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侧目,管事长老们面露惊愕,一一起立相迎。
只见来人白衣飘飘,唇似朱砂,目若点漆,五官俊俏得不像一个男人,然而行走之间,却又步伐坚定,刚阳有力,有虎熊之相。
昊看到此人,原本勉力保持淡定的神色,终于无法维持,一阵目瞪口呆。
这人他认识,当日追着那页拳谱残页在山崖上遇到的,不就是这个白衣人么?
原来他就是外门唯一的长老,怎么看上去这么年轻?怕是没过三十吧?
吴长老龙行虎步,进入大殿之,扫了一遍殿众人,他向昊微微一笑:“我就猜到你在这里。”
昊挠挠头,却不知道如何应答。在他的印象,这位前辈虽然修为高绝,但是行为有些怪异,不好揣摩。
向昊打完招呼,吴长老便径自前行,走在众位执事面前,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正空着的座椅上,然后说道:“怎么,你们在挑徒弟?”
大执事脸上抽了抽,似是又忌惮,又无奈,最后只好应道:“是。”
“哦。”吴长老应了一声,然后又问:“选得怎么样了?”
大执事回道:“基本上选完了。除了赵时海没有选。”
“还有大执事未曾选。”二执事恰到好处地提醒道。
吴长老却是秀眉一皱,对大执事说道:“我怎么记得,我们挑选徒弟的顺序,是按照排位来的,我不在,你应该第一个选。”
大执事面色一僵,苦笑道:“我弟众多,年事又高,精力不济,所以……”
吴长老不等二长老说完,却是挥手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别选了。你事情多,教徒弟不一定忙得过来。”
大执事的脸色立时有些发青,李末这等资质,他早就看在眼内,只等赵时海挑选完毕,他就会最后出手拿下李末。就算吴长老突然插足,他又岂会轻易放弃?
大执事连忙说道:“这个,我还可以再收一个的。”
吴长老关心地问道:“会不会太勉强。“
大执事果断摇头:“绝对不会。”
吴长老点点头,然后又指指自己,问道:“那按照规矩,是不是我先挑?”
大执事几乎快吐血了,但也只能说道:“您是首席,自然是您先挑。”
吴长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昊:“我要这小。”
吴长老的这个选择,昊倒并不意外,从他方才进来的那一瞬起,昊就隐隐有这个感觉。但是真到确认自己被选,还是心一阵欣喜。
大执事心长舒一口气,昊这种货色,他无所谓,不过面上,他还是打算奉劝几句,说道:“此人……似乎未入名录,怕是资质平平。”
吴长老却是摆手:“收徒弟,讲究得是眼缘。我看他顺眼。”
大执事心暗喜,心道,那我就帮不了你了。不料吴长老刚刚挑选了昊,又问道:“这是第二轮了吧?”
此时大多数执事和管事的身后,都站着两个少年,那是瞎都知道,肯定是第二轮。
大执事心隐隐觉得不妙,但也只能点点头:“是的。”
吴长老又指指自己:“那么第二轮,是不是还是我先挑?”
大执事杀人的心都有了,心道搞了半天,你这是在玩我?
不过宗门规矩大如天,长老面前,大执事可不敢轻易造次,只好苦着脸点头道:“自然是你。”
吴长老又是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走到诸位少年之内。
在诸位少年内看了一圈,吴长老连连摇头,说道:“你们啊,眼光太差了,这么好的材料居然都不选,真是替你们可惜啊。”
说完这句,吴长老一指李末,说道:“我第二轮选他。”
大执事的表情,立时变得精彩绝伦,面上的肌肉不断颤抖,却又只能忍隐不发。
然后,吴长老又冲昊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说完这句,吴长老便再也不理会背后的那些执事管事们,飘然而去,昊和李末两人对视一眼,自然是拔腿跟上。
走出大殿之前,昊想起一人,回头看去,只见赵时海面色复杂,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看着自己。
昊心一酸,却是一撩衣衫下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男儿行于天地间,若非天地君亲师,断然不可下跪。但是此时,昊这一跪拜大礼,却是心甘情愿。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杆秤。赵管事也许起初对自己并不热忱,但三个月的相处,却是让昊知道了他的为人。
赵管事醒过神来,却是摔了手茶碗。
“蠢材!跪我干什么,还不快去追你的
师父!”赵管事目含泪,大声骂道。
***
昊起身追出大殿,终是追上了在殿外的两人。
李末看昊一眼,闷声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似是对他轻易对人下跪有所不满。
吴长老却淡淡一笑:“若有大恩,跪跪无妨。”
昊“嗯”了一声,没有言语。
吴长老一边背着手,哉哉地走出总坛大门,然后便转到了外门后山之上。
昊和李末两人自然是紧随其后,却听得吴长老说道:“我叫吴寒,身份你们也知道了,以后你们便是我的徒弟。你们两人叫什么?”
“我叫李末。”
“我叫昊。”
吴长老点点头:“从今日起,你们便是师兄弟,不过你们两个人同时入门,也分不出哪个师兄,哪个师弟,不如就在这里比试一番吧。谁胜了,谁便是师兄。”
李末点点头,一脸的跃跃欲试,而昊却微微一笑,说道:“我当师弟吧。师兄凡事都要让着师弟,还是师弟合算一些。”
吴长老笑道:“那好,从今日起,李末是我开山大弟,昊便是我的二弟。李末,你身为师兄,可要处处以身作则,不能让师弟笑话。”
李末又一次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恶狠狠地盯了昊一眼,却是垂首道:“是,师尊。”
昊对李末的瞪眼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
外门长老吴寒,却是将师兄弟二人各自的神情表现看在眼里,心对昊的评价又高了一分。
三人在山间行走一阵,来到昊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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