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桓摸摸鼻,“我倒觉得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
汪云煦却忽然问:“小四,弟妹叫什么名字?”
汪云昶看看范成愉,“大哥,你是在问我那个普通朋友吗?”晋级还真快呢,都弟妹了。
“就是你那个普通朋友。”汪云煦稳稳地重复他的话。
“范成愉,范仲淹的范,成功的成,愉快的愉。”他详尽解说。
汪云煦楞了下,“是吗?是姓范?”怎么,他记得不是呢?
“怎么,你认识她?”汪云昶举起小小的功夫茶杯,先凑到鼻前深吸气,再微笑饮尽。
“没有,或许我记错了。”汪云煦犹疑地回答。不过,弟妹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眼熟。
四兄弟聊起别的,时间打发得也快。
不过因为那个“普通朋友”的定位,范成愉被汪云昶彻头彻尾地忽略了。晚上围炉,她总算见识到一个亲戚繁多的大家庭是怎么过年的。
张方形大桌被并在一起,火锅里热气蒸腾而出,四周摆满教人眼花撩乱的鸡鸭鱼肉,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范成愉被迫和几个小堂妹凑在一起。
“明天我们再来过。”输得不甘心的堂妹嚷嚷。如果不是成愉姊还诈和了一次,她根本要怀疑她是国粹高手。“一定是新手运气太好。”
范成愉露出一贯的微笑,眼角余光却瞧着站在隔壁桌的汪云昶。他真的生气不理她了?
看到他忽然转头朝她这边看来,她又连忙别开脸。
“成愉!”过了一会儿,乔美淑走过来,“你可不可以帮我端一下菜?我们忙不过来了。”
“噢!好。”她连忙放下碗站起来,跟着汪母到厨房。里面还有三四个长辈在帮忙。
“哎呀,小四的女朋友也来帮忙啦!美淑啊,人家第一次上门就叫人家帮忙,怎么好意思!”
显然,就算她宣称是“普通朋友”,这一票亲戚大概都没听进去。毕竟,谁会大过年带普通朋友回家围炉。
“没关系的!”范成愉连忙说。
乔美淑笑着拍拍她的手,“是啊,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人嘛。”
这是小四特别交代的,她一开始也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儿坚持,她也只好厚着老脸来扮演这个恶婆婆角色,好在成愉没有露出任何不开心或者介意的神情,让她稍微安了心。
那句“自己人”让范成愉的心里霎时暖暖的,差点后悔起自己进门时说的那句话。
怕把范成愉美美的衣服弄脏,乔美淑特别借了套年轻时的旧衣服给她,范成愉穿上后,顿时像个从七0年代电影走出来的人一样,带着浓浓的复古风。之后她的表现更是让汪家所有的婆婆妈妈都满意,看起来是个娇滴滴的小姐,但是对于厨房事务的利落流畅,一点都不逊色在厨房里战斗了好多年的她们。
汪母又为她介绍汪家的四个孩——
汪家老大汪云煦,据说是个白手起家的企业家,因为向来不看商业杂志,所以汪大哥身价多少她不清楚,不过下午从小堂妹的话里听说,他的严肃、不易亲近和脾气暴躁都是被诬蔑的。所以和汪大哥打招呼时,她没有被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孔吓倒,尽避汪大哥只是朝她点点头,说了句“你好”。
汪家老二汪云桓,据说专精于电脑方面,一张美丽又妖艳的面孔,让他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可惜气质却是一只脱线冷孔雀。大概自视甚高,所以也不怎么将别人放在眼里。和她打招呼,也是简洁的“你好”两个字,不过却是从鼻孔高傲的喷出来的。
汪家老三汪云睿,则是典型的金牛男。做为医生而言,被他治病的病人一定无法感觉到亲切。长年一张扑克脸,寡言内敛。但是听汪妈妈的暗示,桃花最旺的就是他。
“差好多是吧?”乔美淑很和善地笑着,“他们的个性就是这样,四个小孩里只有云昶比较正常一点。我以前还怀疑过自己抱错小孩呢,不过他们都很顾家,如果认定是家人,他们以后都会特别照顾的。”
家人,多么美丽温馨的字眼。范成愉点头微笑。
而汪妈妈的话也很快得到印证。
因为亲戚太多,就算介绍了一轮下来,也不过是走马看花,她一个都记不住,汪家大哥总是适时又不着痕迹地提醒她,现在和她说话的亲戚是哪一位,而如果那些同辈的亲戚要恶整她,端着酒杯在她面前晃,很能喝酒的汪二哥和汪三哥则会出面帮她挡酒。
想着,她窝心地笑出来。认定是家人,果然会得到特别的照顾。只是她这个“普通朋友”实在受之有愧。
怎么办?她恐怕只有这么几天和他们做“家人”,但心里已经在期望这种关系能够永远地保持下去。
“美淑啊,叫小四赶快娶人家过门!这么贤慧的小姐,一定可以帮你照顾好儿的,我包大红包!”
热闹结束后,还有个婶婆在出门前抓着乔美淑的手催促。
乔美淑在围裙上擦擦手,看着一旁的范成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婶婆喝了酒就是话多,让你看笑话了。”
范成愉只是微笑。
乔美淑拉过她朝家里走,“不过我倒希望她说的能成真呢。”看到范成愉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她连忙说:“来,先到房间里把衣服换回来吧。”
范成愉闪身进了客房,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被安排住在这里。她环视了下,房里摆了张老式的木床和梳妆台,还有个两门衣橱放在角落,灯光明亮温暖,空气有熏衣草的味道,让人觉得舒适。
她坐在床沿,垂眸微笑。这一整天,她的精神都很兴奋,一点都不像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的人。
只除了没有机会和汪云昶说上一句话。他总是站得好远,远得她不知怎么开口。
平常她也没有尝试主动找他,所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和他搭话,忽然就陌生起来。
她瞪着镜里的自己,埋怨自己,胸怀不够敞开。
虽然,汪云昶也有保留的地方,但她明白,他保留起来的那部分,是为了保护她,但她却不是,她是为了保护自己。
将她和汪云昶对感情的付出放到天秤上,高低立现,她实在应该感到羞愧。
突然间,她很想见他。
范成愉顾不上换衣服,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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