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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断我纯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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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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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她并不是那么狠心冷情的人。

    事实上自岁那年,进了太于东宫服侍他起,他就是她用生命扞卫的主,也是她眼底、心里唯一的人。

    只要他一句话,她随时可以去死,甚至是高高兴兴,备感荣幸的。

    这些年来,直至他两年前登基为帝为止,宫内恶斗层出不穷,尤其是当年诸皇觊觎太于之位,对他的一次次暗杀、下毒,她永远是挡在最前头的。

    种种银针试不出的毒,也是因为她抢着为他试菜,在吃了之后毒性发作,这才识破歹人脆计阴谋,得保太无恙。

    说也奇怪,她就像是上天专门送至他身边,供他驱策、护他周全的人体测毒利器,多次毒侥幸不死,连太医号脉之下都啧啧称奇。

    原来她天生体质特殊,心脉气血运行得比常人较为缓慢,所以能在毒发后撑到太医来到,经一番金针度之后,依此作依据研制出该毒的解药。

    因她之故,太医院里几年来就多了十数种珍奇毒物的解药,以至于后来再无人对太下毒,宫内的鸩杀之举也因此消停了几年

    只是这些年来她自己知道,原本一年也打不了一次喷嚏,可在屡屡毒之后,身已然亏损了大半,不管春夏秋冬,手脚总是极度冰冷,就算衣服穿得再厚也不觉得暧。

    这一切,原都是她应该做的。因为她是奴婢,天生就该护主。

    而且就算为他死了,哪怕做鬼也是欢喜的。

    她一直、一直都是这么认定的,直到……

    「阿童姊姊?」

    阮阿童猛然惊觉,冷汗淋漓心悸未消地回望着阿婉满是关怀的小脸,有一刻彷佛神魂还没归来附体,神情愣怔茫然如傻。

    呵,是啊,往事早已不堪回首,而兀自纠缠着从前的自己,不是蠢笨的傻又是什么?

    「怎么了?」她将拿在手上良久,才打了一半的流苏绣放回膝上的小篮里。

    「皇上下了朝回寝宫没见着人,正气吼吼命人满世界地找你呢!」阿婉松了一口气。「好姊姊,快跟我回去吧,你不知道你一不在,皇上跟变了个人似的,虽仍是那张妖艳非常、美丽绝伦的俊脸,可一开口,却几乎快把人给生生吞吃了!」见阿婉一副余悸犹存的模样,她有些想笑,却也颇感无奈。

    就连他的喜怒,也全赖上她了。

    「知道了。」阮阿童叹了口气,缓缓自花间大石上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埃,可才走了几步,突然又侧首问道:「去问一下礼事房的周公公,都隔十日了,是不是该把妃嫔们侍寝的群芳册送到寝宫,给皇上挑挑?」阿婉脚步一顿,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她温和地问。

    「阿童姊姊,你明知皇上最近对你……你怎么还、还……」阿婉欲言又止,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怏然。

    「阿婉,你原是懂得的,怎么现下又惰了?」她微微一笑,清秀脸庞有些倦然。「皇上是明君,是宽厚的主,可有些事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但是这些天来,皇上待姊姊……连我们在一旁看着的都感动了,姊姊你怎么还能这么无动于衷呢?」阿婉说不出是羡还是叹。

    「不只他没变,我也一样。」她的笑容有一丝怅然,「阿婉,做奴婢的忌讳很多,其有一项最最要不得的,便是身为下贱,心比天高。可偏偏,我就是这样一个犯大忌之人。」「阿童姊姊……」阿瑰怔怔地看着她。

    「既然自知自不量力,就别往死路里奔。」她眸光低垂,笑意黯然。「我是这样下了决意的。」决意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直到终有一天再也见不着他的笑眼身影为止。

    「阿童姊姊,人想得太明白太清楚,会很痛苦的。」良久后,阿婉摇了摇头,「胡涂一点不好吗?」

    「是啊,世上最聪明的,便是懂得领会真真假假、得过且过的道理。」阮阿童温柔地道,掩住了所有的情绪感知。「所以我才是那真正想不开的笨人哪。」

    就因为曾经事事较真,才落得半生跌宕、狼狈不堪。,也因为曾经大胆妄想,才知道被打回原形后,会有多痛、多可怖……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在数算着日,一天又一天,早晚能把心倒空了,真正无求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阿婉看着她,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口不言。

    察觉到她脸上掠过的那抹不平之色,阮阿童便知道聪慧如阿婉,此刻只怕也是在心里暗忖她的不识好歹,居然对皇上的柔情蜜意拒于千里之外。

    这样的小女儿心思,她懂,她全都明白。

    可是有些东西曾经摔碎了,要完好无缺拼回,又谈何容易?

    况且,值吗?能吗?

    十指如枯笋,揉痒天生钝,纵有相思泪痕,素把拳头搵……

    「皇上。」

    阮阿童清秀的脸上还是那么静静的,谨守分寸礼仪,微微欠身一福,姿态优雅,堪为宫女之典范。

    但,玄清凤却看得怒火烧。

    伤才好了,这丫头又远远地站离他十步之外了,真真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跑哪儿去了?」他连维持平常慵懒笑意的兴致也无了,凤眸微微眯了起来,「朕不是说过,要你在寝宫里乖乖待着,一步都别跨出殿外的吗?」她头垂得更低。

    「亏朕今儿上朝还特别卖力,果决地处置了一千边疆小邦滋扰之事,想着一下朝回来便能说给你欢喜,谁想得到兴冲冲回来却扑了个空。」他凑近她面前,双手负于身后,状似气呼呼地瞪着她,「说!怎么弥补朕?」

    「皇上怎么说,奴婢便怎么做。」她淡淡道。

    他蓦然一喜,一双凤眸更加明亮了起来。「比如烤白薯,打绣,做瞎食,奴婢都愿意的。」「你——」他眸底光彩瞬间消逝黯淡了,忍了忍,最终还是微微咬牙道:「意思就是,除了这些之外,旁的你不愿意做了?」他和她,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个「旁的」,指的是什么。

    「皇上睿智英明,洞悉人心,奴婢向来是佩服得紧的。」

    「阿童,别太挑衅朕了。」他眸底闪着危险光芒,唇畔扬起勾人心魂的笑,她没有抬头,光是听见那懶洋洋的嗓音,心里涌现不祥预感。

    「朕,毕竟是个男人呢,你也知男人最禁不得激的,事关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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