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婆吐出口气,道:“却不知这条活狗,要等到时候才会变成死狗?”
海奇阔道:“快了。”
管家婆道:“明天你去溜狗?”
海奇阔叹了口气,道:“这好像还是我生平第一次做这种事。
管家婆道:“是不是最后一次?”
海奇阔道:“是的,绝对是的。”
四月初七,晴。
海奇阔已牵着狗走了很远,好像还没有回头的意思。
表哥跟在后面,忍不住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喜欢走路的?”
海奇阔道:“刚才。”
表哥道:“现在你准备走到哪里去?”
海奇阔道:“出城去。”
表哥道:“出城去干什么?”
海奇阔道:“—条狗死在道上,虽然是件很平常的事,狗皮里若是忽然变出个人来,就完全是另外一件事了。
表哥道:“这种事当然是绝不能让别人看见的。
海奇阔道:“所以我们要出城去。”
他紧紧握着牵狗的皮带,表哥的手也握住了衣下的剑柄。
这条狗不但听得懂人话,而且还是个暗器高手,如果狗没有死在人手里,人反而死在狗手里了,那才真的是笑话。
谁知这条狗居然连—点反应都没有。
表哥道:“你知不知道狗肚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海奇阔道:“我只知道这附近好像已没有人了。”
表哥道:“简直连条人影都没有。”
海奇阔忽然停下来,看着这条狗,叹息着道:“犬兄犬兄,我们也曾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总算也是朋友,你若有什么遗言后事,也不妨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做的,我们定替你做。”
狗在摇尾巴,“汪汪”的直叫。
海奇阔道:“你摇尾巴也没有用,我们还是要杀了你。”
表哥道:“可是我保证绝不会把你卖到挂着羊头的香肉店海奇阔还在叹着气,醋钵般大的拳头已挥出,一拳打在狗头上。拳头落下,立刻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条狗狂吠一声,居然还能撑起来,表哥的剑却已刺入了它的脖。
鲜血飞溅,海奇阔凌空掠起,等他落下来时,活狗就已变成了死狗。
海奇阔松了口气,笑道:“看来杀狗的确比杀人轻松得多。
表哥却沉着脸,忽然冷笑道:“只怕我们杀的真是条狗。”
海奇阔吃了一惊,立刻俯下身,想剥开狗皮来看看。
狗皮里面也是狗,这条狗竟不是犬即君。
海奇阔脸色变了,道:“我明明看见的。”
表哥道:“看见什么?”
海奇阔道:“看见犬郎君钻进这么样一张狗皮里去,就变成了这么样一条狗。”
表哥冷冷道:“狗有很多种,同种的狗样都差不多的。”
海奇阔道:“那么犬郎君哪里去了?这条狗又是怎么来的?”
表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陆小凤?”
厕所外面居然又有入在等着,陆小凤刚走到门口,连裤带都没有系好,就看见了海奇阔。
海奇阔的样,看来就像是已经鳖不住了,一泡屎已拉在裤档里。
陆小凤叹了口气,喃喃道:“为什么我每次方便的时候,外面都有人在排对,难道大家都吃错了药。都在拉肚?”
海奇阔咬着牙,恨恨道:“我例没有吃错药,只不过杀错了人。”
陆小凤好像吃了一惊,道:“你杀了谁?”
海奇阔道:“我杀了一条狗。”
陆小凤道:“你杀的究竟是人?还是狗?”
海奇阔道:“我杀的那条狗本来应该是个人的,谁知它竟真的是条狗,狗皮里面也没有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狗就是狗,狗皮里面当然只有狗肉和狗骨头,当然不会有人』”
他叹息着,拍了拍海奇阔的肩,“最近你—定太累了,若是还不好好的去休息休息,说不定真会发疯的。”
海奇阔看样好像真的要被气疯厂,忽然大叫道:“犬郎君呢?”
陆小凤淡淡道:“他既不是我儿,又不是我的管家,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海奇阔道:“可是一定要带他下山来的却是你。”
陆小凤道:“我只不过只要带条狗下山,并没有说要带犬郎君。”
他又拍了拍海奇阔的肩,微笑道:“现在你虽然杀了我的狗,可是我并不想要你偿命,不管怎么样,一个好管家总比一条狗有用得多,何况,我也不忍让管家婆做寡妇。”
海奇阔已气得连话都说不了。
陆小凤终于已系好裤带,施施然走了,走出几步又回头,带着笑道:“这件事你一定要告诉老刀把,他一定会觉得很有趣的,说不定还会重重的赏你一样东西。”
他笑得实在有点不怀好意,“你想不想得出他会赏你样什么东西呢?”
海奇阔已想到了。
不管那是什么东西,都一定是很重的,却不知是重重的一拳?还是重重的一刀。
海奇阔忽然大笑,道:“我总算想通了。
陆小凤道:“想通了什么?”
海奇阔道:“我杀的既然是条狗,死的当然也是条狗,不管那是条什么样的狗都—样,反正都已是条死狗。”
他眨了眨眼,微笑道:“连人死了郝是—样的,何况狗。”
陆小凤也大笑,道:“看来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想通了。”
四月初八,晴时多云偶阵雨。
今天管家婆簿上的记载很简单,“赶路四百里,狗暴毙。”
四月初,阴。
没有雨,只有阴云,一层层厚厚的阴云掩住了日色,天就黑得特别早。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因为赶车的怕错过宿头,所以要抄近路。”
“这条是近路?”
“本来应该是的,可是现在……管家婆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看来却好像是迷了路。”
现在本来已到了应该吃饭的时候,他们本来已应该洗过脸,漱过口,换上了干净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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