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了般,滴答滴答,可以听到它流逝的声音。
偌大的大厅里静悄悄的,寂静得可怕。
顾夏凉随性地倚在沙发上,大家闺秀般合拢着双腿,双手搭在腿间。她娇艳的小脸蛋上,星目璀璨,如蒲扇般浓密卷翘的眼睫毛快速地眨了两下,颇为惹人怜爱。她神情淡漠平缓,嘴角微微地向上勾着类似于微笑的弧度,不解的眼神伴和着在场其他长辈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二楼围栏上匍匐着的那一抹嫩白身影上。
顾夏凉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白色的慵懒尤物,就是安祖儿本人。
虽然在大家面前,顾夏凉一派平静且好奇的模样,但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就不似表面这般了。这安祖儿的出现,在顾夏凉心底的大海里,简直就是制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超级大海啸,席卷了顾夏凉的感慨。
几个月的离别,这次归来,没有想到那安祖儿越发漂亮了。
本来是留着清爽的短发的她,头发长度已经及肩,一摇一晃间皆是动人的妩媚。眉眼还是以前的眉眼,只是此刻看上去,还多了一份的魅态,皮肤白皙胜雪,玲珑曲姿在真丝睡衣的勾勒下若隐若现。
简单来说,安祖儿越来越像一只猫了,还是很贵的那种波斯猫。
啧啧……奕尘在她失踪的那段日里,和安祖儿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嘛,话说女人的化妆品就是恋爱和男人的宠爱。
——这样看来,她离开奕尘的成功几率又增幅了不少。
想到这,顾夏凉心里忍不住地雀跃。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不作痕迹地环顾一下周围长辈,心细的她发现他们的脸上虽然表情各异,但是神情都有两个共同点,那就是震惊和愤怒。
她大眼滴溜溜地转了转,浅浅地笑了一下,但没有发出声音,微微向上的眼梢闪过一瞬的狡黠。
衲衲地开口,顾夏凉脸上皆是很单纯的好奇,那模样和天真的小女孩无异。她拉了拉松本勉,星眸里盈着水汽:“勉,楼上那个姐姐是谁?……我们认识吗?”
松本勉看着顾夏凉愣了一小下,温润和睦的脸上浮上一抹尴尬,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交换了一下翘起的二郎腿,他说:“唔……,应该是认识的吧。”
“是吗。”她抿了抿嘴唇,目光从新回到楼上那白色的身影上,依旧是一脸探究的神色。
顾夏凉和松本勉之间对话的声音虽小,却能让周围的长辈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而第一个回神的,是奕尘的母亲,白玫瑰阿姨。
啪——!
杯和玻璃茶几重重的相碰,带着骇人的力度,发出震胁人心的声音。
目光从楼上的某人处移下,白玫瑰阿姨的脸色由红润,转成微微发白。她深深地剜了奕尘一眼,带着责备带着怨恨。
“……说!楼上那个女人是谁?”
也许是因为久经商场,白玫瑰阿姨理智地没让自己丢了仪态,她声色不乱,威严满贯,将自己的愤怒伴着话语重重地砸在了奕尘身上。
这种气氛下,别墅外面的天空居然没有打雷,还真是奇迹。
奕尘也是临危不乱,神色自然,目光镇定,一双继承自母亲的夺人心魄的桃花眼在金丝眼镜下,流露着淡定的神色。他淡淡地开口说道:“妈,你们先别乱猜测,听我解释,相信我,事情绝对不是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都穿成这样了,你教我们还怎么相信你说的话!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快点给你叔叔阿姨他们解释清楚——咳咳咳咳……”白玫瑰阿姨气急攻心,不免一阵急咳。顾夏凉见状连忙上前,端起茶杯送到阿姨的嘴边,体贴地说:“阿姨先不要生气,喝口水吧,顺顺气。”
“……还是夏凉你懂事。”白玫瑰阿姨感慨万千地看了眼顾夏凉,眼神里皆是欣慰和怜惜,接过茶杯,她小小地抿了一口茶。
这时候,楼上的安祖儿还是看不懂楼下大厅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于是她不死心地继续向外探了探身,开口说道。“奕尘,到底怎么了?”
她的胸口的春光,又一次乍现了……
白玫瑰阿姨和顾夏凉的爸爸妈妈听到安祖儿的声音,凛冽的神情越加凛冽,眉头那个川字,也越发明显了。
奕尘也注意到了安祖儿的穿着,他神色开始变得有点不自然,压低了声音对楼上的安祖儿,轻斥道:“还不快点回房将你身上的衣服换掉,穿成这样成何体统!”
安祖儿听到了奕尘的话后,愣了一小下,接着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看了看楼下气氛怪异的人,瞬间,她反应过来了,两颊瞬间酡红,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飞快地闪进了客房,碰的一下关了门。
大人们显然对安祖儿的一惊一乍感到不耐,坐在白玫瑰阿姨身边的顾夏凉甚至觉察到白玫瑰阿姨眼里对安祖儿流露出的不屑。
看安祖儿回房了,奕尘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继续上一个话题,解释道:“妈,她只是我一个朋友,几个月前我出了些小意外,是她救了我。”
“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些,你跟夏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奕尘并没有打算隐瞒,于是他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说完后,顾夏凉发现爸爸妈妈还有白玫瑰阿姨脸色都相当不好看,妈妈更甚,大大的眼睛里竟然氤氲着泪水,只要轻轻一眨,眼泪就能滚落。
妈妈双手不自觉地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对奕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家小宝贝,你怎么舍得打我们家小宝贝呢,你居然还让她受这么多的委屈,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啊……我家夏凉在家里的时候都没有被打过!你竟然还当着大家的面打她,还让她在地上爬……!”
说到最后,爸爸一把揽住因愤怒而浑身颤抖的妈妈,妈妈将头埋进爸爸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呜呜呜……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我当时要将女儿嫁给这么个男人…呜呜呜……”
白玫瑰阿姨的脸色苍白,无血色,凌厉的眼神直直逼视着自己的儿,咬牙切齿就像要生吞活剥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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