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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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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四章 女人的天性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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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商家算计我们不是一天两天了。”红杏见娘在这个事上竟然和她的仇敌站在了一起,她不能理解了。美美揪着大姐的衣襟,看着他们几个大人的争吵,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来回转了几回,由于哭过的原因,她用一直还打着嗝的声音说:“姐,去、去抱山……”

    红杏娘见美美火上浇油,就又跑过来追打她。美美和娘把红杏当成了柱围着她转。红杏护住美美,生气的说:“娘你不用打了,你要是容不下我们,我们都走就是!”“什么?你个没良心的,怪不得人家说,闺女大了外向,看来你是早就有离开这个家的心了。你想走怎么不早说,我好早打谱啊……”红杏娘说着说着就坐到地上哭开了。兴宝这个时候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拉了下红杏娘说:“他婶,走就让她走,我们刘家不稀罕她这样的妮。他婶,别哭了,你又不是养了一个闺女,家里不是还有红桃和红粉的吗?反正她们都长大成人了,哪个不比她姐姐听话。”红杏一听大爷的话,一股血直冲脑门,那挡也挡不住的巨痛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样将她给打倒了……

    小山在奶奶的怀哭的没力气了,这个孩嘴刁的很,奶奶熬的小米汤他一口也不喝。大山这么大个面对这么小个东西一点办法也没有。大山娘见孩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说:“不管人家说什么了,先找个有奶水的人给奶一奶,要不真把孩给饿坏了。”大山爹也随和着说:“要找就找去吧,别让孩干嚎了。”

    大山把大手朝自己大腿上一拍:“唉!造孽呀!”大山娘抱了山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美美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抓住大山娘的衣角就哭:“娘,我姐姐她犯病了,犯病了呀……”大山跑过来抓住美美的手问:“在哪里?”美美的眼泪像蹦豆一样从眼睛里滚出来:“山下面。”

    红杏病一次就像死一回一样,她的病连她自己也觉着奇怪,怎么一关系着妹妹们的事,这头就像上发条一样,立刻拧得蹦紧,然后就有蹦断琴弦般的感觉,她甚至能听见自己脑海里嘎巴一声的断裂声。她的病给大山和山争取了回刘家的权利。可怜的小山有羊奶和奶粉的哺育,竟然不哭不闹的躺在红杏的身边,安静的睡着了。

    没有半点力气的红杏端详着身边这个瘦小的孩,心里涌上阵阵的酸涩来。可山在睡梦竟然列开了小嘴笑了一下。红杏惊喜的发现这个孩笑起来左边腮上竟然还有个可爱的酒窝。几个月大的孩正是学故事的时候,红杏忽然间从心底涌上阵母亲的爱怜来,她伸手抚摩着孩的嫩脸,笑意还留在孩脸上,红杏忍不住要亲亲他的时候,他的小嘴一揪,竟然又皱眉撇嘴的哭上了。红杏立刻心疼地搂住他,轻轻地拍打着,嘴里不知不觉得哼上了小时候哄妹妹们睡觉时唱的摇篮曲。

    这个时候,五奶奶端了碗鸡汤进来,看见红杏这个样还真像个做月的妈妈,就笑了。红杏见五奶奶来了,就小声问:“五奶奶,这孩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五奶奶小声告诉她:“这么大的孩都这样,你甭害怕。来,我刚杀了只鸡,你快把汤喝了。”

    红杏见了飘着油花的鸡汤皱皱眉说:“我又不是做月的,喝鸡汤干什么。”五奶奶郑重其事的说:“你这身虚弱,又有这么个毛病,瞅空得去大医院看看,别是什么大毛病,怎么一犯了就那样。你娘呀脸都吓黄了。”

    五奶奶强逼红杏把汤喝了,说:“看这脸黄的,比做个月还差,你要好好补养补养。”红杏喝着鸡汤,答应着。这个时候,红杏的亲奶奶也过来了,她看了眼红杏手里的鸡汤朝五奶奶说:“你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不是你,我们家的日也乱不了,你还整天家在杏跟前装好人。”五奶奶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嫂,我这辈欠你的是还不起了,等下辈吧,下辈我给你做牛做马来还这债。”五奶奶说着就难过地低下了头。红杏刚要说奶奶,奶奶赶忙拍打了下五奶奶的肩膀:“老不死的,这么不经说道了?我是来看我的重孙的。”五奶奶和杏一听都高兴了,她们忙把包住孩的小薄被解开了,让刘家这最高权威的人物看看这个孩。

    红杏看见奶奶在山的两腿之间扒开看了看,然后叹后气说:“怎么说这个孩也是我那小儿的根了,我这做老奶奶的也没什么送的,就把我这对镯给这个孩带上吧。本来这应该给杏你的,可奶奶……都怨奶奶糊涂,你小时候没捞着戴,就让你的儿戴吧。”

    红杏头一回听见别人这么称呼自己,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欢。是呀,我也有儿了,我也做妈妈了!我已经感觉到了做母亲的这份感受。红杏激动地说:“奶奶,五奶奶,往后我们都别提过去的事了。大家光想好事,对身体还有益。我们为什么要想那悲伤的事,你看,这不是有叫你老奶奶的了。”红杏这样说着,把孩往奶奶身边送了送。奶奶用树枝一样粗糙的手指戳了戳山的脸说:“这小有福,落到我孙女手里就是掉到福囤里了。”红杏不好意思地说:“奶奶,人家哪有这么夸自己的孙女的。”五奶奶说:“她是比着孩说自己,她这个老东西有你这样的孙女才叫有福哩。”红杏的奶奶拍打着五奶奶的胳膊说:“到底是老姊妹呀,我就是这个意思。”

    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比如说刚学会走路的女孩,她们最爱玩的游戏就是做妈妈。哪怕抱个枕头或者小板凳,都要当娃娃来哄。红杏记得自己小时候,把自己的小枕头用花布包了揣在怀里当孩哄的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现在真有个孩让自己哄了,她才体会到做个母亲的不易。在这没白没黑的忙碌又多了几分快乐,更添了几分牵挂。好象什么事都没有孩的事重要了,她自己可以不吃不喝,可孩一刻也不能饿着。为了科学育儿,她跑去新华书店买了这方面的书来照着上面教的来喂养。为了孩她可以不眠不休,一夜不知要起几次。长久了,孩吃奶的时间和换尿布的时间,红杏都估计个差不多。大山怕她熬夜受不了,想替她一会儿。红杏又怕他笨手笨脚的弄疼了孩,说什么也不让。为了不影响大山的睡眠和保证山的安全,她和大山分床睡了。现在,红杏和山成了一对连体一样,孩一动要吃还是要尿她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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