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庭院,显得格外的惬意。琴声不断地从庭院中传来,温婉动听,犹如流水般清澈,又好似丝绸般柔滑,这样美好的琴声,让庭院充满了优雅的味道。
箫音尘今年18岁了,正是不怎么安分的年龄,然而每当自己的母亲坐在院子里弹琴的时候,他就会静静地坐在母亲旁边,听得安静。每当母亲弹完一曲,箫音尘就会撒着娇缠着母亲叫她教自己弹琴,尽管每次母亲教他他都弹不好,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学琴。他喜欢琴,尤其喜欢母亲弹琴时的样子。
箫音尘的母亲是个少有的美人。用“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来形容他的母亲毫不为过。她的一颦一笑,都优雅非常。只是这样的女人,不仅身体孱弱,而且发不出一点声音。箫涯每次都在想,若是母亲能说出话来的话,声音也一定是轻柔动听的。他很想听母亲叫自己一声音尘,却始终不能。
箫音尘的父亲是有名的捕快,工作忙的他几乎顾不上回家。他年年奔波,倒是攒下了些积蓄,为家里换了个带庭院房子,又给音尘请了个先生。但终究是请不起佣人的家庭,音尘只能在家边和先生学习边照看母亲。
每次父亲回来,都会带上一身的伤痕。父亲倒是乐观,每当母亲流着泪为父亲包扎伤口的时候,父亲总是笑着安慰母亲。在音尘的记忆中,父亲永远都是笑着的,笑得那么开朗,又似乎那样惆怅。
音尘是十分尊重父亲的。父亲的剑术,是他比不上的,父亲的性格,是他学不来的,父亲对母亲的爱,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去承受的。他仰视着父亲,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追上父亲,甚至是超越父亲。
他知道父亲虽然受人尊敬,但是常年在外做这样的工作,难免会有一些仇人。但是父亲一直把自己和母亲保护的很好,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
所以,他永远不会忘了那天。
是中秋,那是难得的父亲回家的时光。以往的父亲,总是挂着笑容,宛若灿烂的太阳。仅仅是看着笑着的父亲,音尘就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可怕了。他自己和体弱母亲在一起的不安,自己被同龄的孩子欺负,自己渴望和其他孩子一样去私塾的心情,只是看着笑着的还安好的父亲,一切也都无所谓了。他从来没有任性过,在他心里,只要父母都还在,自己就很幸福。
但是,就这样一点简简单单的幸福,老天也要给剥夺了去。
那天,父亲的脸上不再有笑容,带着满身的伤痕,焦急万分。音尘看见是父亲,就开心的迎了出去,却不料父亲就那样倒了下去。
“快逃,带着你母亲,快逃,去竹轩阁,找……”
这是父亲对音尘说的最后一句话。音尘傻了眼,觉得整个世界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惊恐,害怕,痛苦……各种感觉在撕扯着他的神经。他想把父亲拖回家,却在刚触碰到父亲那一刹那看到了一群拿着刀的人气势汹汹的朝家的方向走来。他又突然想起了母亲,他来不及哭,也来不及想,弃了父亲的尸体飞奔到母亲身边,拽过母亲就往后院跑。
母亲有些愣住了,但瞬间就明白了。因为她看见了正以极快速度试图去拦截他们的剑客。母亲挣脱音尘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带着自己了。正当他回头去重新抓起母亲的手时,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随后,又来了一群同样装扮的男人。
“你们最好不要再逃了,”先到的那名男子缓缓的说道“反正也逃不掉的,也免得我追来追去的麻烦。刚杀了门外那个男人,我也是累了呢。但是教主有令一个不留,我又没什么办法,所以请你们勉为其难的死一死好了。”
男人说话轻佻的语气,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音尘,他随手拿起刚刚用来练习的木剑,直直的就想要刺过去,周围的一群男人全部警觉的摸上了剑,然而就在刚要冲上去的时候,被母亲拦了下来。
“哦?小朋友你还要和我打吗?哈哈哈,不愧是箫涯那个混蛋的儿子啊,有点意思。讷讷,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少那么多废话,还是受死吧。”
音尘再一次准备冲过去,却又再一次被母亲拦了回去。
“母亲,你要做什么,让我去杀了那个混蛋啊。”
这次男人才注意到了一直站在音尘身边的他的母亲。此时母亲的表情完全不是平时音尘所熟识的母亲的表情,此时的母亲,周身似乎散发着一丝寒气,凌厉的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轻佻的男人,连音尘都打了个寒颤。
“呵,好漂亮的女人啊,难怪小鬼你也生得俊俏。”男人朝母亲走来,眼神暧昧得很。
然而母亲却没什么动作,像是就等着他一样。
音尘一下子就横在了母亲和男人中间,“你要是敢动我母亲,我就和你拼命。”
“和我拼命?呵呵,你还真是有胆量。来人啊,把他给我绑在最近的树上。”
其他的男人一起上来,音尘只是撂倒了几个就没了力气,被人绑在了树上。
这下母亲急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母亲本没想到会这样,她拦了音尘两次,就是为了不让他惹怒这个男人,之后好能找到机会制造混乱好能让音尘自己活着出去。如此一来,母亲也乱了阵脚。
男人走上前来,用一根手指轻佻的挑起母亲的下巴,“还真是便宜了箫涯了。”男人喃喃的说道。
“别碰我母亲,禽兽,混蛋,我要杀了你。”
音尘在一边使劲的挣扎,却没什么效果。男人坏笑着看着被绑在近处的音尘,吻上了他的母亲。
“不要啊,母亲,母亲。”音尘在一边嘶喊着。然后,他看到鲜红色的血液从男人和母亲之间涌出,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
男人一把推开母亲,拔出匕首,紧捂住腹部,疼的坐了下去。周围的男人全部过去看受了伤的男人。母亲的表情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但是又很快的反应过来,飞快的切断了音尘的绳子。
“快……逃,音尘,快逃。”不会说话的母亲突然间说话有些断断续续的,但是果然是柔软的声音,是音尘梦里听到的声音。
“我不走,母亲,我不会走,怎么能抛下你啊,母亲。一起走,母亲,一起。”音尘终于哭了出来,他拽着母亲,却被母亲推开了。
男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朝他和母亲走来,母亲使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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