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发身亡。”
她顿了下。“从李老爷的症状来看，我只确定味药，猜测第七味是‘鬼涎土’，这东西有股茉莉的气味，于是才讨来你的帕，上头果然有这香味。”
姨太赞道∶“我太小看你了。在李府时，我曾见你的木箱有几味常见毒药，以为你略通毒物，没想到你跟我一样，都是擅长使毒的人。”
“在我面前，你还不配说擅长使毒。”邝灵淡道∶“李老爷作恶多端，死了也没什么，但你为何要杀牡丹？”她脸色严峻。
“她怀了李昆的孩，若她生下儿，即使李昆那肥猪死了，那孩还是长，将来会继承李家家产，当然要杀。”
“就因为这样？”
姨太尖声道∶“什么‘就因为这样’？你懂什么？你懂一个妓女要在这样的人家挣得地位，有多困难吗？现在李昆死了，牡丹和她的孩也死了，我要除掉其他人是轻而易举，李家的财产将来全是我的！”
“至于赵夫人，是因为孙二痛恨她，你便助他杀了她，是吧？我发现赵夫人也了七日散，但你用了不同的七味副药，我来不及替她解。了七日散，死期便由下毒者自行控制，孙二决定要动手了，你自然也要杀了她。”
“赵姨娘跟李昆一样，都是败类，她也是陆公的仇人，孙二也恨她，我便顺手将她杀了，也没什么。”
“至于昨晚，孙二蒙面想刺杀陆大哥，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你并不想杀陆大哥，孙二擅自行动恐怕是出于吃醋。”
姨太风情万种地拍手。“既然你如此聪明，早就看透，为何不揭穿我？”
“第一，我不清楚你的意图，你想做什么也与我无关；第二，我做事向来有周全计划，若没有必胜把握，我不会出手。”
“既然计划周全，怎么现在落得被人瓮捉鳖，无处可逃呢？我看你只是自以为聪明罢了。”姨太冷笑。“神医的孙女也不过如此。”
“你知道我是——”邝灵愕然。
“对，我早就知道你是女。我见过的男人太多了，他们即使没对我动心，见了我没有不目不转楮的；唯有你一眼也不多看，我一眼就看破你是女人。”
“你对容貌可真有自信。”她喃道，陆歌岩也曾对她瞧得目不转楮吗？
“瞧你表情，一定在猜想陆公怎么看我吧？告诉你也无妨……”姨甜媚一笑。“他对我做的，不只是看而已。”
邝灵只觉心口被捅了一刀。她早知道，自己也并非那么天真，男人都有需求，她不在意，那已过去了，那只是过去……那只是……过去……
“我陪男人的价码不低，但我是自愿陪陆公，不必他在我身上花银两，他自然乐得时常来找我过夜。不过，我被李老头买走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我记得他手臂有一片蛛网似的紫色瘀血，似乎是受了内伤之类的，不知道痊愈了没有？待会儿我可要好好问他。”
邝灵咬唇不语，小手紧捏成拳，指甲嵌入掌心，嫉妒地疼痛。
“你呢？他如何待你？你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想必你只准他牵你的小手吧？”姨太笑得刺耳极了。“其实，如果他愿意带我一起走，我可以不要孙二，也不要李家的财产。”
“那你就要失望了。”邝灵慢吞吞道∶“我跟陆大哥问过你，他说他不记得你了。今天早上，他还和我约好，要陪我云游天下，虽然我问过他要不要带个替我扛行李的奴婢，但他还是没提到你。”
姨太美眸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克制。“哼，你以为你走得出这里？我本来该立刻杀了你，但孙二要用你威胁陆公，逼他交出‘横山密书’，暂且容你多活片刻。现下你在我手上，我可要加个条件——我要他与我重温旧梦，才放了他。”
“孙二肯让你这么做？”她小脸血色褪尽。
“男人很好哄的，我自有办法摆平他。”姨得意地娇笑。“等你再见到你的陆大哥，别忘了他与我做过什么，你才能再见到他。”
“我不喜欢有人碰我的东西……”邝灵语气冰冷。“与其让他跟你胡来，我宁可杀了他。”
“是呀，有本事你就来阻止吧！”看那张苍白小脸失去伶牙俐齿，快意呀！
姨太吩咐门外的两人。“把这丫头丢到地窖去！先搜她的身，这丫头周身是毒，可别让她藏什么毒药在身上。”
邝灵被带往地窖的同时，孙二则取走陆歌岩的软剑，带他到一处花厅，留下八人在厅外守着他。
区区八人，陆歌岩不放在眼里，但怕自己轻举妄动，会害了邝灵。他在厅来回踱步，暗暗焦急。
怎会如此大意？他悔恨不已，自己太粗心了，若是他早点逮住孙二，若是他少花点心力去怀疑她，她就不会陷入险境。
不管用什么法，他一定要保住她，不管对方如何羞辱他，他都要忍耐，为了她，要他牺牲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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