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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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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五章 换了人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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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是大地苏醒的季节,春雷炸响的那一瞬间,大地上也被更响的一声春雷震醒了!改革开放,责任制,联产承包……这些新鲜的名词走进千家万户的时候,大家还不明白其的奥妙。可是土地承包是怎么回事,种了一辈庄稼的人是明白过来了,这就是说又可以单干了。欢喜的人有,迷茫的人也有。难道社会主义走到头了吗?尤其是那些个村干部,他们想不通。这大集体的日他们是当家作主的人,可以安排活给别人干,可以吐口唾沫砸个坑。如果把土地分到个人手里,各人干各人的,那谁还听自己使唤?自己的活谁来干?端了这么多年的官架说放就得放下吗?要不你的地就得荒着。荒了地不好看不说,你还没有粮食吃。难道眼巴巴看着老婆孩饿死不成?所以,闹情绪的大多都是些有点权的村干部。至于社员那是欢迎的,他们要是有了自己说了算的土地,他们可以种自己愿意种的粮食,也没人瞎指挥自己了,自己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这样的话,用不了几年,自己家的粮食还不满得往外淌啊。所以,承包土地的会议一开,已经有很多人在一些比较厚实的土地上转开了。这些种地的老把式是知道哪块地最好,哪块地次一点的。一时间,村里的人都倾巢出动了,因为占块好地,就等于占据了个聚宝盆,那金灿灿的粮食会像小河里的水一样往粮囤里淌的。

    红杏的娘也想占块好地,她扛了铁锨出门,但好地哪还有她的份呀。凡是土头厚实的地块不是被插上了树枝以示此地有主,就是在地里蹲了主人表示此地已经是我的了。一时间争地的风波在这个和睦得出了名的村庄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好了多年的人把头打破了,祖祖辈辈没红过脸的为了争一块好地,连褂都撕破了。红杏娘看着这样吓人的场面,吓得连连后退,她根本没沾沾好地的边就跑回了家,抱着脑袋坐在天井里就像丢了魂一样。天哪!那人怎么一个个像疯牛一样。看看那红了的眼睛,不出人命才怪哩。红杏下班回家看见母亲的样,惊讶地问:“出什么事了?”红杏的娘立刻拉住红杏的手:“杏!好地都让人家给占了,娘无能,一块好地也没占下……你爹,你爹他死了,我们没有靠山了,抢不过人家……”红杏听着母亲的哭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学校的几个代课老师也去自己的生产队去抢占地了。当时,红杏也想去自己的队里看看,成老师阻止了她:“别去,**的天下是不会让他们胡来的。让他们抢好了,他们就是趴在地上也占不了多大一会儿。”红杏是信服成老师的,她觉得成老师看问题是长远的,红杏这才安心的教了一晌午课。

    红杏把成老师的话学说给了娘听,她的母亲却不像她那样的相信成老师,她说:“他懂什么,他是个书呆,对种地的事一窍不通,他说不用抢,那他的老婆怎么还占了块好地咧?杏!你快和娘再去别的坡上看看,看看还有没有没被人家占下的。”红杏娘不由分说,拉起红杏就走。可是她们出了门,走到大街上的时候,看见一群一群的人垂头丧气的拖拉着铁锨镐头等家什回家来了。这群人里有用褂包了头的,有脸上被抓破了皮的,看上去就像刚刚从在战场上下来的俘虏一样。村间的大喇叭里传来了书记的声音,大家赶紧住了脚步,仰头静默的听着。

    “社员同志们,大家都到前街老槐树下开会……”人们也不用谁组织,立马齐刷刷往老槐树下聚拢。铁家什碰在一起叮当有声,人和人交换的眼神里盛满了敌意和戒备,好像有你没我,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又回来了一样。

    大会宣布了土地承包的政策,大家这才把急红了的眼睛消去了火。红杏娘捏了捏红杏的手,说:“抓阄好,公平。”

    很快以生产队为单位,人们先回到自己的场院把牲口等物按人口的多少划分了小组,一个小组合用一套牲口。大家轮换着养,也轮换着用。划分小组也是抓阄决定哪几家一组。红杏抓这样的阄的时候,眼睛看了一下因为抢好地被人家打破了头的大爷,心想,千万别和他一个组。

    事与愿违,红杏家偏偏就和大爷家使唤一套牲口。这让红杏的心口闷了一下,怎么办?她找了队长悄悄问:“队长,能给我调换一下吗?俺家到哪个组也行。”队长说:“不行啊,抓阄就是为了大家没怨言,你要换了,别人也会要换的,这样就乱套了。”红杏觉得人家队长说得有理,也不好难为人家了,回头跟在自己的小组里去领农具了。有领犁的,有领耙的,还有领牛鞭的。这个小组里的每人都有一份耕地用的家什,要想用牲口耕地,就得跑遍这整个小组里的人家,要不就没法耕地。这样也制约了每家必须团结,要不少了哪家的家升也耕不了地。

    红杏领的是个铁耙,这个井字形木桩上砸满了铁橛的笨重家伙,让红杏着实为难了一阵。她搬不动这个铁家伙,可不拿又不行,那分了犁的的大爷正用侥幸的眼神往自己这边瞟着哪。红杏和娘商议了一下,她们一人一头,把这个耙地用的笨家伙抬回了家。接下了的几天是生产队里按土地的好与次划分了等级,把地亩算清楚了,按人口划分到户。红杏和母亲跟了几天下来,把队里分给自己的地都用石快埋好了蛭石。所幸的是,所有的土地没有和大爷家挨到一起,这让红杏长长的舒了口气。

    地分到手了,别人家是高兴的,而红杏和她娘是一筹莫展。面对这零散的土地,面对这突变的形式,她们没了头绪。如果在生产队里,像她们这样的情况还可以好歹的混下去的。队长安排的活都是根据人的能力来安排的。可是,现在,土地牲口都分到户了,从耕到种,每一项的活计都要自己来完成,少了哪一步,种也下不了地。种下不了地,你哪来的收成?没有收成,可没人再分粮食给你吃了。红杏和她的母亲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和母亲干别的活可以,可光这用牛耕地就把她们给难住了。她们没侍弄过牲口,以前,队里的牲口由专门的饲养员来饲养,她们连摸一下牲口的机会也没有。况且,红杏曾经吃过这牲口的亏。

    当然,这些事都是听母亲说的,自己在一岁多点,刚刚会走路的时候,跟随在场院里摘花生的母亲玩。全队的妇女围了一个大花生垛在抢摘着花生,因为工分是要按你摘下的花生多少来定的。所以,她们不用队长叫喊,都卖力的摘把着花生棵上的果实。红杏的娘为了不让红杏耽误自己干活,就把她抱到场院门口的篱笆墙跟前玩了。红杏被这篱笆墙上的喇叭花给吸引住了,就撕把着这红的蓝的花玩。

    谁也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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