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也全都被那双看不见的鬼手活活扼死?
难道这根本就是个要命的圈套?
她想冲出去,三次都撞在墙上,她全身都已被冷汗湿透。
最后一次跌倒时,她的腿已软了,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
黑暗却忽然有只手伸了过来,拉起了她。
—是不是陆小凤?
不是。
冰冷干枯的手,指甲最少有一寸长。
她忍不住又放声大呼,“你是谁?”
“你看不见我的,我却能看见你。”黑暗有人在吃吃的笑,“我是神眼。”
这是女人的声音。
这只手难道是从水晶盒里伸出来的?
笑声还没有停,她用尽全身力气摸过去。
她扑厂个空。
那只冰冷干枯的手,却又从她背后伸了过来,轻抚着她的咽喉。
她并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被吓晕的女人,可是现在她已晕了过去。
四月初十,晴。
柳青青醒来时,阳光正照在窗户上。
窗户在动,窗外的树木也在动——就像飞一样的往后退。
她揉了揉眼睛,忽然发现自己又到了马车上,陆小凤正坐在她对面,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咬了咬嘴唇,很疼。
这不是梦。
她跳了起来,瞪着陆小凤。
陆小凤微笑道:“早。”
柳青青道:“早?现在是早上?”
陆小凤笑道:“其实也不算太早了,昨天晚上你睡得简直像死人一样ah柳青青咬着牙,道:“你呢?”
陆小凤道:“我也睡了一下。”
柳青青忽然跳起来,扑过去,扑在他身上,扼住了他的脖,狠狠道:“说‘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小凤道:“什么事?”
柳青青道:“昨天晚上的事。”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正想问你,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一头撞到墙上去,把自己撞昏?”
柳青青叫了起来,道:“我又没有疯,为什么要撞自己的头’陆小凤苦笑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柳青青道:“我问你,屋里那些灯,怎么会忽然一起灭了的?”
陆小凤道:“灯里没有油了,当然会灭。”
柳青青道:“那个挖蚯蚓的人呢?”
陆小凤道:“灯灭了,他当然要去找灯油。”
柳青青道:“他找到没有?”
陆小凤道:“就因为他找到了灯油,我们才能找到你。”
柳青青道:“他真的是个人?”
陆小凤道:“不但是人,而且还是个好人,不但找到了灯油,还煮了一大锅粥,我们每个人都吃了好几碗。”
柳青青怔伎,怔了半天,才问道:“灯黑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陆小凤道:“在后面。”
柳青青道:“我在前面,你们到后面去干什么?”
陆小凤道:“你在前面。我们为什么一定也要在前面?我们又不是你的跟屁虫,为什么不能到后面去看看?”
柳青青忽又大喊,“管家的,管家婆,乖儿,你们全进来。”
车停下,她叫的人全都过来了,她将刚才问陆小凤的话又问了一遍,他们的回答也一样。
他们也不懂,她为什么好好的要把自己一头撞晕。
柳青青几乎又气得快晕过去了,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们全都没有看见只手?”
管家婆道:“什么手?”
柳青青道:“扼佐我脖的鬼手。”
陆小凤忽然笑了笑,道:“我看见了。”
他笑得很神秘,“不但看见了,而且还把它带了回来。”
柳青青眼睛里立刻发了光,“在哪里?”
陆小凤道:“就在这里。”他微笑着,从身上拿出了一段挂窗帘的绳,绳上还带着好几个—寸长的钩,就像是指甲一样的钩,“这是不进缠在你脖上的鬼手?”
柳青青说不出话来了。
海奇阔忽然大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江南女侠柳青青,居然会被一段绳吓得晕过去。”
陆小凤道:“其实你应该想得到的。”
海奇阔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她是个女人,而且年纪已不算小ao他叹息着,苦笑道:“女人到了她这种年纪,总难免会疑神疑鬼的。”
四月十一,晴。
黄昏。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柳青青说的话加起来还没有她平常一顿。
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是因为惊魂犹未定?还是因为行动的时候已经快到了。
现在他们距离武当已只有半天的行程,老刀把却一直没有消息,也没有给他们最后的指示,所以不但她变了,别的人也难免有点紧张。
谁也不知道这次行动他们能有多少成把握。
石鹤、铁肩、王十袋、高行空……这些人几乎已可算是武林的精英。
何况,除了这七个人之外,还不知有多少高手也已到了’武当山。
“你想西门吹雪会不会去?
“他可能不会去。”
“为什么?”
“因为他在找陆小凤,他绝对想不到陆小凤敢上武当。”
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陆小凤自己。
他这么样说,也许只不过因为他自己心里希望如此。
黄昏时的城市总是最热闹的,他们的车马正穿过闹市。
“就算西门吹雪不会去,木道人却一定会在那里,近年来他虽然已几乎完全退隐,可是像册立掌门这种大事,他总不能置身事外的ao“当然oo“木道人若到了,古松居士想必也会去,就只这两个人,巳不是容易对付的。”
“我想老刀把一定已有了对付他们的法,否则他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把这两个人列入计划里?”
“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不该想这件事。”陆小凤又开厂口。
“我们应该想什么?”
“想想应该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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