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笨重的身体,木夕夕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端木夜身边,肚又是一阵抽搐,可她还是强忍着,跑到端木夜身边的时候她已经疼得额头冒汗,干脆跪倒在地上,然后飞快地从手腕上的黑色手链抽出银丝,利落地切断绑在端木夜手上的粗绳。
这玩意儿是刚刚穆玄冰给她的,内里抽出的银丝可切金断玉,而且不需要任何割锯的时间,应手便断。
身上的绳一被切断,端木夜就迫不及待地起身将地起身将嘴上的胶布撕掉,慌乱地扶住木夕夕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
没有。木夕夕将黑色的手链戴在他手腕上,尽量让自己的表现地镇定点,玄冰说,这个你会派上用场的。
“这是……玄冰的武器‘刃’?”端木夜微愕,正要说话,却听前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连脚下的地面也剧烈震动起来。木夕夕早有准备,抓起旁边一块巨大的油布裹住两人。片刻后,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紧紧搂住她。
木夕夕伸手推开他,却听到一声极低的**,知道触到了他的伤口,这起方才他浑身青红的样,一时有些心软,竟怎么也狠不下心来抗拒。
等余震过去,木夕夕一把扯开油布,低声急速道:那放钱的箱设有小型炸弹,裴俊凡必然被炸伤了。他周围的暗哨玄冰他们已处理掉,只要你能将刃的麻醉针射入裴俊凡体内,我们就能平安回去。
端木夜怔怔地,仿如着魔般地低头看着如此镇定的木夕夕。
见端木夜没有反应,木夕夕急了,连声催促道:快去啊!趁他被炸得爬不起来,还没能力开枪……
毫无征兆的,端木夜灼热而强势的吻落下来,不容抗拒地,干燥开裂,满是血腥味地唇狠狠地深入地吻了木夕夕一通,才放开,用喑哑的声音道:夕夕,我们一起回去!回我们的家!等我!说完,他转身冲入了硝烟。
那一声等我,却不知为何让木夕夕恐慌。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浓烟,木夕夕只觉他的身体仿佛忽然淡了,淡得看不见,淡得即将消失在这天地宇宙间。
呼唤的声音卡在喉咙口,她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撑着腰艰难地站起身来,腹的疼痛暂缓,她满是担忧地看着浓烟处。幸好没过多久,浓烟就散了,那个炸弹其实很小,烟雾的成分更大。
烟雾渐渐显现人影,隐约看见有两人站着,一人躺着。木夕夕心一慌,正待冲过去,却听见熟悉的湿润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端木夜,商量一下,这个人让我来处置如何?
孙亚齐!是孙亚齐来了!木夕夕心喊了两声,只觉什么恐惧慌乱通通消散无踪,心底说不出的温暖宁和。浓雾散去,只见端木夜狠狠一脚踢向地上的人,冷笑道:你能保证处置会让我满意?
孙亚齐然笑着,手还夹着一根雪白的烟:不如这样,前三个月是我的,后三个月是你的,之后就把他卖到南非去。
端木夜浑身凌乱,冷笑起来却气势凛然,完全不见狼狈:成交!
木夕夕也笑了,她手抚了抚暂时安静下来的肚,心里想着这个宝宝以后一定很乖,关键时刻总是很体谅妈妈。
没事吧?就在木夕夕发呆的时候,孙亚齐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他探手抚上木夕夕的额头,关心地问道。
木夕夕连忙摇头,眯起眼笑道:我听你的话远离危险,怎么会受伤?
“看来小家伙很乖。”孙亚齐笑着向将手伸向木夕夕的肚。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忽然被抓住,端木夜黑着脸把木夕夕扯到身边:“你跟孩都没事吧?”
木夕夕看到孙亚齐无奈地摇头,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换上了以往的冷漠,她摇头说道:
“没事,我们回去吧。”
吊篮确实有两个,都在这楼,却不知道孙亚齐是从哪儿爬上来的。孙亚齐先坐了下去,接下来是木夕夕。端木夜扶着她一脚已迈入吊篮,忽听一道清丽柔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端木夜……
端木夜扶住木夕夕的手一僵,而木夕夕也呈半僵化状态,两人同时转身看去。白衣飘飘的黎巧儿正站在木夕夕刚才替端木夜解开绳的地方,怔怔的看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错觉,木夕夕只觉得黎巧儿瘦了很多,白色的连衣裙松松包裹着纤瘦的身体,黑色的发映着苍白的脸,仿佛能看到肌肤下汩汩流动的血脉,晶莹剔透如雪花,却没一点血色。她赤着脚站在满是碎石的地上,鲜血淌了一路,莹白的脚尖上都是尘埃。
木夕夕晃了晃脑袋,只觉骇然。她知道黎巧儿原本是美的,只是此时此刻,她却比平日美了十倍百倍。她仿如那璀璨绽放在空的烟花,以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方式,绽放出自己的美丽。美得妖冶魅惑,美得凄艳绝伦,美得惊心动魄。
这废楼虽大,可刚才他们三人都在,竟连端木夜和孙亚齐也没能发现他的存在。木夕夕一想起来,便觉战栗,在他们眼前的黎巧儿,为何已七分像鬼,胜过三分像人?
端木夜,你要抛下我了吗?黎巧儿哀伤的眼怔怔看着端木夜,一字一句问。
端木夜有些惊愕,忙伸手护住了木夕夕,冷冷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你没有离开,我当然要留下来陪在你身边。黎巧儿低声道,端木夜,你来救我,舍命救我,我很开心!
端木夜嘴角溢出低沉愤怒的冷笑,眼有蕴藏的怒火,却最终在看到她脚上的伤时慢慢隐去,转为无可奈何的同情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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