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为她擦掉眼泪,放低了声音哄道:“刚才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啊,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郑婉秋眼睛没睁,扬手一挥,精准地打飞楚翼然的手。
楚翼然一愣,旁边的女人已经跳起来闪到卧房门口,想来她应该是算准了跳下床的时机。
“这位牛郎先生……”郑婉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是越来越爱哭了,也许是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太多的大起大落了吧,难免让人矫情起来。
她带着哭腔,不屑地说道:“牛郎先生,你不需要再一次证明你的性能力,我对此毫无兴趣,男人真是……”
她的眼神看了一眼浴巾撑起的“小帐篷”,冷哼一声:“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郑婉秋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实在是还在气头上,一时间忘记她还穿着衣不蔽体的睡衣,更忘记拿她的背包和布偶熊。
楚翼然则半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事说起来都是他自己的错,谁教他一时犯傻捡了个女人不说,还出力不讨好,居然对一个陌生的女人有了性冲动,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不打算去追,反正那个笨女人还是会回来的。
他随意地扫了一眼布偶熊和郑婉秋的背包,她甩给自己的“过夜费”还放在手边,楚翼然不客气地拿了起来数了数,正好够买一套新的休闲装,昨晚那件真的被她吐得没办法洗了。
楚翼然坐直身,坦然地把露在背包外的皮包打开,里面放了一张合影照,上面的女人在照片里笑靥如花,搂着身旁戴眼镜的男人,一脸幸福的样和刚刚骂自己是牛郎的泼妇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不厚道地在钱包里翻了翻,终于找到她的证件。
原来,她叫郑婉秋……
郑婉秋穿着睡衣走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穿得这么曝露,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怎么样了!
就连公寓大门的保全人员都已经朝她走来,不确定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郑婉秋捂着自己的胸口连连摇头,道谢过后,她硬着头皮走了几步,这才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她的钱包、甚至布偶熊全部都忘记拿走了,刚才她真是被气晕了!
长这么大,只谈过一次恋爱、只和一个人接过吻,虽然混蛋郁亮劈腿了,但是身为爱情的卫道士,身心、甚至连嘴唇被一个陌生的男人侵犯都令她羞愤得脸红。
她实在不想再回去那间屋去面对那个臭牛郎,可是眼下身无分,而且衣服那么曝露,她不得不再次往回走。
然而郑婉秋若是知道,此时的楚翼然正打开她的手机,还顺便接了她的电话,她一定很后悔自己没拿背包就走的举动。
其实楚翼然只不过是想存郑婉秋的手机号码,于是他拿出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的号码刚挂掉,又一不小心碰到接听键,即时来电的通话不小心被接通,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手机凑到自己的耳边,默不作声地听对方说什么。
对方火急火燎地在手机那头喊了起来:“婉秋,你终于开机了!你听我解释,虽然你看到的情形是我和别的女人**,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和她一起回家里拿件,然后她说口渴,可是冰箱里只有酒了,我们就小酌了几杯,于是喝醉了……所以就不小心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这辈我只爱你啊婉秋!婉秋?你有在听吗?”
电话里的男人解释了半天,同样身为男人的楚翼然觉得这个藉口简直是太烂了,漏洞百出!这个男人当自己是成龙啊?还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勒!他怎么就没犯错呢?小酌几杯酒就会酒后乱性了吗?没酒品就是没人品!
怪不得昨天郑婉秋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原来是被劈腿了!
楚翼然忍不住同情了一下那个有些呆呆的女人,想来这个男人能想出这么拙劣的藉口,大概她应该会相信吧!
女人当真只是哄一哄就万事大吉了?如果那样,郑婉秋不仅可笑,还很可悲呢!
“婉秋,你……还在吗?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要相信我!”
楚翼然终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很淡定地说道:“先生,我有在听。”
对方有一秒钟的愣神,紧接着是高分贝的大吼大叫:“你是谁?婉秋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也难怪郁亮会误以为什么,现在即使天亮了,也不过才早晨七点而已,郑婉秋的手机怎么会落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里?
联想到昨天晚上郑婉秋看到一切后的反应,郁亮不无担心地认为这个男人和自己的女友,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楚翼然很坦然也很诚实,他把三个问题一一回答:“我叫楚翼然,婉秋刚刚出去忘记拿手机,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回我家……”他说的可全是实话,可是这实话是在太让人误会了。
郁亮已经在电话那头气得说不出话来,他停顿了三秒,果断地挂掉电话。
楚翼然耸耸肩,他就是故意让对方误会,倒不是为了报复郑婉秋,恰恰相反,他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帮郑婉秋解决了一个劈腿的臭男人。
看来做好人是会上瘾的,不然他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帮了郑婉秋?
他跳下床,把背包和布偶熊拿到客厅的鞋柜上,很淡定地边作饭,边等郑婉秋回来。
早餐刚刚作好的时候,门铃响了,楚翼然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他慢里斯条地端着两份早餐放在餐桌上,不慌不忙地来到门口,门铃响了三次,他才气定神闲地打开门,半倚在门边上,挥挥手,像是看见了老朋友那样打招呼:“早啊。”
郑婉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迳自擦过楚翼然的身旁,直接向卧室走去。
“你是在找这个吗?”身后的楚翼然从鞋柜旁拿起她的背包和布偶熊,朝着回头的郑婉秋扬扬手,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要了。”
郑婉秋没好气地快步走向楚翼然,一把抢过自己的东西,冷着脸恨恨地说道:“真是谢谢你啊!”谢谢二字说得是咬牙切齿,根本一点感激之意都没有。
楚翼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心说,郑婉秋需要谢自己的事情何只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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