,他有没有问起过我?”

    陈静静摇摇头:“他以为你真的疯了,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

    李神童笑:“所以就算这小好似鬼,还是喝了你的洗脚水。”

    陈静静:“那还不是全靠你,你装疯的时候,几乎连我都相信了!”

    李神童:“那并不难,我只要把红儿当做你,你也应该知道我那些话都是对你说的。”

    他痴痴的看着她,也像是个正在向母亲索奶吃的孩,过了很久,忽又笑:“你看我把这屋布置得怎么样?”

    陈静静瞩然:“好极了,简直就像是间新房!”

    她微笑着躺下来,躺在那对用一双仿佛可以滴出水的眼睛,看着李神童,柔声:“你看我像不像新娘?”

    李神童喉咙上下滚动着,好像已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忽然一下扑了上去,压在她身上,喘着气:“我要你,我已经憋得快发疯了…上—次我们还是在三个月前……”

    他嘴里说着话,一双手已在拉她的衣服。

    陈静静并没有推拒,嘴里也在轻轻的喘着气,一口口热气嚼在李神童的耳朵,他连骨头都酥了,她又伸手抱住了他的脖。

    李神童喘气的声音更粗:“我不行了,快……”

    突听“咯”的一声响,竟像是骨头拆断的声音,他的人忽然从陈静静身上跳起来,头却已软软的垂在一边,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叭达”一声,跌在地上,眼睛凸出,已断了气。

    陈静静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静静的躺在床上,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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