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车窗里那个人好像是个女人,拉车的马嘴里有很浓的白沫,好像赶了很远的路,而且赶得很急。
她是谁?是从哪里来的?
陆小凤虽然尽量不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却偏偏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他心里竟似有种很奇怪的预感,觉得这个人对他很重
要。
真正对他重要的人当然不是她,是古松。
那天灯灭了的时候,是他亲自出手制住他的,海奇阔和高涛被囚禁在后面的地窖里。
从幽灵山庄来的人,现在都已被囚禁在那地窖里,下山的第一天,陆小凤就已将这些入的容貌图形交给了那个“溜狗的堂倌”,鹰巢的人立刻分别开始行动,将他们—网打尽,再由犬郎君、司空摘星和王十袋将自己人改扮成他们的样。
陆小凤并不十分关心他们的死活,反正他们也绝不会知道“老刀把”的真实身分,反正他们都已是早该死了的人。
“表哥”呢?
他将表哥送到哪里去了?是用什么法送走的?他好像根本没有机会带走那么大一个活人。
陆小凤忍不住自己对自己笑了笑,穿过条斜巷,走回客栈—就是四月十一那天,他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投宿的那家客栈。
他们卸下了行李,安顿了车马后,才去喝酒的,喝酒的时候才遇见他的外甥女,才到了满翠园,车马和行李都还留在客栈里,从路上雇来的车夫,还在等着他开发脚力钱。
他好像已经忘了这件事,好像直到现在才想起。
给了双倍的赏钱,他好像又觉得有点冤枉了,所以又叫夫套上马/今天的天气不错,我想到四处去逛逛,你再替我赶最后一次车,我请你喝酒。”
天气真不错,赶车的人和拉车的马都已养足了精神,走在路上也特别有劲。
这里不但是去武当必经之路,也是距离武当山口最近的—个市镇,走出闹市区后,满眼青翠,天下闻名的武当山仿佛就在眼前。
他们在山麓旁—个树林边停下来,陆小凤才想起忘记带酒。“我答应过请你喝酒的/他又给了车夫一锭银/你去买,多买一点,剩下来的给你。”
这里离卖酒的地方当然不近,可是看在银的份上,车夫还是兴高采烈的走了。
现在正是黄昏,夕阳满天,晚霞艳丽,这道教的名山,武林的怪地,在夕阳下看来,也就更瑰丽雄奇。
只不过这附近并没有上山的路,距离山上的道观和名胜又很远。
所以无论往哪边去看,都看不见一个人,陆小凤忽然一头钻进了车底。
车底下更没有东西可看了,他钻进去干什么?难道想在下面睡一觉?
可是他并没有闭上眼睛,反而好像在喃喃自语/只不过饿了两天,无论什么人都不会饿死的,何况隐士们通常都吃得不太多的oo
他又好像并不是在喃喃自语,难道车底下还有别的人?
人在哪里?
他敲了敲车底的木板,里面竟是空的,车底居然还有夹层。,
京官们告老还乡,带的东西总不少,当然要雇辆特别大的车,车底若有夹层,当然也不小,要将—个人藏在里面,并不件很困难的事。
那天在凌风山庄里,柳青青还没有醒,别人正忙着易容改扮时,他已将“表哥”藏在这里面了。
将一个人点着灾道,关在这种地方,虽然是虐待,但是他认为有些人就应该受点罪的。
‘‘现在你虽然受罪,可是只要你胃帮我—点忙,我保证绝再难为你,你还是可以去做你的隐土☆。”
他卸下了夹层的木板,就有—个人从里面掉了下来。
—个活人。
你用不着检查他的脉搏呼吸,就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活人。
因为他掉下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动,动作的变化还很多,
这个人—掉下来,里面又有个人掉了下来,接着,又掉下了—个。
陆小凤明明只藏了一个人在里面,怎么会忽然变成了三个?
三个人都是活的,三个人都在动,动作都很快,变化都很多。
车底下的地方本不大,能活动的范围更小,陆小凤一个人在下面,已经觉得很局促,何况又多了三个人挤进来。
一个他就已经连动都不能动了,因为这三个人已像是三条八爪鱼,压在他身上,紧紧的缠住了他,五只手同时点在他的穴道上。
三个人为什么有五只手?是不是因为其一个人只有一只手!
这个一只手的人难道是海奇阔?
陆小凤甚至连他们的脸都没有看见,就已被提了起来,重重的摔在车厢里,就像是一条死鱼被摔人了油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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